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李的视线没离开老周，左手却精准地摸出手机，拇指一划接起电话。听筒里立刻传来战堂小弟带着哭腔的嘶吼：“老大！不好了！货运站被人攻击了了！”
“操！” 刀疤李的眼神骤然瞪起，眼角的刀疤因为愤怒而扭曲，“谁干的？马文山的人？”
“不清楚，都没见过。” 电话那头传来密集的枪声和惨叫声，“快…… 快来……”
通话突然中断，只剩下忙音在耳边嗡嗡作响。刀疤李猛地挂断电话，对着办公室外嘶吼：“战堂的，抄家伙！”
话音刚落，五六个战堂小弟就像泥鳅似的钻进门缝，手忙脚乱地去抢桌上的 AK 和微冲。金属碰撞声、枪栓拉动声瞬间填满房间，有人甚至因为太急，撞翻了堆在墙角的子弹箱，黄澄澄的子弹滚落一地，像撒了满地的铜豆子。
刀疤李转身就要往外冲，眼角余光却瞥见几个小弟端着枪，黑洞洞的枪口竟齐刷刷对准了老周。显然他们以为冲突点是在与他们和老周之间。而老周则是一动没动，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妈的！”刀疤李怒不可遏，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仿佛被一股巨大的怒气所笼罩。只见他猛地转过身来，手臂如同闪电一般迅速扬起，然后狠狠地扇在了身边最靠前的那个小弟的后脑勺上。
这一巴掌的力道之大，令人咋舌。伴随着清脆的响声，那小弟的身体猛地一颤，手中原本紧握着的 AK 步枪也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那小弟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有些发懵，他呆呆地捂着自己的脑袋，满脸都是惊愕和不解。
“让你们抄家伙是让你们对着他的吗？”刀疤李的怒吼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震得窗户都微微颤动起来。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在刀疤李的怒视下，其他小弟们都吓得不敢吭声，一个个低着头，生怕被他的怒火波及。而那被打的小弟，则是一脸委屈地看着刀疤李，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都给我听好了！”刀疤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跟我走！”他的话语简短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完，他转身大步向前走去，其他小弟们见状，也连忙捡起地上的 AK 步枪，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那几个战堂小弟这才回过神，慌忙捡起地上的枪，跟着刀疤李往门外冲。
老周看着刀疤李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又瞥了眼地上滚落的子弹，心中暗暗猜测：看来是北洪门的第一批人已经到了，想不到马文山这么心急，仅仅只到了一批人就已经发动攻势了。
楼梯间里，刀疤李正提着 AK 往楼下跑，他知道货运站藏着从马文河仓库里搜出的大半军火，一旦失守，别说抵挡马文山，连守住山河大厦都成问题。
“老大，会不会是北洪门的先头部队？” 黄毛小弟跟在后面，声音发颤。
刀疤李没回头，只是将 AK 的保险栓 “咔哒” 拉开：“管他是谁，敢动黑天鹅的地盘，今天就让他们躺着出去！”
枪声从楼下传来，混着玻璃破碎的脆响，在大厦里掀起新的风暴。老周站在三楼楼梯转角，看着刀疤李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拿出手机对着话筒说道：“陈少，马文山的人动手了，货运站遇到攻击，刀疤李已经杀过去了。”
耳麦里传来陈默压抑着怒火的声音：“看好他，别让他死在那儿！”
老周深吸一口气，阳光从楼梯间的窗户斜射进来，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也照亮了那些嵌在墙壁里的弹孔。他知道，从刀疤李冲出办公室的那一刻起，这场本可以避免的血战，已经彻底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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