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光阴转瞬即逝,天门镇因活尸之乱引发的恐慌与骚乱虽已渐趋平息,可那炮制活尸的罪魁祸首,却始终销声匿迹,未曾归案。
这日,元照与扶苏、燕燕围坐于庭院的葡萄架下议事,浓绿的藤蔓遮天蔽日,扶苏与燕燕正轮番出声,向元照禀报着镇中与山庄近来的大小要务。
倏然间,古乘良的身影急匆匆地奔了过来,他神色焦灼,额角渗着薄汗,语声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
“老板,扶苏姑娘,出事了!镇上又出现活尸了!”
元照闻言,脸色骤然一沉,眸中寒光一闪,二话不说猛地起身,沉声道:“走,去看看!”
随即,在古乘良的引领下,元照一行人快步赶到一户百姓家门前。
只见院中一名青年正紧抱着一具年轻女子的尸身,哭得肝肠寸断,双肩剧烈颤抖,泪水混着鼻涕糊满了脸颊。
那女子早已气绝多时,因尸变之故,躯体已出现大面积溃烂,狰狞可怖。
见元照到来,那青年猛地松开尸身,膝行着扑到元照面前,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泣不成声地哭诉:“元庄主,您可一定要为我婆娘做主啊!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呢?还有我那一双可怜的儿女……”
说到这里,他已经伤心的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他外出做工,归家时便见妻子已然尸变,而他那一对年幼的儿女,早已惨死于妻子的利爪之下,尸骨冰凉。
元照眸色沉沉,语气郑重地安抚道:“你放心,这件事我必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着,她转头看向身旁的燕燕,眼神锐利而坚定:“给受害者家属发放抚恤金,务必妥善帮他处理好后事!”
天门镇的财务大权素来由燕燕执掌,先前的受害者家属也都领到了一笔丰厚的抚恤金,以慰丧亲之痛。
燕燕当即颔首,神色肃穆地应道:“是,我即刻去办。”
接着,元照又将目光投向古乘良,语气凝重地问道:“除了这里,别处还有活尸出现吗?”
古乘良表情严肃地摇了摇头,沉声答道:“尚且没有发现其他活尸踪迹。”
元照当即沉声道:“传令下去,全镇戒严,全力搜捕所有可疑人士,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古乘良语气郑重地应道,话音未落,便已脚步飞快地带着治安司的人手匆匆行动起来,身影转瞬消失在街角。
“唳——”一声尖锐的鹰啼自半空响彻,罗钦手下饲养的那群苍鹰顿时振翅盘旋,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全镇各处。
老狼、雪蕊与黑风也齐齐出动,它们昂首阔步地行走在大街上,身姿矫健,威风凛凛,虽模样凶悍,却给惶惶不安的百姓们带来了满满的安全感。
待全镇上下皆行动起来,元照与扶苏并肩站在五元老议事厅的门口,两人望着前方喧闹的街道,神色凝重,默然出神。
那潜藏在暗处的敌人一日找不到,便一日难以让人心安。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她们面前,车帘被轻轻掀开,一个身穿孝服的小丫头探出头来,眉眼间带着几分怯懦与哀伤。
“姨母……”小丫头脆生生地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扶苏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几分疏离,沉声道:“你我非亲非故,为何唤我姨母?”
“我娘是您的亲妹妹,您自然是我的姨母!”小丫头垂下眼眸,语气低沉,带着浓浓的悲戚。
话音刚落,又有一个小脑袋从车窗里探了出来,睁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同样脆生生地朝着扶苏喊道:“姨母好!”
这两个孩子,正是汪汝言的一双儿女——汪凝儿与汪瑞阳。
望着汪瑞阳那与华凝有三四分相似的眉眼,扶苏身形微微一滞,眼神瞬间变得恍惚。
直到现在,对于华凝的突然离世,她都还没有实感,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汪凝儿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扶苏,低声说道:“姨母,我能跟您说几句话吗?是关于我娘死因的事。”
扶苏闻言,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中带着几分审视:“华凝不是突发急症去世的吗?”
