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顿了顿接着道：“街道办每个月都补贴她五块！
一顿三餐都是伪君子家管他的，她就是抠门，就是算计！
专挑各家开饭的点，装模作样地‘路过’，闻着香味就进来，往你桌边一坐。
眼巴巴地看着你，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还不快给老太太盛一碗？’
你要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拒绝，她就得逞了。
你要是敢不给，或者给得少了、差了，她回头准保在街坊四邻面前编排你。
说你没良心，不敬老！这招数，她用了多少年了？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单纯心善的！”
何雨柱越说越激动，仿佛积压多年的怨气找到了出口：“还有她那‘和事佬’！
院里谁家有点矛盾，她最爱凑上去‘调解’。
可她那是调解吗？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两边拱火！
巴不得别人家鸡飞狗跳，她好显得自己德高望重！
当年我妹雨水还小的时候，不过是在她门口玩，不小心蹭掉她晒的一点萝卜干，你猜怎么着？
这老东西，逮着雨水足足骂了半个钟头，什么难听话都往外蹦，把个小姑娘吓得哇哇哭。
回去就发了烧！事后还装好人，假惺惺地送个烂梨过来。
说是给孩子压压惊……呸！想起来我就恶心！”
娄晓娥听得目瞪口呆，何雨柱口中这个精明算计、刻薄伪善的老太太。
与她平时所见所闻的那个慈祥老人形象天差地别。
她本能地想反驳：“这……柱子哥，你说的这些……是不是有点……老太太她……”
“有点什么？过分？夸大？”何雨柱打断她，眼神笃定：“晓娥，你才来这四合院多久？
你看到的，都是她想让你看到的！许大茂那家伙虽然混蛋，但在看人这点上，他比你看得透！
他是不是也跟你说过这老太太不好惹？他那些坏心眼子，跟这老太太比起来，有时候都算‘光明正大’了！
至少许大茂坏在明处，这老聋子，坏得阴，坏得毒，还披着一层‘德高望重’的皮！”
何雨柱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平复了一下激愤的情绪，语气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沧桑和决绝：
“所以，晓娥，收起你那点善心。
对这种人，就不能给好脸！我今儿这肉，就是专门给她预备的‘硬菜’！
她不是爱蹭吗？不是挑三拣四吗？
行啊，我这‘柴乎’的肉管够！看她还敢不敢没脸没皮地往我这儿凑！
一次吃不动，两次硌掉牙，我看她这老脸还要不要！”
他脸上露出一种解气的、带着狠劲的笑容：“这叫以毒攻毒！
对付这种老狐狸，就得用这种招！看谁耗得过谁！”
娄晓娥彻底沉默了，她看着桌上那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红烧肉。
再想想刚才老太太艰难咀嚼和失望离去的背影，又回想起许大茂偶尔流露出的对老太太的忌惮和厌恶……
何雨柱言之凿凿的桩桩件件，像一块块沉重的石头，砸碎了她对聋老太太固有的认知。
她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这看似平静温馨的四合院，底下竟藏着如此复杂的人心和算计。
她茫然地拿起一个白面馒头，却觉得有些食不知味。
何雨柱则重新拿起筷子，夹起一大块油亮的红烧肉，狠狠地咬了一口，满足地咀嚼着。
眼神瞥向闩紧的房门，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外面，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冷笑。
空间里，那碗被嫌弃的“柴乎”肉和窝窝头，正静静地待着，等待着下一次“招待”那位不受欢迎的食客。
而娄晓娥的心，却在今晚这顿饭之后，悄然蒙上了一层对这大院人情世故的复杂认知。
她低头，无意识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白面馒头，目光落在桌角——刚才聋老太太坐的位置旁。
掉落了一小块没嚼动、被吐出来的肉丝，旁边还有几点窝窝头的碎渣。
这无声的证据，似乎在佐证着何雨柱话语的真实性。
她轻轻叹了口气，这院子里的水，果然深得很。
昏黄的灯光下，桌上碗碟已空。
只余下淡淡的肉香味儿在空气中，若有似无地飘散。
夫妻俩收拾妥当，洗漱的水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待一切归于平静，何雨柱侧身躺下，手臂自然而然地环过娄晓娥的肩头。
将她温热的身子拢进自己怀里。
薄被下，两人紧贴的体温驱散了秋夜的微寒。
娄晓娥依偎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一天的疲惫仿佛都消散了。
何雨柱的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低声说着厂里的趣事，或是回忆着两人相识的点滴。
话语渐渐低沉下去，被更亲昵的鼻息所取代。
黑暗中，彼此的呼吸交织、升温，酝酿着无声的邀请。
随后，便是夫妻间最私密也最温暖的交流——一场关于爱与生命、汗水与缠绵的、深入而忘我的探讨人生。
低语、轻叹、急促的呼吸与温柔的抚慰交织，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相拥着沉入甜美的梦乡。
……
晨光熹微，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棂，在屋内投下斑驳的光影。
何雨柱的生物钟准时唤醒了他。
他轻手轻脚地挪开娄晓娥搭在他腰间的手臂，生怕惊扰了妻子的好梦。
娄晓娥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咂咂嘴，翻了个身，继续沉睡着。
何雨柱披衣下床，动作麻利。
他走进狭小的厨房，熟练地生起煤炉子。
抓了两把金黄的小米淘洗干净，加上清水，架在小火上慢慢熬煮。
趁着熬粥的空档，他心神微动，意念沉入那神秘的随身空间。
瞬间，三个雪白、暄软、还带着麦香热气的白面馒头便出现在他手中。
——这可比外头粮店买的富强粉馒头看着还诱人。
粥香渐渐弥漫开来。
何雨柱自己就着咸菜丝，飞快地喝了一碗稠稠的小米粥。
又狼吞虎咽地干掉了两个大白馒头，胃里顿时暖烘烘的，充满了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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