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揽月记
三星洞的晨钟刚响过三声，孙悟空就撞见了一幕让他尾巴炸毛的场景——
庭院里的老梅树下，陌尘半倚在软榻上，怀中搂着个黑发红袍的男子。那人懒洋洋地枕在陌尘膝头，任由修长的手指穿梭在自己的发间，时不时还舒服地眯起眼，像只餍足的猫。
最可气的是，那张脸与陌尘一模一样！
\"师、师兄？！\"孙悟空的金箍棒\"咣当\"掉在地上，\"你们这是……\"
陌尘抬眸，银色的瞳孔波澜不惊：\"梳头。\"
——神他妈梳头！谁家梳头要搂在怀里？还捏耳垂？那混蛋分明在蹭师兄的手心！
孙悟空气得獠牙都冒了出来：\"他故意的！\"
\"嗯。\"陌尘竟点头承认了，指尖还顺势滑过分身的脸颊，\"我允的。\"
分身趁机抓住他的手腕，在掌心亲了一下，红眸挑衅地瞥向孙悟空：\"羡慕？\"
\"我……\"孙悟空刚要发作，却见陌尘忽然俯身，在分身额间落下一个轻吻。
蜻蜓点水，却让孙悟空如遭雷击。
——师兄亲了那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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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要从三日前说起。
那晚陌尘将分魂收回神识后，本打算彻底炼化这缕不听话的魔念。谁知分身在他识海里幻化出少年形态，红着眼睛拽他的袖子：\"师尊真要杀我？\"
陌尘的剑尖顿了顿。
\"我不过是想亲近你……\"少年模样的分身跪坐在识海中央，黑发凌乱，红衣半敞，\"你宁可摸那只猴子的毛，都不愿多看我一眼。\"
这话听着荒谬，却让陌尘想起百年前——当他还是雪原孤儿时，也曾对溪水中自己的倒影发过呆。那时他想，若世上有人与自己一模一样，是不是就不会孤单了？
剑终究没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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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醒醒！\"孙悟空扒着陌尘的案几，尾巴焦躁地拍打地面，\"那混蛋占你便宜！\"
陌尘正在誊写心法，闻言笔锋未停：\"他的便宜，不就是我的便宜？\"
\"这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陌尘终于搁笔，银眸淡淡扫来，\"他是我七情所化，喜我所喜，恶我所恶。\"微微一顿，\"包括你。\"
孙悟空耳尖一颤：\"包、包括什么？\"
分身突然从梁上倒吊下来，黑发垂落如瀑：\"意思是——\"他一把捏住孙悟空的脸，\"我也喜欢你这傻样。\"
\"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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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三星洞众弟子都习惯了这诡异的一幕——
晨课时，陌尘给分身系衣带；午膳时，陌尘给分身挑鱼刺；就连夜间打坐，都要分一半蒲团给对方。
最过分的是某日讲经，分身枕在陌尘腿上睡着了，师兄竟脱下外袍给他盖上，还轻轻拍着他的背哄！
\"大师兄是不是……\"有小道士偷偷议论，\"有点自恋？\"
\"胡说什么！\"孙悟空一棍子劈碎假山，\"那分明是魔头蛊惑！\"
可他心里清楚，陌尘看分身的眼神，与当年揉他脑袋时一模一样——带着纵容的无奈，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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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孙悟空忍无可忍，半夜摸进陌尘寝殿。
\"师兄！\"他气势汹汹地掀开纱帐，\"你最近都不摸我尾巴了！\"
榻上的陌尘睁开眼，怀里还搂着熟睡的分身。月光下，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靠得极近，黑发与白发纠缠在枕上，宛如阴阳双生的并蒂莲。
\"嘘。\"陌尘示意他小声，\"刚睡着。\"
孙悟空鼻子一酸，突然觉得无比委屈。他变回原形，金毛小猴\"嗖\"地窜上床，硬挤进两人之间：\"我也要抱！\"
分身被吵醒，红眸里泛起杀意：\"找死？\"
\"怕你啊！\"
眼看一猴一魔要打起来，陌尘叹了口气，左右手各按一个：\"睡觉。\"
分身哼了一声，变回少年形态钻进陌尘怀里；孙悟空有样学样，也蜷成毛团贴上去。
月光静谧，系统看着被左右夹击的宿主，默默调高了痛觉屏蔽等级。
【宿主，您这算自作孽吗？】
陌尘望着帐顶，轻轻摸了摸分身的黑发，又揉了揉孙悟空的尾巴。
\"……闭嘴。\"
（番外·完）
番外·醉春深
三星洞的雨夜向来静谧，唯有檐角铜铃偶尔被风拂动，发出清越的声响。
陌尘近日闭关修炼，因功法反噬而陷入虚弱，连带着他的魔道分身也昏昏沉沉，化作一团红雾蜷在榻边，时隐时现。
偏巧这夜，孙悟空降妖归来。
他浑身湿透，金眸却亮得惊人，一脚踹开陌尘的房门时，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温度：\"师兄！我回来了！\"
榻上的陌尘微微睁眼，银眸在黑暗中如月华流转：\"……悟空？\"
