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魔晶困境与矿场阴影：僵持防线的资源争夺战
杰奎琳防线的晨雾像一块湿漉漉的灰布，裹着腊月的寒气，沉甸甸地压在断墙上。雪地里的血痂冻得发硬，踩上去“咯吱”作响，连空气里都飘着若有若无的暗影气息——那是昨夜暗精灵偷袭时残留的能量，像细小的针，扎得人皮肤发紧。
天空战舰的操控舱里，金属内壁还沾着未清理的黑色污渍，那是暗影魔犬的血液干涸后留下的痕迹。卓嘉蹲在能量核心控制台前，工装裤膝盖处磨出了毛边，她却顾不上拍打，指尖在泛着冷光的符文按钮上快速敲击。淡蓝色的能量屏瞬间亮起，上面跳动的数字像一把重锤，砸得她眉头紧紧皱起：“单次主炮全功率发射消耗魔晶石x3，现有储备量x32，仅支持10次主炮输出；若切换为‘警戒模式’（半功率），可支持25次，续航时间最长72小时。”
“还是差太多。”卓嘉伸手敲了敲能量核心的外壳，里面传来“嗡鸣”的符文震颤声，像困在铁笼里的野兽在低吼，“地脉能量转换器还在调试，昨天测试时吸收暗影能量的转化率只有35%，根本不够支撑战舰的常规飞行。现在这大家伙，就是个吞魔晶的无底洞——别说主动反攻，连日常巡逻都得掐着数用。”
汤姆蹲在控制台旁，手里攥着一截炭笔，在羊皮纸上涂涂画画。他的袖口沾着星铁粉末，画出来的符文线条却依旧工整：“要是能找到金德拉矿脉的地脉水晶就好了，混合驱动至少能省40%的魔晶石。可北联邦的地脉矿全在沦陷区，莱顿南部的矿场现在被暗精灵占着，我们连靠近都难。”
露西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铜框眼镜，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魔道晶石图谱》，书页边缘被翻得卷起毛边。她指尖点在“魔晶石纯度分级”的章节上，语气带着一丝无奈：“雪临城的魔晶矿是目前唯一能用的，可每天只能产出5块中等纯度的魔晶石——3块要分给防线的魔道灯和治愈法阵，1块给斥候的感知卷轴，能留给战舰的只有1块。照这个速度，我们得攒一个月，才能凑够一次小规模反攻的魔晶石用量。”
三人正对着能量屏发愁时，操控舱的金属门突然被推开，“吱呀”的声响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华伦特走了进来，他身上的深灰色外套沾着晨露，领口别着的雄鹰徽章（莱茵贵族象征）上还挂着细小的冰碴，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兽皮纸条——那是苏迪罗凌晨冒着生命危险传回的侦查报告，边缘还沾着未干的黑色污渍，不知是雪水还是暗影能量残留。
“卓嘉，防线的魔晶储备情况怎么样？”他刚开口，目光就落在了能量屏上，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也跟着绷紧，“只有32块？昨天拦截暗精灵运输队用了3块，晚上防御偷袭又用了2块，照这样消耗，不出一周，战舰就得停在原地当固定炮台。”
“可不是嘛！”卓嘉把能量屏转向他，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消耗记录”，“昨天巴顿队长想用水炮清理西侧的暗影触手，我都没敢开全功率，只开了三成，就这还耗了半块魔晶石。再这么下去，我们连‘威慑’的作用都起不到了。”
华伦特捏紧手里的兽皮纸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纸条边缘被捏得发皱。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压抑心里的焦虑，缓缓开口：“苏迪罗刚从黑木林矿场回来，情况比我们想的还糟。暗精灵在那里建了个‘奴隶矿场’，强迫莱顿、霍尔顿的平民昼夜挖矿，每天能产出500块魔晶石，全部用黑色的符文箱装着，送往暗精灵的‘暗影要塞’——我们的魔晶储备，连人家一天产量的零头都不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卓嘉、汤姆和露西，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必须守住雪临城的魔晶矿，那是我们现在唯一的魔晶来源，绝不能丢。我已经让苏迪罗带5个最精锐的斥候去矿场周边驻守，卓嘉，你能不能改造几台‘魔晶探测仪’？加装距离感应符文，只要有暗影能量靠近矿场半径五里，探测仪的晶石就会变亮，我们能提前预警。”
“没问题！”卓嘉立刻从工具袋里掏出一块鸽子蛋大小的魔道晶石，晶石泛着微弱的蓝光，“用这个改最快，我之前在美卡莱克斯城做过类似的‘暗影预警器’，加装三组感应符文就行。汤姆，你帮我打磨晶石的切面；露西，去工坊把那台备用的魔道能量仪拆了，取里面的传导导管——最多半天，我就能做出10台探测仪，足够矿场和防线用。”
汤姆和露西立刻行动起来，操控舱里瞬间响起“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华伦特看着三人忙碌的身影，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卓嘉的技术，从来没让他失望过。可一想到苏迪罗带回的矿场情报，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转身走出操控舱，准备去防线西侧的平民避难所看看——那里驻扎着刚到的黑铁佣兵团，要是能说动他们帮忙守卫矿场，防线的压力会小很多。
