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力!”李所长猛地一拍桌子,“我问你性别!”
张大力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肩膀一缩,随即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他有什么错?无非就是在针对那些狡猾的犯罪分子时,手段稍微没那么正规而已,这年头办案谁还死守着条条框框?就不信他们公安全都是按程序办事的圣人!
不过现在人在屋檐下,对方摆明了不给面子,他也没办法硬碰硬。
想到今晚带出去的6个兄弟全军覆没,连个回去报信的人都没有,张大力心里一阵发苦。
现在只能指望自家科长明天得到消息后赶紧来捞人了。
“男。”张大力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职务?”
“红星轧钢厂保卫科,侦查股股长。”
张大力刻意把“股长”两个字咬得很重。
“为什么要栽赃郑文山,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
“李所长,我都说了多少遍了!”
张大力激动地往前倾身,手铐哗啦作响,“我真不知道那李志勇身上带了那东西!我也是收到举报信才去调查的,完全是按流程办事!”
“张大力,你自己考虑清楚。”
李所长冷冷地说,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你作为侦查股股长,对下属监督不力,手底下一人故意栽赃、杀人未遂,另一人更是确实打死一人。
你在办案过程中对手下的过激行为无任何约束,一个玩忽职守罪是跑不了的!”
李所长顿了顿,看着张大力逐渐苍白的脸色。
继续道:“再加上你的办案程序严重违法,滥用职权罪同样跑不了。
两罪并罚,开除公职、开除党籍几乎是必然,除此之外,还将面临3——7年的有期徒刑。”
张大力没了刚才的嚣张,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微微发抖。
“你想想你的家人。”看着他的样子,李所长的语气突然缓和下来,
“你进去了,你的家人也会被唾弃,你的罪行甚至会让他们没了生活来源……想想你自己在战场上的努力,难道就是为了这一天?”
李所长身体前倾,声音里带着蛊惑:“我相信作为一个曾经的军人,栽赃诬陷群众肯定不是你的本意。
所以,说说吧,只要你把让你这么做的人说出来,我保证给你争取最大的宽大处理。”
张大力咬紧牙关,心里冷笑。
他审讯别人时也经常这样哄那些“坏分子”。
先不说他确实没人指使,即使他真的是有人指使,但只要坚持不说出来,那他就只是程序与过失问题;
要是说了,那就是主观犯罪,那能一样吗?
这李所长是把他当没见过世面的平头百姓糊弄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按规矩办案。”
李所长见他这个态度,知道这是个硬茬子。
既然这里撬不开,那就去其他人那试试运气。
他站起身,语气转冷:“张大力,我给你时间考虑。但你要知道,你这次肯定完了。你不说,你的那些属下会跟你一样死扛吗?他们顶多就是执行你的命令,不需要跟你承担一样的责任,肯定比你想得更清楚!”
说完,李所长故意放慢脚步,和小郑一起往外走。
他暗暗期待着张大力会喊住他们,但直到他们走出审讯室,身后始终一片安静。
……
隔壁审讯室里,韩江坐在审讯椅上,脸色难看。
“同志,我真的是走火啊!”
他带着哭腔对面前的小王和小张说,“我当时根本没想着开枪,看到郑文山像是举着刀要砍李志勇,我只是下意识把枪举起来而已。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枪就响了啊!”
小王猛地一拍桌子:“韩江!你把大家都当傻子吗?那枪是那么容易走火的?咱们用的都是54式,这玩意要用小三公斤的力气才能扣动扳机。是你一句走火就能撇得过去的吗?”
“同志,可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我……”韩江急得满头大汗,语无伦次。
“你以为你不说就有用?”小王冷冷道,“韩江,我告诉你,无论你说不说,你杀死了李志勇都已经是既定事实。这个罪责你肯定是无法逃避的,少说有十年以上的牢狱之灾。想想你的家人吧。”
小王跟李所长的方法差不多,他放缓语气,循循善诱:
“对你的情况我们了解得很清楚,你跟郑文山之间以前根本没有丝毫的交集,你们之间也不可能有什么仇怨,你顶多就是执行命令。
告诉我,是不是张大力指挥你这么做的?或者是其他人,只要你愿意交代,我可以保证你的刑期会大幅减少。
毕竟你打死的只是一个确定故意诬陷群众的李志勇而已!”
……
从审讯室出来不久,李所长与小郑一起,将张大力双手反铐在背后,采用“架飞机”的姿势押着他从关押其余三名保卫科干事的房门前经过。
那扇门半掩着,正好能让里面的人看清外面的情形。
小郑边走边冷笑着说:
“张大力,你说你早点交代不是挺好的?非得受这么多的苦才交代,最后还不是一样要被枪毙!”
房间里的三人吓得脸色煞白,面面相觑。
刚想开口交流,就被端着枪看管他们的干警厉声训斥:“不准交头接耳!”
三人立即重新坐正,眼观鼻鼻观心,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张股长怎么就沦落到要被枪毙的地步了,难不成他真有问题?
李所长跟小郑将张大力带到另一个房间关好后,又让人带了一名保卫科干事陈友谅进入审讯室。
这人正是刚刚在现场被李志勇的血喷了一身的那位,此时脸上的血都没擦干净。
李所长带着小郑走进审讯室,陈友谅紧张地抬起头。
“陈友谅。”李所长在对面坐下,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转头对小郑说:“小郑,去拿条湿毛巾来。”
小郑很快拿来毛巾,李所长接过来递给陈友谅:“先擦把脸吧。”
陈友谅愣了下,接过毛巾慢慢擦拭脸上的血迹,手指微微发抖。
“你今年二十六,家里有个刚满周岁的儿子,对吧?”
李所长翻开档案,“孩子还小,不能没有父亲。”
“李所长,我......”
李所长抬手打断:“我现在要做的,是区分主犯和从犯。张大力作为股长,指挥你们执行任务,这个性质已经很明确,他的结果不用多说。”
“但你们不一样。你们是执行命令的普通干事,只要把当时的情况如实说出来,配合调查,组织上会考虑从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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