\"那蛇妖狡诈，喷了我一身毒雾！\"孙悟空胡乱抹了把脸，水珠顺着锁骨滑进衣领，\"不过没事，我把它老巢都端了！\"
陌尘撑起身子，鼻尖忽然动了动：\"你中了情毒。\"
\"啊？\"孙悟空一愣，随即摆摆手，\"不可能！我百毒不——唔！\"
话未说完，他突然双腿一软，整个人扑倒在榻上。一股陌生的热流自丹田窜起，烧得他眼前发花，连尾巴都控制不住地冒了出来。
\"师、师兄……\"他无意识地蹭着身下的被褥，金毛湿漉漉地贴在泛红的皮肤上，\"好热……\"
陌尘眸光一沉，伸手探向他脉搏。
指尖刚触及手腕，孙悟空便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猛地将他拽倒。两人气息交缠间，陌尘嗅到了甜腻的桃花香——是千年蛇妖的情毒，专破金刚不坏之身。
\"悟空，松手。\"
\"不……\"孙悟空滚烫的掌心贴上了陌尘的腰，迷糊间竟去扯他的衣带，\"师兄凉凉的……好舒服……\"
榻边的红雾突然剧烈翻涌，分身被情毒气息刺激得显出身形。黑发男子红眸幽深，一把扣住孙悟空的后颈：\"小猴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要师兄……\"孙悟空蹭着分身的指尖，尾巴缠上他的手腕，\"或者你……都行……\"
陌尘与分身对视一眼。
——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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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毒发作的孙悟空比平日难缠百倍。
他一会儿搂着分身喊\"师兄\"，一会儿又扑到陌尘身上嗅他发间的冷香，最后竟把两人都拽进锦被里，毛茸茸的尾巴左缠一个右绕一个，活像占了天大的便宜。
\"解药……\"陌尘试图掰开他箍在自己腰上的手，\"在书房第三个匣——唔！\"
孙悟空突然咬住了他的喉结。
湿热的触感让陌尘浑身一僵，分身更是直接捏碎了床柱。红眸魔君一把提起孙悟空的衣领：\"找死也该有个限度。\"
\"凶什么……\"孙悟空委屈地瘪嘴，转头又往陌尘怀里钻，\"师兄，他欺负我……\"
陌尘揉了揉眉心。
情毒已侵入灵台，此刻的孙悟空心智如孩童，讲道理是没用了。他抬眸看向分身：\"你去取解药。\"
分身冷笑：\"然后留你被他轻薄？\"
\"他神志不清。\"
\"我不清醒。\"分身突然压过来，红眸暗沉，\"师尊，你猜我看着这场面……会想做什么？\"
陌尘还未回答，孙悟空已经不满地挤进两人之间：\"不许靠这么近！\"说着竟一把撕开陌尘的衣襟，低头舔上他心口的肌肤，\"我的……\"
这一下如同火星溅入油锅。
分身猛地将孙悟空按倒在榻，指尖划过他泛红的眼角：\"小猴子，你会后悔的。\"
陌尘想阻拦，却被分身反手一道禁制困住。
\"嘘，\"黑发男子回头，笑得妖异，\"弟子替师尊……好好教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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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晌午，孙悟空在浑身酸痛中醒来。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自己赤着身躺在陌尘榻上，腰间搭着条薄被，地上散落着撕裂的衣物，床柱断了一根，连纱帐都只剩半边挂着。
\"嘶……\"刚一动弹，后腰便传来诡异的钝痛。他龇牙咧嘴地爬起来，隐约记得昨夜自己中了毒，缠着师兄胡闹，后来……
后来好像把师兄给……睡了？
这个认知让他耳根轰然烧了起来。
\"醒了？\"
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陌尘一袭白衣纤尘不染，连发丝都梳得一丝不苟，唯有颈侧隐约露着几道红痕。
孙悟空\"扑通\"一声跪下了：\"师兄我错了！\"
陌尘挑眉：\"错哪了？\"
\"我不该、不该……\"他支支吾吾说不出口，尾巴紧张地卷着被角，\"那个……你……\"
\"情毒已解。\"陌尘将药碗放在床头，\"把衣服穿好。\"
孙悟空手忙脚乱地套上衣衫，后知后觉地发现——师兄走路姿势怎么比他还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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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三日后，孙悟空在温泉沐浴时撞见分身，才终于反应过来。
黑发男子慵懒地靠在池边，红眸戏谑地扫过他腰间的指痕：\"还疼？\"
孙悟空猛地沉入水中，只露出双眼睛：\"你你你——\"
\"我什么？\"分身掬起一捧水泼他，\"那晚可是你哭着求我的。\"
\"放屁！我明明……\"孙悟空突然卡壳。破碎的记忆浮现——自己被按在榻上，身后是分身灼热的胸膛，而陌尘……
陌尘坐在一旁，银眸幽深地看着他们交握的十指。
\"师、师兄当时……\"
\"在教你。\"分身凑近，在他耳边低语，\"如何用双修之法……解毒。\"
孙悟空\"嗷\"地一声窜出温泉，连滚带爬地跑了。
身后传来分身愉悦的笑声，和一句飘散在雾气中的话——
\"今晚继续？\"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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