实则她心中早已清楚,这绝非华凝的真正死因,只是不愿过分深究罢了。
她曾派人暗中盯着柏誉商会多日,并未发现汪汝言有任何异常举动,是以华凝究竟为何而死,她便懒得再去追究。
这时,汪凝儿猛地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恐与笃定:“我娘的死,也许和最近天门镇发生的活尸案有关。”
元照与扶苏闻言,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跟我来。”扶苏沉声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汪凝儿点点头,紧紧牵着汪瑞阳的手,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亦步亦趋地跟在元照与扶苏身后,走进了五元老议事厅。
进屋之后,元照抬手示意,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语气平淡地说道:“坐下说吧。”
“多谢元庄主。”汪凝儿微微躬身,朝着元照福了福身,举止端庄,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这姑娘礼仪周全,只是存在感极为薄弱,元照暗自诧异,若非亲眼所见,她几乎感知不到这姑娘的气息。
这般天赋,若是进了暗影阁,将来必定能成为一名顶尖杀手。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元照目光落在汪凝儿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汪凝儿沉默了一瞬,手指微微攥紧,似乎在斟酌措辞,半晌后才抬起头,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恐惧与悲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娘……其实是被我爹亲手杀死的。”
紧接着,她便将那日亲眼目睹华凝被杀害的全过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元照与扶苏。
元照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沉声道:“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黑衣人极有可能就是长生会的人!
说着,她看向汪凝儿,眼神锐利如刀:“你特地来告知我们此事,想必是有所求吧?”
听到这话,汪凝儿猛地拉着汪瑞阳的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扶苏重重磕了几个响头,额头瞬间泛红,语气急切地哀求道:“求姨母帮帮凝儿!”
凝儿……扶苏心中微微一动,想起华凝的乳名也是叫“凝儿”,她看着眼前神色惶恐的汪凝儿与汪瑞阳,轻声问道:“你想我如何帮你?”
汪凝儿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神中带着一丝希冀与恳求:“求姨母送我和阳儿去一个汪家人找不到的地方。”
她并非没有想过回到生母身边,可若是此事被汪家人知晓,生母必定会被搅得鸡犬不宁,不得安生。
况且生母早已改嫁,身边也有了新的孩子,她这般贸然前去,又该如何自处?
还有阳儿,她绝不能丢下他不管。
继母这些年待她极好,若非有继母悉心照拂,她在汪家的日子不知会何等艰难,这份恩情,她一直默默铭记于心。
看着汪凝儿紧张得微微颤抖的模样,扶苏面露犹豫之色,迟迟未曾开口。
这时,元照率先开口说道:“这件事,我替扶苏应下了。我送你们姐弟去南疆如何?汪家的手绝无可能伸到那里。”
“多谢元庄主!多谢元庄主!”汪凝儿闻言,脸上瞬间露出激动之色,连连朝着元照磕头致谢,额头的红痕愈发明显。
元照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会给你们一笔足够安稳生活的钱财,到了南疆之后,你们姐弟二人好好过日子。”
说完,她转头看向扶苏,语气沉稳地吩咐道:“扶苏,你安排一下,先让他们姐弟暂时住到山庄里。回头告诉罗钦一声,让他派人送姐弟俩去天鹰堡,再交由天鹰堡的人护送他们前往南疆,务必确保他们的安全。”
“是!”扶苏颔首应道,神色肃穆。
安排好汪凝儿与汪瑞阳的去处,元照缓缓起身,眼神冷冽地说道:“我也该去一趟柏誉商会了,免得夜长梦多。”
“需要派人随您一同前往吗?”扶苏连忙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元照摇了摇头,“不必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三人眼前。
此时的柏誉商会驻地,汪汝言正焦躁地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没有动手,镇上为何会再次出现活尸?
“可恶……隋夜那家伙,竟敢如此阴我!”
他猛地一拳砸在书案上,力道之大,使得案上的笔墨纸砚都震得乱颤,眼中满是怨毒与愤怒。
隋夜,便是那个黑衣人的名字,至于这是否是他的真名,汪汝言无从知晓。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下人的急切呼喊:“会长大人,元庄主来了!”
汪汝言闻言,脸色骤变,心中咯噔一下,连忙压低声音吩咐道:“快,设法拖住她,我随后就来!”
若是平日里能见到元照,他必定求之不得,可此刻他心虚不已,恨不得立刻消失,绝不愿与元照碰面。
莫非,她已经知道活尸之事与自己有关了?
这个念头一出,汪汝言的心脏便狂跳不止,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然而,那名下人的声音愈发焦急,带着浓浓的恐慌:“会长大人,拖不住的!她已经闯进来了!”
这名下人的话音尚未落下,汪汝言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
他心头一紧,连忙快步上前打开房门,只见元照已然踏入庭院之中,而门口处,阻拦她的下人早已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个个哀嚎不止。
汪汝言强装镇定,脸色阴沉得吓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与质问:“元庄主,你这是何意?真当我柏誉商会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不成?”
元照缓步朝着他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上,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淡漠地说道:
“我不过是来向汪会长请教几个问题,可你的人却百般阻拦,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汪汝言色厉内荏地嘶吼道:“即便天门镇是你们的地盘,也不能如此横行霸道!肆意闯入他人府邸也就罢了,还出手伤人,传出去,今后谁还敢安心来天门镇经商?”
