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某前来，也只是挂念圣母，特来问安，不知现如今，您的仙位印记，可还会反噬自己？”顾清远又问。
九灵元君之前说过，主仙位印记当中，有天凤仙帝的一缕残念，他的力量来源，就是其余次印。
如今除了几个出走昊天仙域的原始仙尊，其余承接过她仙位印记的女仙，全被顾清远吞噬并替换掉了仙位印记。
闻听此言，九灵元君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收效甚微。”
“你吞噬的速度还是太慢了一些，这主仙位印记，现如今，已完全不受本帝掌控。”
九灵元君话落，她额头上的仙位印记，又再次亮起。
而后一股合道层次的空间道法，一直在影响着九灵元君的仙躯。
如今顾清远的空间道法，也达到了合道层次，再次见到这一幕，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九灵元君体内的仙位印记，正在试图摆脱她的仙躯。
但想要从仙帝境强者的体内，剥离下那道印记，没有那么简单。
在空间道法影响下，九灵元君的头部，如同浮云一般，随着道法流转扭曲变形。
过了好一阵，那仙位印记的挣扎强度才减弱了一些。
“尊主，老奴实在不忍看您整日沉沦在痛苦之中。”
虚空兽见九灵元君这副模样，那一排排附着在骨节上的眼睛，渗出了晶莹剔透的粘稠液体，似乎是哭了。
“老奴斗胆，想效仿顾清远那小辈，将尊主吞噬，再为您重塑仙躯，而后把修为还给你！”
虚空兽所言，非常大胆，但在顾清远道眼的审视下，发现它方才所言，皆是出自肺腑。
九灵元君从痛苦中，挣扎出一丝理智，对虚空兽回道：“你的道体太弱，承载不了本帝伟力。”
待头部的空间道法完全消退，九灵元君脸部的苦涩加剧。
现在顾清远终于明白，九灵元君尊容上，那股神韵为何会和太初时代差别如此之大。
原来那苦涩不是岁月影响，而是无尽痛苦和不甘凝聚而成，历经无数岁月之后，已经形成了道韵一般的神态。
“它的道体不行，不如让朕一试。”
就在这时，坐镇天庭的昊天仙帝，突然造访，言语中表露着，他也想伸以援手，帮助九灵元君脱离苦海。
看到他来，虚空兽比看到顾清远还要厌恶，张口咒骂道：“昊天老儿！你的野心和贪婪，都写在脸上了！”
“你想干什么？我还不清楚吗？”
虚空兽跟随九灵元君多年，在太初时代时，九灵元君逆势而上，想要证道仙帝，这位昊天仙帝，曾多次出手压制。
若非九灵元君在对抗域外生命时，功高盖世。
有很多修士信奉且愿意追随九灵元君，让昊天仙帝不便当众出手。
但背地里，他可没少使坏，比如封锁星河尘埃，想让九灵元君死在域外生命围剿之下，无法回归。
万劫开启之时，还曾集合众仙之力，想要抢夺九灵元君的造化，以达到传说中的那一步，超脱天河星域。
可都被掌握空间道法的九灵元君，一一化解了。
“朕掌握的生命道法，秩序道法，力之道法，全都达到了合道层次。”
“只有朕，才能替你重塑帝境道体，让你重获新生后，不至于跌落境界。”
“杨回，你考虑的如何了？”昊天仙帝没有理会虚空兽，而是对九灵元君发问。
一个为了不舍弃帝境修为，甘愿被帝境道印折磨数百万年的女仙，必然很在意她拥有的修为。
昊天仙帝掌握三大道法，可以凭此开创出帝境道体，让杨回的境界提升到金仙境以上。
只有拥有帝境道体，才能修出帝境道印，奴役众生，一步步攀升上去。
哪怕顾清远不朽道体大成，也因为没有掌握秩序道法，故而没有修出独属于自己的帝境道体。
对于一向看重自身修为的九灵元君，昊天仙帝的提议，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哪怕昊天仙帝取走自己的修为后，不将修为还给她，但只要替她重塑帝境道体，杨回一样可以凭借自己的本领，再重头来过，快速修到巅峰境界。
但这个选择，还是没能让九灵元君认可，且不说还有七劫时间，单是昊天仙帝的人品，九灵元君就信不过。
“顾清远，你有何看法？”九灵元君同时被虚空兽和昊天仙帝，给出了类似的建议。
但她却同时否定了两者，转而望向顾清远，期待他的见解。
这个时候，按照顾清远的野心，必然也是想要吞噬掉九灵元君，替她重塑仙躯，但至于帝境道体，顾清远还做不到。
“他们能许诺你的，顾某也能许诺你，至于帝境道体，待我掌握了秩序道法，也能为您开创道体。”
“只不过顾某还可以给圣母另一个选择。”顾清远卖了个关子。
“什么选择？”九灵元君饶有兴致地问道。
“把你的修为，借给我用，待顾某镇压了劫主，保证原封不动，将你的修为尽数归还。”顾清远神色傲然。
“顾清远，你哪里来的自信？镇压劫主？你可知他究竟是何等存在？”
“你在他面前，不过是井底之蛙，所见所闻，不过是他的冰山一角而已。”昊天仙帝冷眼俯视着顾清远。
哪怕被天道赐予了天道尊位，奴役了一千六百多号仙尊，顾清远在昊天仙帝眼里，还是和两万多年前，万仙会试炼时那般，微不足道。
顾清远淡淡一笑，叹道：“是啊！凭我一人，当然没有资格，但我相信，万劫临近之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主动将修为奉献给我。”
顾清远得天道庇护，已是人尽皆知，他如此自命不凡，可不是空口白话。
“你们三个，本帝谁也不相信。”九灵元君不敢拿自己的修为去豪赌。
闻听此言，顾清远也没有意外，他依旧很自信，照九灵元君现在的状态，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被帝境道印反噬。
把修为交给顾清远，是最好的选择。
但九灵元君话还未说完，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顾清远身上，郑重说道：“本帝不信你们，但愿意相信天道。”
“顾清远，你既有天道庇护，可愿请它出来，替你我做个见证。”
“若是达成天道契约，本帝可以将修为，全都让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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