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阳没想到铁长老这么直接，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拱手道：
“长老明鉴，弟子确实有一事相求。弟子有一柄剑，已跟随多年，现在想把它的品阶升级后祭炼成本命灵器。”
说罢，辰阳一抬手，清风剑出现在手中，顿时，房间里弥漫出一股骇人的煞气。
铁长老目光落在清风剑上，见那煞气凝而不散，显然是历经无数杀伐淬炼而成，不由得挑了挑眉：
“哦？这剑倒是有些年头了，煞气如此厚重，看来陪你走过不少险地。”
他伸手在剑身上轻轻一拂，指尖触及之处，剑身竟微微震颤，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嗡鸣。
“这柄剑已达三阶中期的品质，想必是请了哪位有名的炼器师出手炼制的吧。”
铁长老随意扫过剑身，淡淡开口。
这话让辰阳心头一阵疑惑，“三阶中期？怎么会？铁长老，当初炼制完成时，明明只是二阶巅峰啊！”
“嗯？”铁长老闻言，原本随意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不由得微微侧目打量着辰阳，“你这小子莫不是在哄骗老夫？”
他捋了捋颔下长须，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夫活了一百余岁，经手的灵器没有千件也有八百，从未听说过四阶以下的灵器能随着主人境界增长自动进阶的。
二阶巅峰就是二阶巅峰，哪有凭空跳阶的道理？”
“铁长老，弟子绝不敢胡说。”
辰阳语气十分笃定，“当初为我炼器的那位长辈，本身只是二阶后期的炼器师。
他是在为我炼制这柄兵器时突然有所感悟，才侥幸炼出了超越自身水准的器物。
但当时最多也就二阶巅峰，绝不可能达到三阶啊！”
听着他条理清晰的辩解，铁长老眉头微蹙，陷入了片刻沉思。
片刻后，他抬眼问道：“你说的这件兵器，究竟是哪位炼器师的手笔？”
“是弟子家乡小镇上的一位长辈。”辰阳如实答道。
“哦？”铁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捋须轻叹，
“你们那小镇倒真是藏龙卧虎，竟有这般能越级炼器的不凡人物。”
铁长老顿了顿，话锋一转：“你可知，传闻天阶以上的兵器，能自行蕴养灵智，甚者会诞生器灵。
一旦有了器灵，便不能再以‘兵器’相称，该叫神器或仙器了。
这类器物若被主人祭炼成本命灵器，便能随着主人境界提升一同进阶。”
他目光落回辰阳手中的剑上，缓缓道：
“照你所说，帮你炼器的那位长辈本就不凡，以二阶后期的水准炼出二阶巅峰的兵器，已是越阶之举。
更让人费解的是，这柄剑短短几年就自行进阶到三阶中期......
这便说明，你那位长辈对炼器之道的感悟极深，怕是受限于自身修为，才困在二阶炼器师的境界。
若他有朝一日能突破到金丹境，论炼器水准，未必会输于老夫。”
铁长老的话语像是对着辰阳说，又像是自个儿喃喃自语，整个人沉浸在思索中。
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接着道：“若是有机会，老夫定要结交此人，与他坐而论道，说不定能得些启发。”
辰阳听出了几分意味，忍不住问道：
“铁长老，照这么说，若是这柄剑能一直随着我的境界提升，那岂不是就不用特意为它升级了？”
“非也。”铁长老盯着剑身摇头，“我观这兵器，倒不像是随你境界提升而进阶。
它虽铸造非凡、威力不俗，但终究只是凡器，未曾诞生器灵。
这般器物，怎可能自行随主人进阶？”
他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又沉入了无尽的思索之中。
约莫十几息后，铁长老猛地一拍脑袋，失声大喊：“我明白了！”
这突如其来的大叫，把辰阳吓得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捂着胸口轻拍，嗔怪道：
“铁长老，您这是怎么了？差点把我吓死了！”
“只有一种可能——是你的天火。”
铁长老目光灼灼地看向辰阳，“你在战斗时，定然常往剑身里灌注天火。这就相当于用天火之力反复淬炼它。
久而久之，剑身既受天火滋养，又饮过无数敌人鲜血，还凝聚了骇人的煞气，几股力量交织作用，品质自然会稳步提升。”
他顿了顿，追问：“你仔细想想，最初用这柄清风剑时的感觉，和现在是不是大不一样了？”
铁长老的话如醍醐灌顶，辰阳猛地回过神来，开始努力回想。
确实，在使用清风剑战斗的过程中，似乎真的有一些潜移默化的变化。
他有时也感觉清风剑也不像是二阶兵器，经常发挥出超出二阶巅峰的威力。
当初他刚获得天火时，第一次将天火灌注剑身，清风剑分明带着一股抗拒之力。
可如今再引天火入剑，剑身却像久旱逢甘霖的草木，在火光中微微震颤，发出清越的嗡鸣。
原本泛着冷光的剑刃，会泛起一层淡淡的赤红流光，仿佛在贪婪地吞噬着天火之力。
就连剑柄上那颗不起眼的晶石，也在天火映照下愈发明亮。
剑与火之间，仿佛已生出一丝默契，正顺着某种冥冥中的联系，一点点交融共生。
“铁长老，还真如您所说，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
辰阳恍然道，“回想起来，它对天火已从最初的抗拒变成主动吞噬，好像无比渴望吸收天火之力。”
“嗯，这就对了。”
铁长老捋着胡子，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惊叹，“真是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呐！今日老夫也算长了见识。”
辰阳顺着刚才的话题追问：“那我若一直用天火之力喂养它，难道不能让它继续进阶吗？”
“你想简单了。”铁长老摇头道，“这种情况和诞生器灵的神器、仙器终究不同。
即便你坚持用此法喂养，它最多到三阶巅峰便会停滞，终究还是要靠淬炼提升品质。”
他话锋一转，语气郑重起来：“小子，若想让这柄剑再上一层楼，寻常的玄铁、玄晶怕是起不了多大作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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