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希越上前，“许元？你找到公主了？”
许元跪下，鲛人公主月璃红着眼眶也跟着跪下。
“师父，徒儿有罪！”许元满目猩红看着方希越，“是我，我拐走了公主。”
月璃看着他，满目心疼，“元哥哥，是我自己要跟你走的。”
“璃儿，对不起。”许元手足无措地擦去月璃的眼泪，眼中是止不住的心疼。
方希越面色凝重，“所以，这些时日，你们都在逍遥宗？”
“怪不得……怪不得找不到。”
原来是灯下黑。
李清予皱眉，“公主的妖丹可是碎了？”
月璃抬眼，“是我，我自己自毁妖丹，自废修为，非要跟元哥哥走，你们要罚就罚我吧！”
许元握住她的手，看向她，“她是为了我……都是为了我……”
沈辞酒：“你们互相喜欢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在一起？人妖相恋好像是合法的吧？”
人妖之恋的保障在执法司，只要在执法司姻缘所登记了就可以受到执法司法规的保护。
月璃：“我父王对人族太过厌恶，一定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反而……会让我们永不相见。”
姜非绾叹一口气上前俯身牵住月璃的手给她把脉，“碎了妖丹可不是件小事，你身体恢复得如此快吗？”
月璃：“是元哥哥，他将金丹给了我，这也是我能隐藏妖气藏于逍遥宗的原因。”
方希越揉了揉眉心，指着许元，“是那日，我叫你来看看无水镇那日？”
许元：“是，那日我与璃儿在海边遥遥一望，一见钟情。”
他那时日日与月璃在岸边谈话，他也知自己心动，只恨当初没有及时遏制住这份感情，反而越陷越深。
月璃向他索要传音符，而非通灵石，他就知道她是在保护他。
不想辜负她，但更不能伤害她，于是他狠下心不再来无水镇。
可是月璃不能离开大海，只能用他留下的传音符叫他，可他通通不应。
他没想带走月璃，可是月璃自毁妖丹到岸边寻他，还散尽修为化出了双腿。
她用传音符传来虚弱的声音，他心里着急立马赶过来却见她虚弱地倒在岸边，身下溢出的血染红了海水。
“璃儿勇敢无畏，是我懦弱无能。”他握紧月璃的手，“今日是她回去的最后期限，我与她一起回去，我会扛下所有的。”
几人看向方希越，他黑着脸。
沈辞酒轻声开口，“许元师……”
她顿住了。
许元看着沈辞酒，“沈师妹，怎么了？”
方希越冷着声音，“这是我师妹，叫小师叔。”
许元震惊，“什么？你是五百年前牺牲的小师叔？”
沈辞酒干笑两声，“也不一定……”
她难道要对着明显长她年岁的人说出那句话吗？
“那个……孩子们还小，要不先跟鲛人王和王后商量一下，我看他们也是互相喜欢……”
随着方希越的目光过来，沈辞酒的声音越来越小。
莫弃尘：“有情人分离本就痛苦，我能理解他们。”
李清予摇摇头，“只是鲛人王和王后那关更难过了。”
……
深海大殿，许元和月璃跪在中央。
沈辞酒等人站在一旁。
许元因为失了金丹，修为跌回筑基，他的灵力也不太能支撑他在水下的呼吸。
方希越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在他身上施了个结界。
月璃哽咽着，“父王，我与元哥哥真心相爱。”
鲛人王冷哼一声，“真爱？上一个相信这两个字的人已经被剖心了！”
“看在你是逍遥宗的弟子，看在你是执法司司长的弟子，看在你自挖金丹的份上，我不要你的性命，滚吧！”
许元握紧了月璃的手，“因为我的一次优柔寡断，已经害了璃儿一次，我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
“不论你们怎么罚我，我！绝不会违背心意再逃走！”
鲛人王对着方希越道：“既然执法司的人已经把小女找回来了，那就赶紧走吧。”
方希越走了，结界无法维持，许元在深海待久了会窒息而亡。
他在逼他。
方希越：“人并非都是坏人，两个孩子既然相爱，为什么不让他们在一起？”
鲛人王：“我的女儿居然因为这个男人离家出走！这还不足以证明这个男人的恶毒吗？”
月璃看着他，“父王，是您对人族太过仇恨，所以我才会不敢明言离家出走的。”
鲛人王怒斥，“你闭嘴！”
月璃被凶哭了。
王后皱眉，“你凶孩子干什么？”
鲛人王也有些后悔，这是他第一次凶她，似乎过了……
过什么过，他从小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女儿居然要跟着男人跑了！还是自毁妖丹，自废修为也要跟着他走！
“哭什么哭，做了错事就要承担后果！”
许元眼神坚定，“璃儿伤害自己是错事，可是爱我不是错事，我会证明这不是错事！”
鲛人王冷笑，“你怎么证明？”
许元：“任何惩罚，任何考验，我都愿意承受，只要同意我们在一起！”
鲛人王挥手，许元感觉身体里五脏六腑都被撕扯着。
他单手撑着地，吐出一口血。
鲛人王慢悠悠道，“只要你说你不爱她，我就停下。”
月璃哭着去扶他，“元哥哥！”
许元对她虚弱地笑笑，“没事……璃儿……我没事……”
他又呕出鲜血，内脏快被搅碎了。
月璃朝着她的父王磕头，“父王，我不爱了，求您放过他！”
方希越捏紧了手，却也没有行动。
沈辞酒眉头紧蹙，下意识握紧了莫弃尘的手。
莫弃尘用拇指轻抚她的手背安慰她。
他们都知道，这一关必须他们自己闯。
许元额头青筋暴起仍然在安慰月璃。
“不许说那些话……我没事的……”
月璃抬手幻化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颈，“父王！您再不收手我就死在您面前！”
许元撑着剧痛的身子握住她拿着匕首的手，“璃儿……不要……”
下一瞬，他猛地吐出一大口血倒在月璃的怀中。
“元哥哥！”
月璃不可置信地抱着他，眼泪一滴滴砸在他身上。
她抱着许元看向鲛人王，眼中有着不解、自嘲。
她心中自责自己为什么要去找他，是她害死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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