“少给我扣帽子!”元照眼神一凛,语气冰冷如霜,“我问你,指使你给镇上百姓种下活尸之蛊的人,究竟在哪里?”
实则元照并未百分百确认此事与汪汝言有关,不过是故意诈他一番,看看他的反应。
听到这话,汪汝言的心脏猛地一沉,脸色微微发白,却依旧强装镇定,梗着脖子反驳道:
“元庄主,你这简直是血口喷人!活尸之事与我毫无干系,即便先前合作不成,你也不能如此诬陷我,将这等滔天大罪扣在我头上!”
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慌乱与心虚,怎能逃得过元照的法眼?
元照瞬间便确定,此事定然与汪汝言脱不了干系,看向他的目光愈发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话音落下,元照随手一挥,地面瞬间裂开一道缝隙,一条由岩石凝聚而成的锁链猛地窜出,眨眼间便将汪汝言捆得严严实实,而后猛地收紧,将他高高举到半空。
汪汝言从未见过元照出手,此刻见她竟能施展如此诡异神奇的手段,心中震惊不已,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究竟是什么?他从未听闻,更未见识过如此手段!
元照出言警告道:“汪会长,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为好,免得受些不必要的皮肉之苦。若非有十足的把握,我绝不会轻易来找你。”
此刻的汪汝言,心中早已被恐惧填满,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上的锁链正在不断收紧,骨骼被挤压的痛感越来越强烈。
他连忙调动全身内力,拼命挣扎,试图挣脱锁链的束缚,可无论他如何努力,锁链依旧纹丝不动,反而勒得更紧。
他心中清楚,此事绝不能承认,否则等待他的,将会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下场。
来天门镇之前,父亲曾向他细数这位元庄主的事迹,还特意叮嘱过他,这位元庄主手段狠辣,杀人不眨眼,万万不可招惹。
“元庄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从未做过此事,你让我如何承认?!”他扯着嗓子嘶吼,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营造的义愤填膺,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冤屈。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身上的锁链便猛地剧烈收缩,骨骼被挤压的咯吱声清晰可闻,刺骨的痛感瞬间席卷全身,他再也无法维持镇定,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哀鸣。
“啊啊啊……元庄主,你这是打算屈打成招吗?你们迟迟抓不到活尸真凶,无法向镇上百姓交代,便想拿我来当替罪羊,是不是?”
骨骼挤压的脆响混着锁链收紧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庭院中显得格外刺耳。
汪汝言的脸瞬间涨成青紫之色,眼球被剧痛挤得向外凸起,布满血丝的眼白仿佛随时都会撑破眼眶,先前佯装的镇定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慌与难以忍受的痛楚。
元照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怎么?你这是在挑衅我?”
“呃……啊……我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你这般做法……不是屈打成招……又是什么?”汪汝言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浓浓的痛苦与喘息,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承受极大的折磨。
剧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波席卷全身,四肢百骸与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挤压碎裂,痛得他眼前发黑,几乎晕厥。
汪汝言拼命挣扎,可锁链却像是长在了他的骨头上,越是挣扎,勒痕便越深,尖锐的石棱早已刺破衣物,深深嵌进皮肉之中,鲜血汩汩渗出,将他灰色的衣料染得斑驳不堪,触目惊心。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里衣,顺着额角、脊背不断滑落,冰冷地黏在皮肤上,可身上的痛感却灼热得如同烈火焚烧,仿佛要将他的血肉都烤焦。
他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满口的血腥味,也无法缓解分毫,眼前阵阵发黑,耳边轰鸣作响,意识渐渐开始模糊。
“还不肯说吗?”元照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语气淡漠地说道,“看来,我还是下手太轻了。”
话音刚落,她再次挥动手臂,原本深褐色的岩石锁链突然散发出恐怖的高温,瞬间变得通红,仿佛烧红的烙铁,随时都会有岩浆滴落。
灼热的锁链紧紧贴在汪汝言的身上,皮肉被烫伤的滋滋声清晰可闻,刺鼻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
“啊啊啊……”凄厉的惨叫从汪汝言口中爆发出来,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
那些先前被元照打倒在地的下人,见状纷纷挣扎着爬起来,想要上前救下汪汝言。
可元照只是随意挥了挥手,一阵强劲的气浪便瞬间扩散开来,将他们全部狠狠击飞出去,重重摔在庭院之外,再也无法动弹。
汪汝言此刻早已痛苦不堪,他拼尽全力调动内力护住全身要害,可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身上的灼痛感与挤压感越来越强烈,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活活烤熟。
他再也无法支撑,只能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带着浓浓的哭腔求饶:
“元庄主,饶命!我说!我全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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