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死我了！公主，是奴婢！全是我干的！我恨您，才偷着毁了您的灵植……那些紫灵芝、碧心草、还有百年玉露花……全是我夜里悄悄拔掉、烧成灰烬的！求您，给我个痛快吧！别再折磨我了……
我宁愿死！”
“就你一个？”
云袅袅冷笑一声，蹲下身，捏起云水的下巴，逼她抬头，“你一个小小的宫女，能有这胆子？能有这机会？能有这手段？看来，还是疼得不够。”
“啊——求求您！我真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我会死的！求您……求您高抬贵手……”
云水在地上打滚，双手抱头，发出凄厉的哀嚎。
“我不是说过了吗？”
云袅袅站起身，拍了拍裙摆，语气平静得可怕，“疼归疼，要不了命。你还有话说，就说明还能撑。不如，我们继续？”
正殿里顿时乱成一锅粥。
几个太监宫女躺在地上翻滚哀嚎，皮肉无端裂开，渗出血丝，眼神涣散，瞳孔放大，嘴里喃喃念着“疼啊”“饶命”，活像被扔进滚油锅里的活鱼，连挣扎的力气都被抽干。
终于，一个小太监撑不住了，满脸涕泪，跪爬到云袅袅面前，磕头如捣蒜：“我说！我都招！公主饶命啊——！是云衿小姐！是她给我银子，让我帮她半夜潜入药园！我只负责开门，可……可她亲自下的手！她还说，若不照做，就揭发我偷盗库房的事！求您饶了我吧！我真的只是听命行事啊！”
可她话还没说完，太子一个冷厉的眼神扫过去，那目光如同冰刃般锋利，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直直刺向她。
她立刻像被掐住脖子的鸟，喉咙一紧，声音戛然而止，连呼吸都骤然停滞。
下一秒，云袅袅突然笑出了声，笑声清脆如银铃，又透着几分调皮与天真，仿佛方才那一瞬的肃杀气氛从未存在过。
太子和二皇子刚以为她终于得手，逼得云衿无处可藏，即将吐露真相——
心中正自庆幸时机已到，胜券在握——
这小祖宗却突然开口，语出惊人，声音轻快得像是在谈论今日天气：
“你想说？对不起，我没兴趣听了。我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要的。现在嘛……我只想看你们尝尝自己种的苦果。”
说完，她转过身，抬眼看向太子，脸上还带着两个浅浅的酒窝，眉眼弯弯，笑得像刚偷到糖的孩子，纯真中藏着不容忽视的狡黠。
“太子哥哥，堵上他们的嘴，拖出去吧。”
“好。”
太子连眼都没眨，语气平静得如同拂去袖上微尘，只一挥手，动作干脆利落，毫无迟疑。
旁边侍候的太监立马冲上来，手速快得像风，脚步几乎不带停顿，三两下就用粗布塞住那些人的嘴，布条勒得极紧，连呜咽声都被扼杀在喉咙里，随即毫不留情地拖着人快步走远，背影迅速消失在殿外长长的回廊尽头。
云衿整个人呆在原地，四肢僵硬，脑子一片空白，仿佛被雷劈中一般，连心跳都变得迟缓。
她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清，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
她本来以为，云袅袅是要用刑逼供，逼她承认罪行，揭露真相，可谁能想到——
这丫头根本不在乎证词！
她根本不需要口供！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真相，而是折磨！
是亲眼看着他们崩溃、恐惧、痛苦挣扎！
这哪是人？
分明是个妖精，还是个疯得彻底的妖精！
心狠手辣，手段诡异，笑得越甜，越是可怕！
直到此刻，云衿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冷汗顺着脊背一寸寸爬下，湿透了衣裳。
她不该招惹云袅袅的！
她早该明白，这个从小被捧在掌心、行事无法无天的妹妹，根本不是她能抗衡的存在！
可后悔，已经晚了。
一切都已经发生，无法回头。
就在她还陷在恐惧里，浑身发抖，连站都站不稳的时候，云袅袅已经蹦跳着来到她面前，裙摆轻扬，像一朵开在深渊边缘的花。
“想啥呢？出神成这样。”
云袅袅歪着头，语气亲昵，仿佛在和老朋友闲聊。
“我……云袅袅，你到底要干嘛？”
云衿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云衿眼看那张笑嘻嘻的脸离自己不到一寸，鼻尖几乎能触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吓得连连后退，脚下一绊，膝盖发软，差点摔倒，幸而扶住了身后的椅子才勉强稳住身形。
“你怕什么？”
云袅袅歪着头，眼中闪过一丝讥诮，“不是说你什么都没做，问心无愧吗？既然无愧，为何躲？为何抖？”
“我……我真的没做！”
云衿咬着唇，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在哀求，“我没有陷害你，没有动那封信，你信我！”
“是不是你做的，不是你说了算。”
云袅袅慢悠悠抬手，手腕轻转，掌心托着一颗泛着微光的珠子，珠子晶莹剔透，内部仿佛有细碎的光点在缓缓流转，隐隐透出阴冷的气息。
云衿瞪大眼睛，瞳孔骤缩，吓得连连倒退，后背“咚”一声撞在椅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退无可退，只能死死盯着那颗珠子，脸色惨白如纸。
“别躲呀。”
云袅袅轻笑，声音温柔得像哄孩子，“你看，珠子里还有点残魂呢……是那天夜里，被你毒死的宫女留下的。她说，你逼她换信，许她荣华，最后却一毒药送她上路。”
她顿了顿，笑意更深，眼中却无半分温度：“云衿，归你了。”
话音刚落，她指尖一掐，像是从珠子里捏出一丝飘忽的黑雾，那黑雾扭曲蠕动，隐约传出女人凄厉的哭声，随即被她随手一抛。
直接扔在云衿脸上！
云衿本能地偏头闭眼，双手下意识抬起来遮挡，却已经来不及。
那黑雾如活物般贴上她的面颊，迅速钻入皮肤，冰冷刺骨，仿佛有无数根针扎进骨髓。
下一瞬，她捂着脸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音尖锐得几乎刺破殿顶，双膝一软，整个人跪倒在地，颤抖不止，额头冷汗涔涔而下，眼中布满血丝，像是看到了最恐怖的幻象。
“啊，不要！好疼！好痛啊！”
那凄厉的惨叫，像是夜风中被刮碎的铁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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