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工程师是第一次真正接触到这种所谓的加工中心。
而刘海中却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小苏同志真是太可笑了，哪有什么东西能一下子做出来？”
“要是真能把一块铁扔进去就能做出零件来，咱们红星轧钢厂早就不用存在了。”
“而且不同的角度，我们做零件的时候需要在平台上固定好。”
“不管是钻孔还是打磨，都需要非常稳定，每个面都要单独处理。”
“我就不信，随便一台加工中心能应付所有不同的方位，你别想让我信。”
刘海中确实有资格嘲笑。
他在红星轧钢厂干这么多年，虽然技术不算顶尖，但也见过不少。
旁边的刘光明自认在机械研究所也算有点本事，也见过一些先进设备。
但对这种整体加工中心却完全不明白，只有徐工程师知道它的价值。
“实话跟你说，我打算买两台回去。”
苏烨表现得很平静，刘海中却瞪大眼睛，满脸嘲讽。
“小苏同志，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这台机器就是30万美元，换成国内的钱，大概要60万。”
“两台就是120万，你是全国首富吗？”
刘海中讽刺地说。
苏烨当然知道120万在国内是个多么大的数目。
就算是在湘江这样的大城市，现在平均工资也就七八千块。
对面的那个小岛，工资稍微高一点，也就九千多。
这已经算是天价了，但即便如此，这台30万美元的机器，很多企业都买不起。
价格这么高，负担太大，所以刘海中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二大爷，你知道我苏家人的性格，这些年我说过的话有哪一句没做到的？”
苏烨静静地说道，一句话让刘海中无言以对。
刘海中拼命回忆过去苏烨装傻耍赖的种种行为，还真没他做不到的事。
只要他开口，就没办不成的，比如厂里修机器，或者亲自搞各种工程。
一个人到了这种程度，确实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苏同志，你真的想好了吗？加工中心价格不便宜，而且操作起来难度也不小。”
“以咱们国内的水平，就算你买来了，也没几个人能用得动。”
“况且你要用它加工什么零件？”
徐工程师一脸疑惑，苏烨只是笑着回应。
“这个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我一个人肯定不行，但人多了就有希望。我在旁边还看到了另外两家公司。”
“我会和他们联系，看看接下来怎么安排。正好两天后有个车展，我打算跟他们签合同。”
苏烨把自己的计划一说，刘海中只想冷笑。
刘光明更是觉得这话完全是天方夜谭，只有徐工程师没说话。
他觉得这个人还能给自己带来一些惊喜。
“好了，大家现在各自分开，我建议你们去买点别的设备，比如现在比较先进的电焊机，或者是普通的角磨机。”
“这些价钱便宜，还能拉近和外国合作的关系，他们对咱们可能也不会那么严格限制。”
苏烨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他现在要先去和那家加工中心的公司谈一谈。
加工中心的老板正是之前和苏烨有过对话的戴高乐。
两人再次见面时，戴高乐已经收起了之前的轻视，态度变得非常冷静和客气。
“苏老板，我们又见面了，昨天你给我的东西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对方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傲慢，现在说话十分谨慎。
苏烨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今天的交易已经有三成成功的可能了。
毕竟从零开始，现在已经达到30%了。
“戴高乐先生，我知道昨天我们之间有些矛盾，所以我今天特意带着更公正、平和、认真的态度来谈。”
“我相信您很清楚，我们啯家现在确实还存在一些问题，穷得厉害，经济也不景气，工业还在起步阶段。”
“我也明白，你们肯定对我们现在的状况有些看法，甚至有点看不起。”
“不过我真的能帮你们提升设计系统，还有在经验方面给予支持，这对你来说是很有价值的。实话跟你说，我要两台加工中心。”
“每台30万美元，两台就是60万，按现在的汇率是120万元。”
“再加上运输费用，我最多只能出140万，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苏烨说出这个数字时，也是咬着牙说的。他虽然有钱，但140万可不是随便花的，是个相当大的数目。
现在这个年代，能有上万块的人已经算是大富翁了，而140万足够在四九城买下不少房子。
他们家的整个四合院，只要两三万就能买到。
如果把这140万投进房地产，以后他就能成为身家数十亿的大富翁。
