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核心实验点藏在废弃的研究所地下。厚重的合金门挡住了去路，门面上的电子锁闪着红光，数据流像蜘蛛网般缠绕——这是学园都市最高级别的防御系统，连御坂美琴的电流都无法穿透。
“防御等级SS，加密算法每0.5秒更新一次。”李理的指尖贴在门上，淡蓝色数据流与电子锁的红光碰撞，激起细碎的火花，“直接破解需要73分钟，远超安全时间。”
“那怎么办？总不能砸门吧？”御坂美琴踢了踢合金门，鞋底差点被震麻，“这破门比改造人的外壳还硬。”
李理没有说话，数据流在他视网膜上飞速重组——研究所的建筑图纸、电子锁的能源线路、甚至连三年前的维修记录都被调了出来。突然，他的数据流停顿了0.1秒：“有了。”
他指向门侧不起眼的通风口：“这里的安保系统在三个月前的维修中出现过漏洞，维修人员为了图方便，临时关闭了部分感应装置，后来没完全恢复——这是人为失误，不在算法防御范围内。”
“你连这都能查到？”御坂美琴看着那个狭窄的通风口，突然觉得这家伙的数据流像台万能扫描仪，“但这么小的口子，我们怎么进去？”
李理的数据流突然收缩，紧贴着身体凝成薄薄的光层：“数据流可以压缩体积，你的电流能暂时屏蔽感应装置的热成像——配合时间3.2秒，足够了。”
3.2秒后，他们在研究所的通风管道里站稳。下方的实验室内，白大褂们正围着一个巨大的培养舱，里面泡着个浑身插满管子的少年，他的眼睛紧闭，周身缠绕着黑色的能量线。
“是‘绝对能力者’的半成品。”御坂美琴的声音发紧，电流在掌心滋滋作响，“他们在抽取他的生命力！”
李理的数据流瞬间覆盖培养舱，算出黑色能量线的源头——是实验室中央的控制台，那里连接着少年的神经中枢。“一旦切断连接，他有68%的概率苏醒，但控制台有自动防御程序，会释放神经毒素。”
“那还等什么？！”御坂美琴的闪电已经劈向控制台，却在半路被突然弹出的能量屏障挡住。屏障上的纹路流动，像有生命般，正好抵消了电流的攻击。
“这屏障和少年的神经同步了！”李理的数据流捕捉到两者的波动频率完全一致，“你攻击它，就等于攻击少年的神经！”
白大褂们发现了他们，按下了警报按钮。实验室的地面升起金属栏杆，将他们困在中间。培养舱里的少年突然皱了皱眉，黑色能量线开始剧烈跳动——他在痛苦中试图反抗。
“必须让他主动切断连接！”李理的数据流突然转向培养舱，不是攻击，而是化作柔和的光点，轻轻落在少年的眉心，“他的意识还没完全被吞噬，能接收到外界的信号！”
“怎么让他接收到？”御坂美琴的电流撑着栏杆，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李理的数据流突然变了——不再是冰冷的数字和轨迹，而是涌入了自己的记忆碎片：有维度枢纽的星光，有和御坂美琴并肩作战的画面，还有一句清晰的信号：“我们来带你出去了。”
培养舱里的少年睫毛颤了颤。黑色能量线的流动突然变慢，屏障上的纹路出现了一丝裂痕——那是少年的意识在回应。
“就是现在！”李理吼道，数据流全力冲击屏障的裂痕，“御坂同学，用你最精准的电流，跟着我的数据流走！”
淡蓝色数据流与金色电流瞬间交织，像两把拧在一起的利刃，顺着裂痕刺向控制台。这次没有遇到阻碍——少年的意识主动让开了通路。
控制台在爆炸声中瘫痪，黑色能量线像潮水般退去。培养舱的舱门缓缓打开，少年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通风口跳下来的两个身影，声音沙哑：“是你们……”
“危险等级解除。”李理的数据流包裹住少年，检查他的生命体征，“脱离危险概率91%。”
御坂美琴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终于放松，突然笑了——这个总说“效率”的家伙，刚才为了唤醒少年，数据流差点过载，哪里还顾得上“最优消耗”。
撤离时，李理背着少年，御坂美琴在后面掩护。研究所的警报声越来越响，却盖不住少年微弱的道谢：“谢谢你们……我以为再也没人会来。”
“我们算过，救你比摧毁控制台更重要。”李理的声音很轻，数据流在少年身上轻轻跳动，像在给伤口保温。
少年笑了，靠在他背上：“你的数据里，好像有温度。”
李理的脚步顿了顿，没说话。但御坂美琴看到，他指尖的数据流泛起了淡淡的暖光——那是连最精准的计算都算不出来的，属于“在意”的波动。
冲出研究所时，朝阳正好升起。少年被赶来的警备队接走，临走前，他攥着李理的衣角：“我还能再见到你们吗？”
“等你好起来，我们带你去喝自动贩卖机的可乐。”御坂美琴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理看着他们，数据流在掌心凝成个小小的光球，递给少年：“这是定位信号，遇到危险，它会找到我们。”
少年攥紧光球，像攥着颗希望的种子。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直到路过那家出故障率2%的自动贩卖机，御坂美琴才开口：“喂，数据狂，刚才你传输记忆的时候，好像把‘怕疼’的数据也传过去了——你数据流过载的时候，手都在抖。”
李理的耳尖微微发红，从贩卖机里买了两瓶可乐，递过去一瓶：“那是计算失误。”
御坂美琴接过可乐，看着瓶身上映出的两个影子，突然觉得这个总用数据说话的家伙，其实比谁都清楚：有些事，就算“效率低下”，就算“超出计算”，也必须去做。
研究所的废墟在身后越来越远，暗部的阴谋被撕开了口子。李理看着手里的可乐，数据流在瓶身上转了个圈，算出“今天的行动评分”——不是按效率，而是按“救下的人”来算，是满分。
他的冒险还在继续，而这个世界的“习题”，已经从“怎么赢”变成了“怎么带着更多人一起赢”。这道题很难，需要精准的计算，更需要不怕“过载”的勇气。
但李理不怕。因为他的数据流里，现在混着闪电的温度，混着少年的道谢，混着同伴的呼吸——这些东西，比任何最优解都有力量。
喜欢永夜之蚀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永夜之蚀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