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婳看着屏幕上的信息,清晰写着陈恪的动力技术突破,能载动更大重量。
读书的时候,他们两个就是方向相近,都是弄动力系统,所以经常在一起加班熬夜。
但陈恪执着跟着导师的方向,而她经导师建议,到了低空领域。
两个本来好像前途都光明的朋友,站在了对立面,而且都是动力系统,只是在不同方向上了。
他弄大飞机的发动机,她弄低空飞机的发动机。
刘秘书解释:“下个季度,飞鸿的货运收入怕是要减少。”
有些飞鸿运不了的大重量货物,长丽可以运,而且载重增加,就意味着飞一趟可以带更多货物,就更经济实惠,也更高效。
现在飞鸿的机票生意因为大环境,收入越来越少,但货运收入是没有降的。
毕竟空运快递等等国际贸易,不是体积小,续航能力相对差的evtol能代替的。
虞婳想不明白:“他还挺奇怪的,又给飞鸿增资,又想打压飞鸿。”
自己还给飞鸿增资七百亿,而且本身也有32%股份,这么做,长丽的钱只会打水漂。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周尔襟却微微沉眸,似有所思:“马上向长丽发书面催缴书,如果一周之内钱款没到,直接发失权通知。”
刘秘书在一瞬间意识到,长丽是在打什么主意,背后冷汗直流:
“好,我马上去。”
虞婳却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怎么了?”
周尔襟平静说:“没什么,我们先回家。”
而长丽那边收到催缴通知,却不慌不忙。
因为虽然增资,但按照章程,注册资本五年内更改就行了,股东们大多不会一次性把增资金额打到账户。
会分批次,把增资的钱打到公司账上。
意思就是,长丽那七百亿还没完全到飞鸿账面上。
按合约上的,现在就打了一百五十亿,还剩五百五十亿没打。
但是虞求兰那五百亿是一次性到账,应铎的也是已经到账三百亿。
长丽现在是想赖掉增资合约,但面临的结果也不过是被周尔襟发失权通知,宣布长丽日后在飞鸿不再有话语权,不能参加股东会和董事会,不能参与公司决策。
长丽既然敢赖,就说明他们不要飞鸿决策的表决权了,不像之前一样费劲想拿一票否决权,好左右飞鸿的正常发展运行。
他们要拉飞鸿所有人沉沦,飞鸿拉到虞求兰的五百亿,应铎的上千亿,已经是把能拉到的资源全都投进来平衡股权了。
恰好让长丽可以反制。
让飞鸿能拉来的援助全都石沉大海。
以后,应铎就算不反目也会不再轻易和周尔襟合作,虞求兰这个小体量的,也拿不出更多钱来帮忙了。
虞婳回到家,听周尔襟不咸不淡说完,才明白,几乎是中陈恪圈套。
而周家上下也都知道了这件事。
虞婳这天收到拍卖行送来的一套珠宝。
tiffany的黄钻项链,克拉数大得惊人,璀璨到如同冰晶在阳光之下折射火彩,她还拍图搜了一下,还是奥黛丽赫本戴过的。
搜到的今年春季拍卖价是两亿多。
虞婳有些惊讶,毕竟自从破产危机之后,她和周尔襟都默认不买太贵的东西。
所有的钱得是流动资金,才足够高效。
但她还是在镜子前稍微试了一下。
很巧妙的是,这珠宝和她的瞳孔一个颜色,色调统一衬得人色调很和谐,美得虞婳都定睛看了好一会儿。
不知周尔襟从哪找到这么一条项链的。
虞婳合上珠宝盒,又翻了一下,才发现有一张卡片,她拿起来,清傲又锋芒毕露的瘦金体写着:
“恭喜你超导电机项目圆满完成。”
不是周尔襟的字。
这字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
她把项链放好,走出两步,才猛然想起那字是谁的。
陈恪。
是陈恪的字。
她只滞了片刻,就把那项链马上取出来,原样装好,在网上搜本市该拍卖行的联系方式,然后打电话给拍卖行,说项链有问题,让他们取回去。
周尔襟回家的时候,就看见虞婳坐在客厅上,桌上放着一个盒子,像守着蘑菇长出来一样。
“这是什么?”
虞婳尴尬地笑了一下:“陈恪送来的项链。”
“那现在干嘛呢?”他从容把外套搭在手臂上。
虞婳如实回答:“等拍卖行的人来收走。”
周尔襟略扬眉,询问:“让我看一眼?”
虞婳想了想,点了一下头。
周尔襟从她面前拿走那正方形羊绒扁盒,打开,哪怕珠宝不冲着虞婳,虞婳都看见了他脸上璀璨的金黄色斑光。
宝石的光芒愈衬得他英俊到危险,尤其他被刺到微微眯眼了。
周尔襟声音略轻:“他还挺会的。”
哒一声,珠宝盒严丝合缝合上,
周尔襟的声音还是温柔:“挑了一个我送不了你这些礼物的时候,送你这个。”
现在说是说花航有四千亿市值,但其实三大机场是固定资产,其他飞机、房产也是非流动资产,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投资飞鱼二代的人的资金。
虽然没让投到花航上,但在飞鱼二代项目里,这钱其实不属于他们。
现在他们真正的流动资金就两三百亿,隔三差五还要给花航买这个买那个。
他其实,现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给他妻子买这些东西的。
但虞婳又怂又理直气壮地说:
“净送这些我用不到的东西,有本事把在飞鸿的股份全部送给我。”
周尔襟心头略松,听笑了:“你还想得挺美。”
“而且他没礼貌。”虞婳道。
“怎么没礼貌?”
虞婳:“送给我一份,也应该送我老公一份,你都没得戴。”
周尔襟眼底笑意游动。
“哥哥不用戴,不过我给实验室订了两台机器,明天应该到了,也庆祝你项目顺利。”
虞婳小声安抚:“那太好了,我就要这个。”
她如此偏向他,周尔襟浅声:“看来我得努力再出去谈生意了,敌人都打到家门口来了。”
而此刻,陈恪孤身坐在中环叠墅的露台上,看着即将落幕的晚霞。
刚刚见面的时候,他们在实验室的工位相邻。
意外地很投缘,一次参加学术会议破了冰,会后两个人从实验室聊到学校食堂,聊到文献,聊到未来规划。
甚至于对导师的窥视都一样。
他特地安装一个程序,只要教授走到实验室附近,连上实验室wifi,就会精准投送信息给他,提醒教授进门了。
而虞婳更省事,随手放了个在学校超市买的不锈钢杯子在桌上,随眼一看,就能看见后面有没有人来。
聊天的时候,她很少主动说很多话,但会笑着说我也是,娴静和他说,她看文献时的困扰,实验室哪样器材不好用。
说话像潺潺流水一样,让人不自觉陷入她温柔乡,想一直听她说话。
但偏偏从别人口中,得知她家里资产近百亿。
哪怕她没有说过,有同学也能发现她名字和相关企业关联,哪怕随便放在地上的文件包都价值不菲。
偶尔得知她住所,是他曾经想过为之奋斗的地方,希望在这个城市扎稳脚跟,往后入职拿到安家费,就想交这个小区的首付。
他第一次见到这小区的时候,就被这恢宏的门庭和出名的名字,他经常性故意路过,用那漂亮奢华的建筑和府名鼓励自己。
却是她日日随意出入的地方。
做实验的时候,她将一块二十几万的女士黄钻方表安静取下,同他几百块的电子表放在一起的时候。
即便早知道她有男朋友,大概两人没可能,还是会有种微酸涩的感觉。
但现在,他终于买得起礼物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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