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海也是激动得直搓手，嘴唇哆嗦着：“是啊柱子！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这么大的厂，这么大的领导…对我们这么客气…这么看重！
我们这把老骨头，还能有今天！多亏了你啊柱子！”他看着何雨柱，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后辈有成的欣慰。
还有对崭新未来的无限憧憬。
何雨柱看着两位师父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样子，心里也暖暖的，笑着拍拍他们的肩膀：
“师父，您二位的手艺值这个价！以后就在咱第三食堂好好干。
让全厂职工都尝尝我师父的手艺！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三人走在回食堂的路上，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田师父和彭师父的脚步都有些轻飘飘的，脸上洋溢着仿佛年轻了十岁的光彩。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六十七块五”、“杨厂长”、“李副厂长”…巨大的幸福感几乎要将他们淹没。
这万人轧钢厂的大门，仿佛为他们敞开了一个充满尊严和希望的全新世界。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透过轧钢厂食堂高大的窗户，在擦拭得锃亮的灶台和案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食堂里已经没了中午喧嚣过后的狼藉，桌椅整齐，地面洁净，只剩下几个帮厨在角落里低声收拾着最后的器具。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那尚未完全散尽的饭菜余香。
田正业和彭长海坐在靠墙的长条凳上，身上崭新的蓝色工装还带着挺括的折痕。
一天下来，从踏入这宽敞明亮的轧钢厂食堂开始，他们就被一种截然不同的氛围包裹着。
工友们投来的目光，不再是饭店里客人那种挑剔或随意。
而是带着实实在在的尊敬和好奇，尤其是得知他们是傻柱的师父外。
那份尊敬更是添了几分分量。
帮厨的小伙子递茶水时都带着小心，连食堂里出了名碎嘴的几位帮厨大姐，路过时也客气地笑着点头。
这份舒坦劲儿还没完全咂摸透，更让他们吃惊的消息就砸了下来。
——他们的徒弟柱子，那个当初在他们灶台边打下手、被油烟呛得直咳嗽的毛头小子。
如今竟是这偌大轧钢厂食堂的一把手，主任了！
田正业端着搪瓷缸子的手顿了顿，茶水差点晃出来，他瞪圆了眼睛。
看着何雨柱熟练地给几个来办事的工人签着字、盖着章，那份从容和气度。
哪里还是当年那个愣小子？“柱…柱子，你…你真当上主任了？”
他嗓门不小，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
引得旁边几个还没走的帮厨也看了过来，脸上带着“果然如此”的笑意。
彭长海稳重些，但眼中也满是惊诧和欣慰交织的光芒，他放下手里的缸子，轻轻拍了拍何雨柱的胳膊。
声音带着感慨：“好小子！真出息了！当年在丰泽园灶头前，谁能想到有今天？”
他环顾着这窗明几净、秩序井然的食堂，再想想以前在饭店里从天不亮忙到深夜脚不沾地的日子。
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何雨柱只是憨厚地笑了笑，盖好最后一个章，合上文件夹：“都是厂里信任，师父们教得好。”
他这话说得诚恳，田、彭二人听了，心里更是熨帖。
墙上的挂钟“咔哒咔哒”地走着，时针稳稳指向了三点半。
何雨柱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两位师父，大手一挥：“成了，师父，今儿晚上没招待任务，您二位这就回吧！”
“回…回家？”田正业像是没听懂，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他抬头看看钟，又看看窗外明晃晃的日头，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以前在饭店，这个点？正是备晚市、热火朝天的时候！哪敢想回家？
能在后厨找个角落喘口气喝口水都算福气。
彭长海也紧跟着开口，语气里满是犹疑和一丝不安：“是啊柱子，这才…这才三点多。
日头还老高呢！食堂里…这就没事了？”他习惯性地搓了搓手，仿佛随时准备系上围裙去切墩儿。
何雨柱被两位师父的反应逗乐了，但也理解他们的不习惯。
他耐心地解释道：“师父，咱们厂食堂跟外头饭店不一样。
工人兄弟们吃完午饭，咱这头把卫生收拾利索，备好明早的料，没特殊招待的话，三四点钟就能撤了。
除非厂里有加班任务，或者小灶房那边来了客人要开火，那咱得留下。
今儿啥都没有，您二位放心回，这是厂里的规矩。”
听到徒弟这么笃定地说，又提到是“厂里的规矩”。
田正业和彭长海这才把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脸上慢慢绽开一种新奇又满足的笑容。
这待遇，这清闲，是他们颠勺炒菜大半辈子都没敢想过的美事。
“好，好！听柱子的！”田正业一锤定音，声音洪亮，透着卸下重担般的轻松。
彭长海也笑着连连点头，眼里有光在闪动。
三人一起走出食堂后门，穿过空旷了许多的厂区。
高大的厂房在午后阳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远处传来机器低沉的轰鸣，更衬得这片区域的宁静。
何雨柱推着他那辆擦得锃亮的二八自行车，车轮碾过水泥地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到了厂大门口，何雨柱停下脚步，拍了拍后座和车梁，真诚地看向两位师父：
“师父，路不近，我骑车送您二位回去吧？挤挤能行。”
“不用不用！！”田正业和彭长海几乎是异口同声，头摇得像拨浪鼓。
田正业嗓门依旧敞亮：“可别！你这新车，再给我俩压坏了！再说了，”
他看了眼旁边的彭长海，脸上露出一种老友重逢的惬意。
“我跟老彭多少年没这么清闲自在地一块儿走路唠嗑了？正好！溜达溜达，认认路，也看看这片儿。”
彭长海也笑着接口：“是啊柱子，你忙你的去。
我们老哥俩正好活动活动筋骨，说说话，这风吹着舒坦，比闷在屋里强！”
他深深吸了一口厂区外带着点青草气息的空气，满脸享受。
何雨柱见他们态度坚决，神情也确实轻松愉快，便不再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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