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七侠镇这破地方是被下了咒还是咋地?
走了八百里山路,脚底板磨出三个水泡,结果映入眼帘的还是这破街烂巷。
青石板路坑坑洼洼像被狗啃过,空气里飘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儿——像是馊掉的馒头混着驴粪蛋子,再掺点不知道谁家腌菜坛子漏出来的酸水,熏得我脑仁发疼。
同福客栈就杵在街尽头,两盏灯笼耷拉着,红绸子褪得发灰,风一吹就晃悠,活像两个快咽气的老烟鬼。
我本来是奔着传闻里的“忘忧香”来的,据说那玩意儿能让人忘了最疼的事儿,比他妈蒙汗药还管用,可真站在这儿,我忽然有点怀疑——就这破客栈,能藏着那么金贵的东西?
里头比我想象的还乱。
一个穿着红棉袄的娘们正叉着腰训人,一口陕西话裹着唾沫星子乱飞,怒斥:“展堂!你再敢偷懒,这个月月钱就扣光,扣到你连买糖人的钱都没有!”
旁边一个白脸汉子靠着柜台,手插在袖子里,嬉皮笑脸地辩解:“湘玉,你这就不讲理了,我刚歇了没半柱香,再说了,咱客栈这生意,除了那几位熟客,还有谁来?”
我正愣神,一个穿着粉布衫的姑娘“咚”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嗓门亮得能震碎窗户纸,怒斥:“老白你少找借口!刚才还看见你跟大嘴在厨房偷啃鸡腿,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白脸汉子——哦,应该是老白——立刻变脸,赔笑着辩解:“芙妹,你这可冤枉我了,那鸡腿是大嘴硬塞给我的,我本来想给你留着的。”
姑娘旁边戴眼镜的书生赶紧点头附和,眯眼整了整眼镜:“对对对,小郭,老白他一片苦心,你可别错怪好人。”
姑娘瞪着书生吐槽:“吕秀才!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上次你给我写的情诗,还不如大嘴的菜谱通顺!”
我看得直咧嘴,这哪儿是客栈,分明是个戏台子,还是没剧本的那种,每个人都在自说自话,又偏偏能凑到一块儿瞎闹腾。
正想咳嗽一声引起注意,一个穿着蓝布衫的姑娘端着茶壶走过来,笑盈盈地询问:“这位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我们这儿有上好的客房,还有大嘴哥做的招牌菜,就是……味道有点上头。”
这姑娘说话温温柔柔的,看着倒像个正常人,后来我才知道,她叫祝无双,是老白的师妹,也是这客栈里唯一有点“服务意识”的人——虽然这点意识经常被其他人带偏。
“我不住店,也不打尖。”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显得正经点开口:“我找一样东西,叫忘忧香。听说你们这儿有。”
这话一出,客栈里瞬间安静了。
佟湘玉停下了追打莫小贝的脚步,老白松开了搂着小贝的手,小郭收起了桌上的拳头,秀才眯了眯眼,大嘴忘了抱怨他的胡萝卜,连莫小贝都停下了挥舞的树枝,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忘忧香?”佟湘玉皱着眉头,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盘问:“客官,你听谁说我们这儿有这东西?”
“江湖上都在传。”我扯了个谎回应:“说同福客栈藏着一种香,能让人忘记所有烦恼,不管是丢了钱还是死了爹,一闻就啥都忘了。”
老白嗤笑一声,靠在柜台上打趣:“这位兄弟,你怕不是听评书听多了?还忘忧香,我看是‘忘命香’还差不多,真有这东西,我们早自己用了,还轮得到你?”
小郭跟着附和:“就是!要是有这香,我早让秀才忘了他那些破书,天天陪我练武功——虽然我现在也不咋练了。”
秀才急了,抿着嘴反驳:“芙妹!读书是大事,怎么能忘?再说了,哲学能让人明辨是非,比那什么香管用多了。”
“你闭嘴!”小郭和佟湘玉异口同声地呵斥。
秀才立马蔫了,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我有点懵,这剧情不对啊?
按道理来说,听到我找这么金贵的东西,要么应该警惕,要么应该装傻,怎么这群人直接就否定了?
难道那算卦的骗我?
