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站在两界山巅,掌心的轮回纹正泛着金银交织的微光。云游子的身影已经完全消散,只留下那只小玉瓶悬浮在半空,瓶口溢出的灵圣境气息像层薄纱,轻轻裹住整座山。他伸手握住玉瓶,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瓷面,瓶身突然泛起涟漪,浮现出一行古老的符文——那是两界山守护者的印记,与他轮回纹上的金色镶边完美重合。
“这才是真正的认可啊。”玄水道长走上前,手里的测天镜已经修复如初,镜面映出林越周身流转的气息,“当年我闯到第二关就败了,总想着用蛮力破阵,反倒被气息反噬。”他望着远处灵域与魔域的交界线,那里的能量流正变得格外柔和,“你看,两界的气墙都在跟着你的气息波动,这才是守护者该有的样子。”
黑石族长捧着块沉甸甸的石头走过来,石头上刻满了历代守护者的名字,最下面留着片空白。“按规矩,该把你的名字刻上去了。”他递过一把刻刀,刀柄缠着褪色的红绳,“这刀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刻的时候得注入自己的本命气息,才能和山灵认主。”
林越接过刻刀,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红绳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灵力——那是无数前辈的温度。他深吸一口气,将轮回纹的气息注入刀身,刻刀瞬间亮起银色的光。当刀尖落在石头上时,两界山突然轻轻震颤,灵域的花开得更艳了,魔域的黑石缝隙里钻出点点青苔。
“等等!”山脚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魔域的石长老,他手里举着面青铜镜,镜光里映出些模糊的影子,“刚才收到消息,西边的迷雾森林里,有批新生的噬灵虫在聚集,怕是要越过界碑了!”
玄水道长眉头一皱:“噬灵虫最喜吞噬灵力,要是让它们闯进灵域,刚稳定的平衡就全毁了。”他看向林越,眼神里带着期许,“按规矩,新守护者的第一桩事,就是处理界域异动,你……”
“我去。”林越握紧刻刀,将名字匆匆刻完,石头上的字迹立刻亮起金光,与周围的名字连成一片。“族长,麻烦您带几位族人守住界碑,玄水道长帮我准备些净化符,我去迷雾森林源头看看。”
他转身时,轮回纹突然迸发强光,金银色的纹路顺着手臂蔓延到脚踝,像披了层流动的铠甲。山巅的风卷起他的衣袍,灵域的花瓣、魔域的黑石粉末都围着他旋转,仿佛在为他送行。
迷雾森林里伸手不见五指,噬灵虫的嘶鸣像无数根细针扎进耳朵。林越刚踏入林地,脚下就传来“咔嚓”声,低头一看,是只被踩碎的虫壳,壳上还沾着未散尽的灵力——显然已经有虫群闯过这里了。
“果然是冲着两界山的灵气来的。”他祭出轮回纹,银色光带在林间铺开,所过之处,隐藏在雾气里的噬灵虫纷纷显形,像一团团黑雾在藤蔓间窜动。这些虫子通体漆黑,口器里淌着粘稠的液体,落在树干上,树皮瞬间就变得枯黄。
林越没有直接攻击,而是让轮回纹化作一张大网,将虫群轻轻兜住。噬灵虫在网里疯狂挣扎,喷出的腐蚀液落在光网上,滋滋冒着白烟。“你们本是森林的清道夫,为何要越界?”他试着用灵识沟通,却只收到一片混乱的贪婪意念——它们感知到两界山的灵力比森林里充沛百倍,早已被欲望冲昏了头。
突然,网底传来剧烈的震动,一只拳头大的噬灵虫母从泥土里钻了出来,它的壳上长着层淡淡的金光,显然吸收过灵域的灵气。虫母张开口器,无数小虫子从里面涌出来,瞬间就将光网啃出几个破洞。
“原来有母虫在指挥。”林越眼神一凛,轮回纹突然分化成无数细丝,像藤蔓般缠向虫母。可虫母的壳异常坚硬,细丝刚碰到就被弹开,反而激起了它的凶性,猛地朝林越扑来。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小玉瓶突然发烫,灵圣境的气息顺着指尖流进轮回纹,银色光带瞬间染上金边。林越突然明白云游子的用意——真正的灵圣境之力,从不是用来毁灭,而是引导。他侧身避开虫母的冲撞,指尖的轮回纹轻轻落在虫母壳上,没有攻击,反而注入一股温和的灵力。
虫母愣了一下,扑腾的动作慢了下来。林越趁机将灵域与魔域的气息按比例注入它体内,轻声道:“灵域的生机太盛,需要你们帮忙平衡;魔域的死气太重,也需要清道夫。但越界只会两败俱伤。”
他一边说,一边用轮回纹画出两道界线:左边是灵域的翠绿光纹,右边是魔域的暗紫光纹,中间留着条金色的通道。“你们可以在通道里活动,既不会破坏灵域的生机,也能带走魔域的腐气,这样不好吗?”
虫母的口器动了动,似乎在思考。周围的小虫子也安静下来,不再啃咬光网。过了片刻,虫母慢慢爬向那条金色通道,小虫子们紧随其后,密密麻麻的黑雾顺着通道往两界山的缓冲地带移动——那里正是灵力交汇最平衡的地方。
林越松了口气,刚想收回光网,却发现虫母突然转身,朝他推来一颗晶莹的珠子,珠子里裹着点淡金色的光。他接过珠子,发现那是虫母积攒的灵力精华,带着纯粹的净化之力。“这是……谢礼?”
虫母晃了晃触角,带着虫群消失在通道尽头。林越握着珠子走出迷雾森林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界碑旁,黑石族长和玄水道长正焦急地张望,看到他回来,都松了口气。
“怎么样?没受伤吧?”玄水道长接过他手里的珠子,眼睛一亮,“这是噬灵虫的灵核珠啊,能净化百年内的灵力杂质,可是稀世宝贝!”
黑石族长指着界碑上的纹路:“你看,界碑的光都变亮了,刚才虫群走过通道时,两界的气息都更柔和了。”他拍了拍林越的肩膀,笑容里满是欣慰,“老祖宗说过,能让异动生灵主动退让的,才是真正通过考验的守护者。你做到了。”
林越低头看了看掌心的轮回纹,金色镶边已经完全融入银色纹路,像一道温暖的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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