苏烨当然知道，自己完全可以出更高的价格。
但他还是愿意在这里试试看，眼前的这笔交易就是他的第一步。
戴高乐想了一会儿，说道：
“苏先生，对不起，我们这些设备是不能卖给你啯家的。我之前和总公司沟通过，他们拒绝把这种器械卖给你们啯家，有很多原因，我也无能为力。”
戴高乐说完，似乎有些抱歉，摇摇头，一脸惋惜。
“那就算了，我之后会跟大洋彼岸的自由国好好谈一谈。”
苏烨说着就要走，戴高乐愣住了，一脸不敢相信。
“苏先生，请您留一下，我只是好奇，你真的能谈下来吗？”
对方瞪着眼睛，满脸不信。
对这个啯家监控最严的就是大洋彼岸的自由国。
这简直像是完成了一件上帝才能做到的事情，听起来让人难以置信。
“戴高乐先生在国内有一句话，叫‘有志者事竟成’。”
“翻译过来就是，我一定能做到。”
苏烨自信满满的样子让对方感到好奇。
苏烨一边走，一边继续往前，他知道戴高乐一定会派人跟着他。
苏烨走了一段路，来到下一个工厂的位置，这家工厂同样很有名。
他故意去了西门子公司，对方自然对他这个小人物没什么好印象。
这次他故意眨眨眼，然后用日语和他们的主管交谈。
他尽量用这种语言和对方交流，表明自己是个外国人。
对方热情地接待了“五五三”，因为他们最近和那个岛国有一些合作，生意上有往来。
苏烨把自己伪装成西门子以前的一个合作伙伴，还编造了一些和岛国之间的利益纠葛。
他讲得非常详细，好像真的一样，对方一开始皱着眉头，显得有些怀疑。
但最后对方并没有说什么。
毕竟这不过是一些正常的商业往来，他没必要胡说八道，也不在意苏烨是真是假。
他们就这样玩着一场心照不宣的游戏，谁真谁假都各有各的想法，各自说着话，等停下来时也只是淡淡一笑。
对方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他自己却能应付自如。
西屋公司派来的人在远处看着，觉得他们聊得很开心，更加怀疑戴高乐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心里也感到很奇怪。
他渐渐意识到这个男人身份不一般，因此对他更加谨慎。
苏烨这次任务算是完成了，周围也没什么特别值得他关注的装备，大部分东西确实挺先进的。
以他现在的本事，一是买不起，二是用不了，所以他就在旁边走走看看，偶尔发现能用的东西，就随便瞄两眼。
他的第二个目标是三天后的汽车博览会，有个汽车大厂最近日子不好过，急需一些便宜的零件。
苏烨打算直接给他们提供便宜的零件，然后在其中动手脚，慢慢赢得他们的信任，建立合作关系。
他知道直接和一个外国汽车公司合作不太现实，对方肯定不会答应。
正因为这样，他才格外小心谨慎，目的就是让对方先主动找上门。
而且对方的每个零件都要花钱买，现在有几乎不要钱的零件，他们肯定会很高兴。
聊完之后，苏烨故意从西屋公司的人面前走过，却没有理会他们，好像自己已经完成任务，步伐轻快，这更让人起疑。
他故意离开这里，只留下眼前的戴高乐一脸无奈，感觉到手的鸭子飞了。
要知道能帮他们改进机械的人世上少之又少，能改进机械的价值，比直接给几百万还珍贵。
当他看到刘海中等人时，便明白这几个人似乎和刚才那个年轻人关系不错，他赶紧走了过去，想跟他们谈谈合作的事。
看到对方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刘海中却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而且对方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还以为这人是不是疯了。
刘海中的怀疑很正常，因为对方说的话他根本听不懂。
戴高乐真的一直在说，讲着他公司的优点，还有先进技术给生活带来的好处和提升。
直到对方说了半天，刘海中还是懵懵的，听不太懂，徐工程师只好凑过来帮忙翻译。
刘海中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意思，徐工程师已经和对方聊得热火朝天，意思很明确。
他们是在找那个姓苏的男人。
徐工程师听了心里一震，还是把地址告诉了对方。
回到酒店后，徐工程师脸上多了几分好奇，赶紧问：
“苏同志，刚才有个叫戴高乐的人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说想和你合作……”
“你好像要买的那种加工平台，对方竟然愿意卖给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苏烨把自己的做法说了出来，徐工程师听完后不由得有些佩服。
“真厉害，用兵不厌诈的手段，这种技巧都能想得出来，真是让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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