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哥打算什么时候动？”
法官看他一眼，声音低了下来。
“不是动不动的事，是得钓到他们想走的那一口大货！”
“这些人不上钩，我们动再多人也白搭！”
“但他们要是敢吞下那条线，我们一刀下去，直接剁断！”
“泽哥已经盯上了‘恒兴码头’那批新批文，那是这批人真正的目标！”
雷耀阳眼神一闪。
“是那批跨港成衣货？”
“那批货一动，三家内地代工厂、两家欧美订单公司都得靠那批货通关！”
“吞下去，等于吃了条航线！”
法官点头，声音干脆。
“所以泽哥说，这一刀要等他们嘴张到最大的时候下！”
“而不是现在！”
与此同时，徐邵泽正在另一边的东星老会所和洪文通碰面，这间会所是早年留下来的，一般不对外开放，只有东星最核心的几个人才会在这碰头。
房间不大，木质结构，桌椅老旧，但安静、隐蔽，是谈正事的地方。
洪文通带来的是另一头的动向：东条山支的人又动了。
蔡大发前脚刚认怂，后脚就和东条山支私下碰头了，这点不意外，但关键是他们谈的东西变了。
之前是外围地盘，现在是资金流一他们开始盯上东星的财务链条了，尤其是影业公司和珠宝行那块，资金流转频繁，容易洗，也容易被切。
徐邵泽手里拿着支签字笔，没动，听完之后只是轻轻摆了一下指头。
“先别动！”
“等我处理完九龙汇这边，再让雷耀阳去敲东条山支的门！”
洪文通没说什么，只是点头，随后站起身走了出去。
当天晚上，白衣杀手阿积出现在中环港道的一个停车场。
他穿着一身普通的t恤和工装裤，手上拎着个旧牛皮手提包，看起来就像个下班路过的送货员。
他走进一辆灰色商务车，车上已经坐着一个男人，脸色阴郁，是九龙汇幕后那批人中负责实地动作的主管之一，叫做白文全。
白文全这两天已经察觉有人盯上他，但还没确定是谁。
他现在坐在车里，是准备调资料的，刚打开平板电脑，旁边的阿积突然开口：
“东西太多，装不下了！”
白文全一愣，回头，正要说话，阿积一只手已经按在他脖子上，轻轻一扭。
骨头错位的声音极轻.
车门一关，阿积拉下遮阳帘，把那人的手机和笔记本都装进包里，然后下车，走进不远处的夜市，混入人群。
第二天清晨，白文全失踪的消息就在公司内部传开，九龙汇立刻暂停了所有临时财务结算，接着紧急开会重整分工，但事情已经压不住。
阿积拿回来的资料，被法官直接送到徐邵泽手上。
那是一份完整的资金流调度计划，从第一家跳板公司开始，一直到第三层境外账户，中间绕过了五家地下兑换点，最终目标，是通过这批货洗掉近三千万的灰色资金。。
“这是他们的大头！”法官开口。
徐邵泽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问了一句：
“恒兴码头’的人，准备好了没有？”
法官点头。
“准备好了，只等对方下单！”
徐邵泽点点头。
“那我们就等他们来吃这一口！”
“然后才好下刀，切中要害！”
“恒兴码头”的调度现场并不复杂。
这是一块老码头，港务设备并不算先进，但胜在位置隐蔽，进出渠道单一。
多年前，这里就是东星帮的外围货场之一，后来因为大宗货物转向新港口，恒兴才逐渐转型做内港中转，一直没有太多人关注。
但这次，它突然成了九龙汇的“目标口”。
就在三天前，九龙汇的人通过第三方物流平台提出了“货物中转+码头仓储”的合作申请，表面上是合理的商业安排，文件齐全，手续完备，价格也比市面行情略高，属于诱饵很足的一种。
更重要的是一他们要中转的那批货，是从濠江来的电子配件，走的是跨港通关，必须通过恒兴的通道才能完成落地。
这批货，一旦落地，连带的将是上千万的资金、接下来的物流转运权，以及对码头控制权的正式渗透。
此时的恒兴码头，已经被东星重新布控。
雷耀阳安排了四个突击队小组混入搬运工队伍中，另外两组守在外围，随时待命。
法官亲自盯着账面和货物交接过程，而洪文通这边，则接洽了恒兴内部的老头头，将调度口的人全换成了自己人，任何异常都能第一时间上报。
一切都像平静的湖面，但每一处风动都在被监控着。
第四天凌晨，九龙汇的车队抵达。
五辆挂车，三辆集装箱，前后护着两辆商务车，没有任何标志，手续齐全。
车头的司机是新面孔，看不出底细。
负责现场交接的，是个穿深蓝工装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像是总管事的，但雷耀阳一眼认出来，这是白文全失踪前身边的二把手，叫林志鸣，以前在南边跑私货，这几年突然消失，现在看来是躲进了九龙汇的后勤组。
货车进入仓储区，搬运开始。
法官守在监控室，通过隐藏摄像盯着整个场面。
他一边记录货箱编号，一边和调度室交互对表，没出半点问题。
但他知道，问题从来不在表面。
林志鸣进入恒兴内部办公室，在楼上见了码头代理人，两人交谈不过五分钟便签完了字，之后就匆匆下楼，准备调配下一批中转流程。
这时候，他看了手机一眼，嘴角露出点东西，然后立刻给另一头拨了通电话。
“第一批已经交接完毕，接下来两批提前送过来，今天务必清完！”
“嗯，东星的人没露面，看来他们已经默认！”
“好！”
法官一字不落地听进耳里。
他没有立即动手，而是继续等待一等待那批被藏进货物里的“真正东西”落地。。
因为他清楚，对方敢赌在这批货上，就一定会趁这个机会，把所有暗账、灰单一并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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