可我已经花光了身上最后一点盘缠,要是找不到忘忧香,我就得饿死在这七侠镇了。
“不可能,”我咬着牙坚持:“那算卦的说得有鼻子有眼,说这忘忧香是你们客栈祖传的,藏在掌柜的房间里,只有遇到有缘人才能拿出来。”
我故意往“祖传”“有缘人”上靠,心想江湖人不都吃这一套吗?
没想到佟湘玉一听就乐了,拍着大腿笑骂:“额的个神啊!还祖传的?额爷爷是卖豆腐的,额爹是种地的,哪儿来的祖传忘忧香?再说了,有缘人?额看你是缺心眼的人!”
老白跟着起哄打趣:“就是,兄弟,听哥一句劝,赶紧找个地方洗洗睡,别在这儿做梦了,真有这香,我先让湘玉忘了扣我月钱这事儿。”
莫小贝突然举起手追问:“小郭姐姐,忘忧香是不是能让我忘了先生布置的作业?要是能,我帮他找!”
小郭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吐槽:“你就知道玩!作业能忘,先生的戒尺可忘不了!”
我看着这群人插科打诨,心里又急又气,忍不住爆了粗口质问:“他娘的!你们到底有没有?没有我就走,别在这儿浪费老子时间!”
这话一出口,客栈里又安静了,佟湘玉的脸沉了下来警告:“客官,说话客气点!我们同福客栈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你要是再骂人,额可就不客气了!”
老白也收起了嬉皮笑脸,手悄悄放在了腰间,那架势像是随时要动手——虽然我后来知道,他那是习惯性动作,真遇到事儿跑得比谁都快。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秀才突然站了起来,抿着唇一本正经地劝解:“这位兄台,且慢。虽然我们客栈没有忘忧香,但我认为,忘记烦恼并非良策。苏格拉底曾说,未经审视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烦恼也是人生的一部分,我们应该正视它,而非逃避它。”
我瞪着他,心里想:这他妈谁啊?
我找香呢,你跟我讲苏格拉底?
怕不是个书呆子?
小郭一脚踹在秀才的凳子上怒斥:“吕秀才!你能不能说点人话?人家找香,你跟人家讲大道理,信不信我让你尝尝排山倒海的厉害?”
秀才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我只是想帮他嘛……”
祝无双赶紧打圆场劝慰:“客官,您先消消气,或许是传闻有误。您要是实在有急事,不如跟我们说说,说不定我们能帮您想办法。”
无双这话倒是说到了我心坎里,我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桌子旁倾诉:“算了,跟你们说说也无妨。我妹妹得了一种怪病,天天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就盯着天花板哭,问她啥也不说,大夫说她是心里有事儿,解不开这个结,迟早得拖死。我听人说忘忧香能让人忘了伤心事,就想来碰碰运气。”
佟湘玉的脸色缓和了些,坐在我对面追问:“原来是这样。那你妹妹到底遇到啥事儿了?”
我挠着头回应:“我也不知道。她从小就跟我相依为命,上个月我出去跑货,让她在家等着,结果回来就变成这样了,邻居说她好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莫小贝突然凑过来猜测:“是不是丢了玩具?我上次丢了我的布娃娃,也哭了好几天,后来白大哥帮我找回来了,我就好了。”
我摇着头否认:“应该不是,她都十八岁了,哪还会为玩具哭。”
大嘴插嘴猜测:“那是不是丢了钱?我上次丢了掌柜的让我买米的钱,也吓得好几天没睡好,后来还是秀才帮我凑上的。”
我又摇着头否认:“也不是,我给她留的钱都在。”
老白摸着下巴推测:“会不会是被人欺负了?比如遇到了山贼?”
小郭立刻拍着胸脯保证:“要是遇到山贼,我帮她报仇!排山倒海一出,保证让那些山贼哭爹喊娘!”
我还是摇着头否认:“邻居说没看到她出门,应该不是。”
一群人七嘴八舌说了半天,没一个说到点子上,我听得头都大了,心想这客栈的人果然都是奇葩,除了瞎闹腾啥也不会。
正想站起来走,佟湘玉突然提议:“额有个主意。你先在我们客栈住下来,慢慢打听忘忧香的事儿,房钱嘛……你要是实在没钱,就帮我们干活抵债,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心想这掌柜的是不是傻?
我一个陌生人,她就让我住下来?
不怕我是坏人?
