“起初谁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人都死了，还能闹出什么呢？”
老头说到这里顿了顿，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直到村里再也生不出孩子来！”
老头说着，长叹了一口气。
“开始只是生不出女娃娃，大伙还挺高兴的，毕竟谁家不想要男娃娃呢？”
“有了男娃，才能鼎立门户，才能传宗接代，总之，大伙都是想要男娃的！”
老头苦笑着，仿佛又看到了那时村人兴高采烈的模样。
“后来呢？”，杜若皱眉。
“后来大家才后知后觉，都是男娃娃，将来要怎么娶媳妇呢？”
“你们不是喜欢吗？”
杜若冷笑，只觉得讽刺极了。
“......对，我们原先是喜欢的。”
“又过了几年，村里竟然男娃子都生不出来了！”
说到这里，老头一脸颓丧，痛苦的闭上眼睛，仿佛身上的精气神都被抽干了。
“村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传起一个说法，说是咱们造的杀孽太多，才生不出孩子来。”
“之后村长不知怎的，也整宿整宿的梦见那些死人，非说那些人要来找他索命来了......”
想起这些传言，老头依然心有余悸。
后来通过族老商议过后，便让人去外面抓道人来做法。
希望能破除这项罪孽。
“那道爷说：咱们村犯下了太多的杀孽，惹怒了山神，才不让孩子降临在咱们村了。”
“还说破解之法，便让外面的女人来生孩子，村里的女人是生不出孩子来的。”
“所以你们才去外面抓女人来生孩子？”
“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村里总不能绝后了，让血脉断送在我们这里。”
老头瞅了杜若一眼，讪讪道。
“且...且外面的女人真能生出孩子来......”
见杜若脸色不好，老头小心翼翼的瞥她一眼，才小声道。
杜若：“......”
哪有什么山神的惩罚！
她估摸着应该是这山里的环境，或者磁场有问题，改变了人的体质，才生不出孩子来。
她在现代的时候，偶然看过一些报道。
一些国外学者和专家调查发现：当环境被污染的时候，男婴的出生率会下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是女婴的出生率先下降，接着再也生不出孩子来。
至于外面的女人为什么能生出孩子来，自然是因为她们没在这里生活过呗。
或者说，在这里生活的时间太短，受到的影响不大。
如果来这里生活的时间长了，估摸着体质也会被改变。
不过话又说回来，等她们在这里生活到足够长的时间，那也过了生育年龄了，自然也就生不出来了。
所以他们才得出，外面的女人才能生孩子的结论。
“那个道士后来如何了？”
那些民夫何其无辜，都被这些人杀了。
杜若不觉得知道了这么多秘密的道士，能有什么好下场。
“杀了！村长说那道士出去，肯定会出卖咱们的，所以就把他杀了。”
也对，这确实符合他们村的行为作风。
又问出了瘴毒的解药后，杜若才在老人眼巴巴的目光下，把手里的一锭金元宝给了他。
她是个很讲信用的人。
说会给钱，便会给钱，无关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既然瘴毒的解药到手了，确实也该着手准备离开的事情了。
毕竟蠢人比聪明人可怕多了！
因为他们永远会做出你预料之外的事情，不能以常人的眼光视之。
甚至已经不能用权衡利弊来衡量了。
更别说这村子里的人是又蠢又毒又迷信，还自以为聪明。
杜若总怕他们给她放个大招，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杜若揪着路边的一根野草，带着柳珠慢悠慢悠的在村里晃荡着。
她已经跟樊生约法三章，这第一件事，就是要他明媒正娶，她不接受无媒苟合。
所以樊生这两天忙着筹备婚礼去了。
她则借着查看未来夫家财产（田地）的借口，来村里晃荡。
因为村头村尾都有人把守，加上杜若看上去是个弱女子，更别说还带着柳珠一个半大的孩子。
所以一番思索过后，樊生还是答应了她出门的要求。
......
“你不是我阿娘！我才不要你这样的阿娘！”
小男孩怒目圆睁地瞪着眼前的女人，嘴里毫不留情地叫嚷道。
“桥桥，我就是你阿娘啊！”
女人双目含泪，一脸伤心的看着面前的孩子。
这是她亲生的，一手带大的孩子啊！
“你才不是我阿娘，你只是我家买回来的奴隶！”
小男孩双手叉腰，趾高气昂的看着眼前的亲娘。
他才不要这样丢人的阿娘！
“奴隶？这话是谁教你的？我是你亲娘啊！”
“我阿奶说的，阿奶说你就是咱家的奴隶，每天都干活，还要被骂，不是奴隶是啥？”
想起平日里阿奶说的话，还有周围小伙伴的肯定，小男孩越发自己的话很正确。
毕竟他的小伙伴们都是这样说的，他们阿娘都是家里的奴隶，不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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