防线西侧的平民避难所，是用十几顶破旧的灰色帐篷搭起来的，帐篷之间用木桩和绳索围出一片临时区域，里面挤满了老弱妇孺。莱顿领地的士兵正忙着给平民分发压缩肉干和热汤，铁锅里的汤冒着微弱的热气，却很快被寒风吹散，连带着士兵脸上的暖意都淡了几分。
一场冲突，正在避难所门口激烈上演。
黑铁佣兵团的团长“铁手”双手抱胸，站在最前面。他约莫四十岁，身材魁梧，左臂装着一副黑色的机械义肢——据说是之前跟魔兽战斗时断的，义肢的关节处还嵌着一块淡红色的魔晶石，泛着冷光。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佣兵，每个人都穿着沾满污渍的皮甲，手里握着磨得发亮的武器，眼神里满是不耐烦，像一群随时会扑咬的狼。
“我再说最后一遍，”铁手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金属，粗哑又刺耳，“我们是来杀暗精灵拿佣金的，不是来当保姆的！守卫避难所这种没油水、没战功的活，谁爱干谁干！老子的人，要去前线杀暗精灵，拿魔晶石分红！”
“避难所里有上千平民，大多是老人和孩子，要是没人守卫，暗精灵的斥候来了怎么办？”莱顿士兵的小队长“雷奥”怒视着铁手，他的银色铠甲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那是莱顿领地失陷时留下的，“你们拿了北联邦的佣金，就该守北联邦的规矩！保护平民，本来就是抗暗的一部分！”
“规矩？老子的规矩就是‘有钱拿才干活’！”铁手突然拔出腰间的短刃，刃身是淬了银的，泛着冷光，刃尖直指雷奥的胸口，“别跟老子讲大道理！再拦着老子的人去前线，别怪我不客气——就算你是莱顿的士兵，老子也照砍不误！”
雷奥立刻握紧手里的长枪，枪尖对准铁手的喉咙，身后的莱顿士兵也纷纷举起武器，气氛瞬间剑拔弩张。避难所里的平民吓得纷纷后退，几个孩子甚至哭了起来，哭声在寒风里格外刺耳。
“住手！”
华伦特的声音突然传来，像一道惊雷，压过了所有的争吵。他骑着金德拉机械马疾驰而来，身后跟着巴顿和两个先锋小队的成员。机械马的蹄铁踏过雪地，溅起细碎的雪粒，停在双方中间时，还在微微喘息，喷出白色的雾气。
铁手看到华伦特，虽然脸上依旧带着不屑，却还是缓缓收起了短刃——他早就听说过，眼前这个人是北联邦抵抗军的核心，手里握着魔晶石和佣金的分配权，得罪不得。但他还是梗着脖子，语气不善：“华伦特先生，这是我跟莱顿士兵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吧？”
“这不是你跟他的事，是整个北联邦的事。”华伦特翻身下马，走到两人中间，目光扫过在场的佣兵和士兵，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北联邦雇佣你们，是为了抵抗暗精灵，保护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要是连平民都守不住，就算我们打赢了暗精灵，这片土地也只剩废墟，你们的佣金、你们的战功，又从哪里来？”
他顿了顿，看着铁手紧绷的脸，语气稍稍缓和：“我知道你们想上前线，想拿更多的报酬。但守卫避难所，同样有报酬，甚至比前线还丰厚。”
铁手眼睛一亮，向前凑了一步：“哦？华伦特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守卫避难所，能有多少报酬？”
华伦特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上面用炭笔写着密密麻麻的规则，边缘还盖着北联邦抵抗军的印章（杰奎琳女公爵亲自授权）。他把羊皮纸递给铁手，耐心解释：“第一，每守卫避难所一天，每个佣兵可获得10个‘民心积分’，100积分能兑换10金币，积分可以累积，战争结束后还能兑换秘银或魔晶石；第二，后续我们会组织突袭暗精灵的魔晶石运输队，缴获的魔晶石，30%分给你们佣兵团，剩下的70%归抵抗军统一调配；第三，要是能保护平民安全撤离到雪临城，额外奖励50块魔晶石，由你们佣兵团自行分配。”
铁手快速浏览着羊皮纸，手指在“30%魔晶石分红”和“50块额外奖励”的字样上反复摩挲，眼睛越睁越大。他之前在佣兵王国时，最多只能拿到20%的分红，现在华伦特给的条件，比他预期的好太多了。他抬头看向华伦特，语气里的敌意少了大半，却还是有些怀疑：“华伦特先生，这规则……说话算话？不会是画饼吧？”
“我以‘北联邦抵抗军’的名义保证，只要你们按规矩做事，报酬一分都不会少。”华伦特伸出手，掌心朝上，“现在，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守卫平民，突袭暗精灵的运输队吗？”
铁手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身后的佣兵——他们眼里满是期待，显然被“魔晶石分红”打动了。他最终握住华伦特的手，掌心粗糙又有力：“好！老子信你一次！不过要是到时候拿不到报酬，别怪我带人走，让你们的防线没人守！”
