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把发现汇报给了季冬燃听。
季冬燃仔细看过画面后，给出了自己结论，“男人或许是凶手不错，但女人一定不是刘露霞。”
余天杨下意识问：“那她会是谁？”
季冬燃暂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先解释了他为什么觉得对方不是刘露霞的原因，“根据你们之前的调查，刘露霞明明在三天前回了家后就一直没再出门，既然没再出门，她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单元楼前还带着其他男人出现？其次，刘露霞和周围邻居一向都很熟，别说单元楼前，就说小区里都人来人往，难免有认出她的，她怎么会明目张胆的拥着一个男人，并且举止亲密的将他带回家？”
余天杨意识到他们确实忽视了这些，他再次问道：“如果这个女人不是刘露霞，那她又会是谁？总不至于她是凶手的帮凶吧？这个案子，难道还有两个凶手不成？”
余天杨随口而出的一句话，却让季冬燃表情变了一下。
“两个凶手？”他琢磨着这一句话，脑子里像是有很多细节在串联。
秦商朝说话道：“也不是不可能，张红军虽然只看到了一个凶手，但目前为止，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凶手就一定是一个人不是吗？”
季冬燃看着视频画面道，“张红军的嫌疑肯定排除了吗？”
秦商朝点头，“嗯，我们同时查了张红军那一栋楼门口的监控，可以确定，张红军在案发当天，除了中午出门买了一个饭后，就一直没再出门。案发之时，他的游戏也一直在线，没有作案可能。”
季冬燃懒懒的靠向身后的椅子，“那显而易见，这视频中的两个身影是凶手刻意留下来的。毕竟如果他们都是凶手，为了掩人耳目，降低可疑性，他们完全可以分头进入单元楼，但他们偏偏要一起，偏偏一起时还表现的很亲密。这无疑就是在向我们加深刘露霞出轨的可能性，也在加深张红军是凶手的嫌疑。”
“季队，你认为凶手是谁？张红军既然没有作案可能，看视频中的这个男人身影，好像也并不像周灵泽？”余天杨发出疑问道。
季冬燃之前说，他认为周灵泽作案的嫌疑非常大。但从这视频来看，男人的身高体型跟周灵泽还是有点差异的。
季冬燃微勾嘴角，“那女人的身影呢？”
余天杨和秦商朝不明所以对视了一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季冬燃慢条斯理道：“之前有邻居反馈过，曾在周灵泽家撞见过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女生。周灵泽既然没有妹妹，哪来的一模一样的女生。所以我怀疑那个女生，是他自己假扮的。我们在其家里搜证的时候，也找到了假发的痕迹，这说明他家里就有人戴过女生的假发。好，我们再来看这个女人的身影。你们觉得她像男扮女装的周灵泽吗？”
余天杨和秦商朝认真凑过头去查看，单从模样，肯定是看不出来的。
但说起身高和体型，周灵泽的身材无疑是非常像女人的。
“他若是视频中的女人，那视频中的男人又是谁？”余天杨不解道。
本来假设凶手是两个人，无非就是一男一女。
现在要是这样看，女人是周灵泽假扮的，那凶手岂不是成了两个男人？
那这个周灵泽的男帮凶又会是谁？他为什么会帮周灵泽大费周章的在监控下演戏？
季冬燃暂时给不出确切答案，但是他却觉得，他们的调查也许可以换个方向。
根据严数调查，周灵泽身边没有与他走的很近的女人，所以排除了他有外遇的可能性。
其实也许他们掉入了一个误区，以为男人的出轨对象一定就是女人，女人的出轨对象就一定是男人。
但这个世界上，同性，双性相恋的情况也不在少数。
周灵泽的气质，从第一次问话见面时，季冬燃就觉得过于清秀阴柔了。
本着不应该以貌取人的心理，当时他没有往深处想。
现在想来，他若心理有问题，潜意识的喜欢将自己打扮成女性，甚至认为自己长错了身体，自己就是个女人。
那么他的性取向说不定，也渐渐偏离了正常化。
也就是说，他喜欢的或许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先从他身边所有认识的男人查起吧。”
虽然严数重点没有放在男人身上查，但若是周灵泽和对方举止亲密，引起异常，他也会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既然他没查到，那就说明周灵泽和对方关系平时掩藏的非常好。
即使他们在一起做一些事，也不会被人怀疑，甚至只觉得他们是关系好，压根不会往其他方向多想。
余天杨和秦商朝按照季冬燃的要求，立马排查去了。
——
晚上九点，忙碌了一天的大家在季冬燃的示意下了班。
季冬燃说了可以下班了，明天再继续调查的话之后，像是有事也跟着一起走了。
一群人得到下班通知，也没有一个个硬挺着一个累倦的身体，强行留下来。
很快，办公室稀稀拉拉。随着人逐渐离开，陷入了一片宁静。
严数闻见寻秒未动的身影，出于对新人的关照，问了一句，“不走吗？你住在哪？要不要一起？”
寻秒与他们已经短暂相处一天，每个人给她的感觉，都还算友好。
“我住在光华星城，可能不顺路，你先走吧，我一会就走。”
寻秒依言报了自己住址，同时也委婉的拒绝了他问她要不要一起同行的建议。
严数判断了一下两人住的位置，确实不在一个方向。
他笑了笑，告别道：“确实不顺路，不过你住的地方倒是靠近队长家附近……那什么，我先走了，你等会路上也慢点。”
寻秒微笑目送他，等他离开后，办公室算是彻底没人也没声了。
她对着无声的空气，静坐了一会。
她对严数说一会就走，但她并没有急着走。
反正回家也没事，她回常江也暂时不想跟那些久未联系的亲戚朋友见面。
索性就留在警局，再思考思考案子的事。
寻秒滑动身下的椅子，来到开会时用到的白色写字板跟前。
上面有季冬燃留下的一些字，都是他之前开会时，提到的一些案子重点。
季冬燃的字，带着些潦草，但结构并不乱。
橡极了他随意的气质，但工作中又极其认真严谨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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