老白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笑着宽慰:“兄弟,你放心,我们这儿虽然乱,但安全得很,再说了,就你这身板,想干坏事也干不成。”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瘦得跟竹竿似的胳膊,确实没啥威慑力。
“行吧。”我叹了口气询问:“那我能干点啥?”
佟湘玉指了指院子里的柴火吩咐:“先把那些柴火劈了,再把客栈的桌子椅子擦一遍,晚上帮大嘴择菜。对了,不准偷懒,额会盯着你的!”
老白连忙补充:“还有,不准跟小贝抢零食,不准跟秀才讨论哲学,不准跟小郭学武功,不准……”
“行了展堂!”佟湘玉打断他催促:“说那么多干啥,让他先干活!”
我心里暗骂:他娘的,这哪是住店,这是当苦力啊!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在同福客栈当起了苦力。
每天天不亮就被佟湘玉喊起来劈柴,那柴火硬得跟石头似的,劈得我胳膊酸痛;然后擦桌子椅子,那些桌子上的油污跟胶水似的,擦半天都擦不干净;晚上还要帮大嘴择菜,大嘴那菜买的,烂叶子比好叶子还多,择完菜我手上全是泥。
期间也没闲着打听忘忧香的事儿,可问来问去,要么是被秀才讲哲学,要么是被小郭吐槽,要么是被老白忽悠,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倒是跟客栈里的人混熟了些,知道了佟湘玉虽然抠门,但心地不坏,上次大嘴娘生病,她偷偷给了大嘴五十两银子;
知道了老白以前是盗圣,现在改邪归正,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
知道了小郭以前是郭巨侠的女儿,娇生惯养,来到客栈后才慢慢学会吃苦;
知道了秀才虽然书呆子,但对小郭是真心的,为了她,连祖传的地契都差点卖了;
知道了大嘴虽然做饭难吃,但人很实在,谁有困难他都愿意帮忙;
知道了无双温柔善良,就是有点缺爱,总想着找个好人家;
知道了莫小贝是佟湘玉的侄子,调皮捣蛋,但很讲义气。
这天晚上,我劈完柴,坐在院子里抽烟,心里正郁闷,无双端着一碗水走过来,递到我手里劝慰:“陈大哥,喝点水吧,看你累的。”
我接过水喝了一口,低声道谢。
无双坐在我旁边,犹豫了半天开口透露:“陈大哥,其实……我知道一点关于‘忘忧香’的事儿。”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坐直身子追问:“真的?你快说说!”
无双点点头回应:“我小时候跟着师兄在葵花派,听师父说过,有一种香叫‘忆魂香’,跟你说的忘忧香有点像,但作用刚好相反,忘忧香是让人忘记,忆魂香是让人想起。师父说,这两种香其实是同一种原料做的,只是配比不同,而且这种原料很稀有,只有七侠镇西边的黑风岭才有。”
我心里一动:“那你知道怎么制作忘忧香吗?”
无双摇着头解释:“不知道,师父说这种香太危险,容易让人走火入魔,就没教我们。而且黑风岭那地方,常年云雾缭绕,还有野兽出没,很少有人敢去。”
我琢磨着,不管怎么样,总得去黑风岭看看,就算找不到原料,也算是试过了,总比在客栈里当苦力强。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佟湘玉说了要去黑风岭的事儿,佟湘玉一听就急了劝阻:“黑风岭那地方多危险啊!你去了要是出事,额可不负责任!”
老白也跟着劝:“兄弟,听哥一句劝,别去了,那地方邪乎得很,以前有个猎户进去,再也没出来过。”
小郭主动请缨:“要不我陪你去?我武功高强,遇到野兽我帮你打!”
秀才赶紧拉住她,皱着眉劝阻:“芙妹,不行啊,黑风岭太危险了,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办?”
小郭斜睨了他一眼反驳:“你放心,我死不了!”
佟湘玉想了想提议:“要不这样,让展堂跟你一起去,他经验丰富,遇到事儿也能应付。”
老白一听就不干了推辞:“湘玉,我不去!我都改邪归正了,再也不想去那些危险的地方了!”
佟湘玉眼睛一瞪威胁:“你去不去?不去这个月月钱扣光!”
老白立马怂了答应:“去去去,我去还不行吗?”
第二天一早,我和老白就出发去黑风岭。
一路上,老白絮絮叨叨个没完抱怨:“兄弟,你说你这是图啥?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忘忧香,把命都搭上了值得吗?”
