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你是何居心！竟敢陷害本府！”刘知府开口附和。
余学才心里一惊，不顾新穿的衣衫，忙跪地，“知府大人息怒，我此番来是发现有人私自造纸，这才特来禀告大人。”
刘知府脑子昏沉未反应，一旁师爷出声，“你是说，你发现有人私自造纸？”
“正是！”
师爷走到刘知府身旁，抬手遮挡，耳语几句，刘知府迷糊的开口，“你……你跟我进去。”
余学才听到这话，忙应声，微抬头偷窥进到府衙内的刘知府几人。
忙爬起身来，拍拍下身的土，人模狗样的跟进去。
顾远从不远处的柱子后出来，目光深沉的看向府衙内。
随即转身进去告假离开。
………
府衙后院。
女子倒杯热茶递上前，娇滴滴开口，“大人，您快喝点热茶醒醒酒。”
刘知府捏着女子腰身，笑应，“好好好，本府听我心肝的。”
女子手帕捂嘴娇笑，“大人您讨厌~”
这话落到余学才耳里，此时他觉得自己浑身都要酥软了，要是这女子能陪他一晚该多好……
师爷看着余学才淫荡的笑容，唤了半天没反应。
抬手一巴掌拍在桌上呵斥，“见大人不贵！在那美啥呢！”
余学才被呵斥回神，忙跪下，抬手擦把嘴角的口水，“大人息怒，我在想如何跟大人陈述发现造纸这事。”
“行了，想了半天了，说说吧。”师爷说着，正襟端坐，扬起下巴提起笔。
余学才偷摸看眼刘知府怀里巧笑的女子，回神开口描述。
师爷笔飞快的记录着，直到手中的笔停下，师爷摸着胡子看向余学才，“描述结束了吗？”
余学才暗自挪挪跪麻的膝盖，语气中带着着急，“回大人的话，我都描述完了，什么时候去捉拿他们？”
师爷不动声色看眼他，“这事就用不着你操心了，没事的话就离开吧。”
余学才撑着身子起来。
他要是没猜错的话，膝盖上恐怕已经破皮了吧……
眼见余学才离开，师爷合上册子，看着同女子嬉笑玩耍的刘知府开口，“大人，属下觉得这事可行，倘若这两日我们去将这事办好，等到时候又是功劳一件。”
刘知府手拍桌面，“行！那这事便交给你办！等本府升职加薪，到时候跟着我好处少不了你的。”
师爷笑应，目光里满是算计。
………
余学才此番跑府城，并未得到确切的回复，心里却一直挂念着刚刚那女子。
想来自己中了秀才，如今也能接点抄写书的活计，到时候手上也就宽裕了，是时候再娶一房了……
直到宴席那天。
五更天刚过，余老头二人便将村里借来的桌椅摆放开，整整十多桌，老马氏乐呵的嘴都要合不拢了。
老马氏坐在桌前，抹把眼泪万分感慨，“老头子啊，如今我们也是熬出头了，眼看好日子就要来了。”
说完在院里打量番，想到什么似的，“老头子，昨天我看你雇的牛车上拉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这时候也该拿出来准备中午的宴席了。”
余老头“嗯”声，将藏在稻草堆下边的几个麻袋抽出来，对着老马氏吆喝，
“老婆子，你去将这些洋芋收拾了，等会做点洋芋块洋芋丝洋芋片，再煮点出来，再将剩下的半袋碴子粥煮了就行。”
话音落下。
老马氏傻眼了，急忙走到几个麻袋边，打开一看，果然，全是洋芋！
“老头子，我不是让你买点好菜今天宴席用吗？你怎么全是洋芋，没肉就算了怎么连青菜都没有？！！！”
余老头点燃旱烟，享受般的‘吧嗒吧嗒’猛吸几口，言语间满是不在意，“谁说我没买肉，还有个袋子里有几块肉呢。”
一停=听到肉，老马氏忙去翻袋子。
可当看见血淋淋的槽头肉时，老马氏瞬间爆发了，“老头子！你糟蹋钱买着血脖子干啥？这不纯纯瞎浪费银子吗！你怎么不知道买点肥五花！”
余老头冷哼声，眯着小眼看过去，“好肉难道我不知道买？你有几文钱就敢这样造？给这群泥腿子有血脖子吃就不错了！赶紧去做！”
老马氏压着心中的不满，用劲拽着麻袋去临时搭建的灶台上，开始准备。
………
村里人一想到今日有宴席吃，纷纷起个大早去捡小龙虾。
到时候赶中午早点回来，又饿又累的吃宴席肯定香！
村里妇人大清早的去老余家帮忙，余老头说菜已经备好，不需要人手便离开了。
直到正午时。
村里人回到家洗漱干净，纷纷拿上备好的贺礼去老余家。
等到的时候闻着院里没一点饭香味，唯有后院传来的洋芋味。
老余家院里也没个人接待他们，便纷纷站在院外边等着。
后院里，老马氏将煮好的洋芋捞出来，黢黑的双手在黢黑的衣摆上擦了擦，脸上挂起得意的笑，扬声道，“老头子，饭菜备的差不多了，我去前院招呼人。”
坐在一边的余老头拿起旱烟在地上敲敲，语气里满是嫌弃之意，
“急什么，前边是有你爷呢还是有你奶呢？村里这些泥腿子能来参加老大的秀才宴，那是他们的荣幸，等老大来了我们再出去！”
老马氏觉得说的对，连连应声。
村民在院门口一等，便是许久。
有部分人见老余家是这般糟践人，便率先离开了，少部分人同老余家族内人一同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当留下来的人愤愤不满时，一辆马车赶过来停下。
余学才率先下车，将手伸到帘子内，随即一只洁白纤细的手指搭在他手上，掀开帘子拎着衣裙缓慢下车。
村里人倒吸口冷气。
天噜啦呦，这余学才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考了二十多年突然考中秀才不说，就这女人都换了好几个了吧？
余学才握紧女子的手，回头得意的开口，“各位父老乡亲既然到了门口，为何不进去？”
老余家族内人被说的没面，看在余学才考上秀才的份上硬忍着。
老余家族长上前，脸上扯出抹不情愿的笑，“学才你来了啊，这不是我们不进去，是院里没人迎接我们啊。”
听着这话，众人连连点头。
虽说是老余家有喜事他们来了，可哪有门口不迎接便主动进院的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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