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找一下山县的户籍，还有进出城路引。”
一一核对之下就能知道这位女子到底是谁了。
霍家军的办事效率是无需质疑的，尽管山县破旧不堪，整座城像蒙上了一层土，所有人一起出动，半个时辰之后还是把户籍和路引都翻找了出来。
堆积二十多年的卷宗，这不是一个小的工程量，苏真真把所有文书先收进储物格子，回到棺材铺又全都放了出来。
女子的尸体也被抬进了棺材铺。
苏真真花了一夜时间看这些卷宗，意识海里的弹幕居然也跟着看了起来。
【这个王二家居然有个十六岁的后娘和个十六岁的女儿，你们说媒人上门提亲的时候会不会把女儿和奶奶弄混？】
【这家男人前后娶了三个媳妇儿，每个媳妇儿又都生了三个女儿，可他居然从兄弟家过继了一个儿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苏真真被他们吵得头疼，干脆利用起这些弹幕，闭着眼睛挨个儿翻页。
【xx年春日边州父子三人进入山县，缴过路费二十文，不是这个怎么算的？二十除以三除不尽啊。】
【嘿，你们看，同年冬日一对母女进入山县，居然没收过路费，是冬日有福利政策吗？】
苏真真睁开了眼睛，仔细对比了一下，发现不管是什么日子，在这一年，只要是女子进城都不用收取过路费。
有意思。
苏真真根据年份找到了当年的县令。
这个县令姓陈，仅仅在职一年便被调走了，但是调动方向没有记载。
而这一年又正好是昌帝最后一年，姜意淳登基前一年。
不怪苏真真多想，实在是太诡异了，单独女子进城不用收取过路费，家庭有妇女的人家进城却照收不误。
而且只在这个陈县令在任的这一年。
难道仅仅是觉得孤身女子可怜吗？
苏真真可不这么想。
“白老头，我记得，你说过西北曾经是鲁王的封地。”
白老头放下手里的活计，“是的，是今天发现的这位姑娘和他有什么关联吗？”
苏真真没有回答，又问了一个问题，“鲁王封王的时候大概多大年纪，他活了多久？”
“这个……”白老头掐着指头算起来，“应该活了五六十岁？七八十岁？封王的时候岁数不小，具体多少岁我也不清楚，我也只是听说，但是从来没见过鲁王的面儿。”
苏真真又找来青山等人，然而很遗憾，他们也不知道鲁王。
他们驻守前线，鲁王虽然是西北之地的最高统治者，可人家就没去过兵营，要不是最后来了围困京都这一出，存在感低到大家忽略他这个人。
“李大，你也不知道吗？”
李大在和白老头一起帮女尸做棺材，闻言手里一顿，“苏小姐，我只是个太监，而且西北离京都遥远，即便是皇后娘娘也很难见到外封的王爷。”
苏真真皱了皱眉，“那这位王爷是皇室子弟，还是因为什么功劳封王，这个你应该听说过吧？”
李大摇了摇头，继续刨木头。
一个陈县令已经扑朔迷离了，现在还有个鲁王。
苏真真不理解，作为西北之地的最高长官，为什么军营里的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呢？
总不能见过他的都死在战场上了吧？
还有鲁王当年既然能参与叛乱，他手里的兵哪儿来的？西北拢共就这么大地方，他能那些私兵藏在哪儿呢？
苏真真看向纱幔后正在熟睡的姜似锦，少女过于宁静安详，以自己的耳力根本听不见她的呼吸。
也许，她本来就没有呼吸。
也不知道一个小怪物为什么要学人睡觉，还整得挺仪式感的。
“姜似锦。”
苏真真喊了一声没人答应。
“公主殿下。”
纱幔从里面撩开，一只纤细的手伸出来，紧接着是姜似锦半个身子。
少女仪态雍容，不得不说还挺赏心悦目的。
“唤本公主何事？”
苏真真暗自翻了一个白眼，还真是挺会摆谱的。
“敢问公主殿下，是否听说过鲁王这个人？他是为什么封王？当时他手上是否有掌握兵马的权力？”
姜似锦从床上走下来，娉娉袅袅地走到苏真真跟前。
“就算本公主知道，又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苏真真差点没忍住让自己的白眼翻出来，真是摆谱不够。
“请问公主殿下想让草民拿什么交换呢？”苏真真主打一个能屈能伸顺意而为。
如果说姜似锦什么地方最让苏真真欣赏，那一定是她从来不拐弯抹角藏着掖着，要什么直接说，不跟人绕脑筋。
“我要一顶凤冠。”
还凤冠，你怎么不直接要龙袍呢？
苏真真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出去，眼前出现了一顶金灿灿的凤冠，九尾凤凰栩栩如生，每只凤尾上镶嵌了红宝石。
姜似锦拿起凤冠，爱不释手，“就是这等人间珍品才配得上本公主的身份。”
苏真真注意到意识海里飘过的一条弹幕。
【女主拿走不谢(墨镜表情包)砍一刀9.9包邮，正好我家狗子玩腻了。】
苏真真强忍住自己想笑的冲动，九块九咱就不说了，还是狗子玩剩下的玩具，姜似锦却觉得这东西正好合乎她的身份。
还真别说，狗子确实很狗，但姜似锦也不是人。
“那个……公主殿下，现在可以告诉我鲁王的消息了吧？”
姜似锦傲娇地扬起下巴，“还不给本公主把凤冠戴好？”
苏真真懒得和她计较，快速帮她梳好了一个发髻把凤冠戴上去。
也不知道狗子是怎么玩这个凤冠的，上面有没有细菌，苏真真在衣服上狠狠搓了几下碰过的手指。
“你在干嘛？”姜似锦一脸狐疑。
“我手痒痒，蹭蹭。”苏真真拉开话题，“你还是说说鲁王的事吧。”
姜似锦信以为真，大概没想到这顶凤冠还有其他渊源，毕竟换谁也想不到。
“鲁王是昌帝收养的义子，昌帝的后妃肚子都不争气，一直没有能诞下一儿半女。民间有说法先抱养一个孩子，不久家里妻子就可以怀孕。昌帝死马当活马医，从民间抱了个孤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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