我没理他,心里只想着找到原料,制作出忘忧香,救我妹妹。
黑风岭果然像无双说的那样,云雾缭绕,能见度不足五米,空气里还飘着一股诡异的香味。
我们走了没多远,就听到一声野兽的嘶吼,老白脸色一变惊呼:“不好,是熊瞎子!”
我吓得腿都软了,老白拉着我就跑,跑了半天,才躲到一棵大树后面。
那熊瞎子体型庞大,凶神恶煞,在树下面转了几圈,没找到我们,才慢慢走开。
我吓得浑身发抖,老白拍了拍我的肩膀宽慰:“兄弟,没事了,幸好我反应快。”
我喘着气道谢:“老白,谢谢你。”
老白笑了笑宽慰:“谢啥,咱们都是朋友。不过我跟你说,这地方太危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我摇着头坚持:“不行,还没找到原料呢。”
老白叹了口气妥协:“好吧,那咱们小心点。”
又走了一会儿,我们来到一片山谷,山谷里长满了一种紫色的花,那花香就是我们刚才闻到的诡异香味。
老白连忙提醒:“这花看着不对劲,咱们别靠近。”
我却觉得这可能就是制作忘忧香的原料,不顾老白的阻拦,走了过去。
刚靠近那片花,我就觉得头晕目眩,眼前出现了幻觉,看到我妹妹对着我哭,说她对不起我,说她弄丢了我娘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一块玉佩。
“玉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原来我妹妹是因为弄丢了玉佩才变成这样的!
那块玉佩是我娘临死前留给我的,我一直戴在身上,后来我出去跑货,怕弄丢了,就交给我妹妹保管,没想到她居然给弄丢了,她肯定是觉得对不起我,才不敢说,一直自责。
我正想告诉老白这个发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质问:“你们是谁?竟敢闯我的地盘!”
我回头一看,一个穿着道袍的人站在我们身后,手里拿着一把拂尘,满脸怒容。
老白赶紧陪着笑解释:“道长,我们是路过的,迷路了,马上就走。”
那道长哼了一声怒斥:“迷路?我看你们是来偷我的紫雾花的!”
我心里一动,这紫雾花肯定就是制作忘忧香的原料!
我急忙解释:“道长,我们不是来偷花的,我只是想找一点紫雾花,制作忘忧香,救我妹妹。”
道长冷笑一声嘲讽:“忘忧香?就凭你?这紫雾花是我辛辛苦苦培育的,岂能给你?”
老白连忙帮腔恳求:“道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帮帮忙吧。”
道长捋着胡须说道:“想拿紫雾花也可以,除非你们能通过我的考验。”
“什么考验?”我连忙追问。
道长沉声说道:“我这山谷里有三个难题,你们要是能解开,我就给你们十朵紫雾花;要是解不开,就赶紧滚蛋,再也不准踏入黑风岭一步。”
我和老白对视一眼,点头应允:“行,你说吧。”
道长缓缓道出:“第一个难题:什么东西越洗越脏,不洗有人吃,洗了没人吃?”
我和老白想了半天,老白突然眼睛一亮抢答:“是水!水越洗越脏,不洗能喝,洗了就不能喝了!”
道长点了点头赞许:“算你们聪明。”
“第二个难题:什么东西有四条腿,却不能走路?”
这个我心里有数,立马抢答:“是桌子!桌子有四条腿,但不能走路!”
道长又点了点头认可:“不错。”
“第三个难题:什么东西见者有份?”
我和老白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老白挠着头恳求:“道长,你提示一下呗?”
道长淡淡回应:“提示可以,但你们要是还想不出来,就必须立刻离开。”
我琢磨着,见者有份,难道是阳光?
或者是空气?
对,是空气!
每个人都能呼吸到空气,见者有份!
我猛地反应过来抢答:“是空气!”
道长笑了笑夸赞:“恭喜你们,答对了。”
道长果然给了我们十朵紫雾花,还告诉了我们制作忘忧香的方法。
临走时叮嘱:“年轻人,我劝你一句,忘忧香虽然能让人忘记烦恼,但也会让人失去记忆,变得麻木不仁,你最好想清楚再用。”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只要能让我妹妹好起来,就算她失去一点记忆也没关系。
回到客栈,我立刻按照道长说的方法制作忘忧香。
佟湘玉、小郭、秀才、大嘴、无双、莫小贝都围在旁边看着,莫小贝凑过来好奇询问:“陈大哥,这香真的能让人忘记烦恼吗?要是能,我要让先生忘记布置作业!”