“一言为定。”华伦特笑着点头，又转向雷奥，“雷奥队长，你给佣兵团分配守卫区域，重点保护老人和孩子，有情况随时通报。”
雷奥也收起了长枪，对着华伦特行了个军礼：“是！华伦特先生！”
冲突平息，佣兵们跟着雷奥去熟悉避难所的环境，有的甚至主动帮平民搬东西，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被一种微妙的和谐取代。华伦特看着避难所里的平民，心里却依旧沉重——这只是暂时的妥协，要想真正打破魔晶困境，还得从暗精灵手里抢回魔晶矿。
“苏迪罗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华伦特突然想起什么，问身边的巴顿。
“苏迪罗凌晨就带着斥候去雪临城魔晶矿了，临走前让我跟你说，矿场周边已经发现暗精灵斥候的踪迹，让你尽快派支援过去。”巴顿瓮声瓮气地回答，他的巨斧靠在身边，斧刃上的抗暗影符文还泛着淡金色的光。
华伦特心里一紧，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凯伦·冯·夏伦骑着一匹白色的战马疾驰而来，银灰色的轻甲上沾着雪，脸上满是焦急，连头盔都歪了。他看到华伦特，立刻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
“华伦特！不好了！”凯伦翻身下马，快步跑过来，声音里带着喘息，“雪临城魔晶矿传来消息，暗精灵的斥候在矿场周边活动，数量至少有二十人，还带着暗影魔犬，可能要偷袭矿场！苏迪罗让我来向你求援，说矿场的守卫只有五十人，根本挡不住暗精灵的进攻！”
华伦特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他立刻转身对着巴顿喊：“巴顿，你带10个先锋小队的人，骑最快的机械马去雪临城魔晶矿支援苏迪罗！告诉苏迪罗，务必守住矿场，我会尽快派后续支援过去！”
“是！”巴顿立刻应道，转身就往防线东侧的马厩跑，巨斧扛在肩上，跑得飞快，铠甲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华伦特又看向卓嘉——她不知何时也来到了避难所，手里拿着两台刚改造好的魔晶探测仪，探测仪的晶石泛着淡蓝色的光。“卓嘉，探测仪能提前送过去吗？矿场急需这个。”
“没问题！”卓嘉把探测仪递给身边的汤姆，“汤姆，你跟巴顿一起去，帮苏迪罗调试探测仪，教他们怎么用。记住，探测仪的晶石变亮时，说明暗精灵在五里范围内，要是变成红色，就是一里内，必须立刻警戒！”
汤姆接过探测仪，用力点头：“放心吧，卓嘉老师！我一定把探测仪调试好！”他跟着巴顿，快步消失在防线东侧的方向。
华伦特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向远处的黑木林——那里的天空依旧笼罩着淡淡的暗影，像一块化不开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他知道，这场围绕魔晶石的战争，才刚刚开始。雪临城的魔晶矿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要是守不住，要是抢不回暗精灵的魔晶石，北联邦的防线，迟早会在这场看似平静的僵持中，彻底崩溃。
寒风卷着雪粒吹过，华伦特握紧了手里的机械短刃，刃身泛着淡蓝色的光，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他抬头望向天空，阳光正努力穿透晨雾，洒下零星的光斑——那些光斑落在雪地上，像一个个微小的希望，提醒着他，这场战争，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
卓嘉走到华伦特身边，递给他一杯热草药茶，茶里加了蜂蜜，带着淡淡的甜意：“别太担心，苏迪罗很谨慎，巴顿又很能打，他们一定能守住矿场的。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改进战舰的能耗，找到不用魔晶石也能战斗的方法。”
华伦特点头，接过茶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驱散了些许寒意。他看着避难所里忙碌的士兵、佣兵和平民，突然觉得，就算魔晶石短缺，就算暗精灵强大，只要大家还在一起，只要还有希望，就一定能撑下去。
“走吧，”华伦特喝完茶，把杯子还给卓嘉，“我们去工坊看看地脉能量转换器的调试情况，说不定能找到新的突破口。”
卓嘉点头，跟着华伦特往防线东侧的工坊走去。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晨雾里，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印在雪地上，像是在诉说着这场战争的艰难，也诉说着守护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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