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要改良造纸术？
这怎么可能？
冬儿的大脑完全一片空白，嘴巴微张，不知该如何反应。
造纸术怎么可能是说改良就能够改良成功的？而且这位公孙回才多大年纪？十四岁的年纪，让他改良造纸术？
这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不仅仅是冬儿，包括送公孙回的侍卫听见沈瑶的话，都吓得呆住了。
侍卫看向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公孙回。
他到达宁州寻了公孙回好几日，起初还以为是长公主殿下消息有误，却没有想到还真有其人，和长公主说的家境情况一模一样，可是长公主从小就一直呆在长安，偶尔来几次洛阳，却也从未去过宁州，长公主是怎么知道公孙回的？
一时间，侍卫为沈瑶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都是壁画上看过的神仙，看向沈瑶的眼神，越发的狂热，就像是虔诚的信徒。
沈瑶看着冬儿发愣的模样，摇了摇头，既然她已经做了这个决定，便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后世的时候，她看过不少关于造纸的着作，《纸谱》、《纸笺谱》、《楮书》，包括《天工开物》第十三卷《杀青》中关于竹纸和皮纸的记载，她都熟记于心。
在这个时代，她有足够的信心，让夏朝的手工造纸业少走不少的弯路，从而达到一个较发达的水平。
公孙回牙齿轻咬唇瓣，造纸术的改良是他祖上一直都在研究的事情，父亲为此穷困潦倒一生也毫无报怨，而他的生活也从未离开造纸。
造纸术的改良是父亲的遗愿，他希望自己能够做到，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若是十年都不行，那便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子子孙孙。
“我会将造纸坊交给你，若是闲暇下来，可以来学院，学院永远有你的书本和桌子。”沈瑶含笑的眸子看着公孙回。
公孙回一愣，“我想要改良造纸术。”
沈瑶挑眉，随即歪了歪脑袋，“我知道。”
公孙回又是一愣，“你不会觉得我很傻吗？大家都这么觉得，没有人愿意信任我。”
“那你呢？觉得自己傻吗？”沈瑶耐心的听着，唇角上扬，嗓音轻柔。
“说实话，挺傻的。”公孙回说完这句话，苦笑了一声，“包括我父亲，我从小一直都觉得……明明我们家可以不用过得这么拮据，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呢？造纸术的改良哪里是这么容易的？这实在是太傻了！”
沈瑶漆黑的眸子平静的看着公孙回，等待着他的下文，目不转睛的模样温柔似水，平和且真挚。
那种真挚温和的气质感染着公孙回，让他只觉得舒服。
“我问父亲，为什么这么傻？父亲研究着纸张，摸我的头，告诉我，有时候，我们需要做一个傻人，做一些傻事，穷极一生为此付出。”
公孙回目光坚定，继续道：“以前我不懂，但是我现在，想做像我父亲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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