小郭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吐槽:“就知道玩!”
折腾了大半天,忘忧香终于制作好了,那香是淡紫色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闻起来让人心情舒畅。
我迫不及待地想给我妹妹送去,佟湘玉叮嘱:“陈大哥,一路小心,要是遇到啥事儿,就赶紧回来,我们帮你。”
老白补充道:“兄弟,我给你准备了点干粮和水,路上吃。”
小郭拍着胸脯保证:“要是有人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我爹是郭巨侠,保证没人敢惹你!”
秀才拱手道贺:“陈兄,一路顺风,祝你妹妹早日康复。”
无双轻声叮嘱:“陈大哥,照顾好自己。”
莫小贝递来一个布娃娃柔声说道:“这个送给你妹妹,让她别再哭了。”
我看着这群人,心里突然有点感动。
我本来只是一个路过的陌生人,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关心我。
我接过布娃娃道谢,转身离开了同福客栈。
回到家,我妹妹果然还躺在床上,眼神空洞。
我点燃了忘忧香,淡淡的清香弥漫在房间里,我妹妹慢慢闭上了眼睛,脸上的愁容渐渐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看着我,露出笑容轻声呼唤:“哥,你回来了?”
我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哽咽着回应:“妹妹,你终于好了!”
妹妹轻声说道:“哥,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娘了,娘说她不怪我,还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我心里一愣,这忘忧香怎么没用?
她还是记得弄丢玉佩的事儿?
难道是我制作错了?
就在这时,妹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玉佩,递到我手里愧疚地说:“哥,这个还给你,我一直没弄丢,只是不敢告诉你,我怕你生气。”
我看着那块玉佩,又看了看妹妹,突然明白了道长的话。
原来妹妹并不是想忘记,而是想得到我的原谅。
我抱住妹妹柔声宽慰:“傻丫头,哥怎么会怪你呢?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妹妹哭着道歉:“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拍着她的背安慰:“没事,都过去了。”
那天晚上,我妹妹吃了很多饭,还跟我聊了很多话,她说她想通了,以后要好好生活,帮我打理家里的生意。
过了几天,我带着妹妹来到了同福客栈,想谢谢大家。
客栈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佟湘玉正在训老白,小郭正在跟秀才吵架,大嘴正在厨房里嚷嚷,无双正在打扫卫生,莫小贝正在院子里玩。
看到我们来,大家都喜出望外,佟湘玉惊呼:“额的个神啊!你妹妹真的好了!”
老白笑着说道:“太好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小郭得意地说道:“我就说嘛,我的名字还是管用的!”
秀才拱手道贺:“恭喜陈兄,贺喜陈兄。”
无双笑着说道:“太好了,陈大哥。”
莫小贝跑过来拉住我妹妹的手雀跃地说:“姐姐,你看,这是我给你做的花环。”
我妹妹笑着感激道:“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可能这辈子都好不了。”
佟湘玉摆着手说道:“客气啥,咱们都是朋友。”
那天,我们在客栈里吃了一顿饭,大嘴做的菜虽然还是很难吃,但我们吃得都很开心。
吃完饭,我跟大家告别,准备回家。
佟湘玉挽留道:“陈兄弟,以后常来玩,我们客栈永远欢迎你。”
老白跟着附和:“是啊,兄弟,有空来跟哥喝两杯。”
我点了点头,心里感慨万千。
走在七侠镇的街道上,我妹妹突然好奇地问:“哥,那个忘忧香好像没起作用。”
我笑着解释:“其实,真正能让人忘记烦恼的,不是忘忧香,而是原谅和理解。”
妹妹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哥,我明白了。”
阳光洒在街道上,青石板路闪闪发光,空气里的味道也变得清新起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同福客栈,那两盏灯笼依然耷拉着,但在我眼里,却变得温暖起来。
我知道,这破客栈虽然乱,但充满了人情味,这里的人虽然奇葩,但都心地善良。
也许,这就是生活吧,没有什么忘忧香能让人忘记所有烦恼,但只要身边有关心你的人,有值得你珍惜的东西,再大的烦恼也能挺过去。
我拉着妹妹的手,大步向前走去,心里充满了希望。
妈的,这操蛋的人生,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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