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店的烤箱“叮”地响了一声，三玖戴着隔热手套刚把烤好的肉桂卷取出来，就感觉背后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笑着侧身躲开：“丁医生今天下班这么早？”
丁子轩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带着医院消毒水和薄荷糖混合的味道：“提前结束了例会，想你了。”
“油嘴滑舌。”三玖的脸颊发烫，手里的肉桂卷差点掉进烤盘，“刚出炉的，烫。”
他却没松手，反而把脸埋在她颈窝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大型犬：“就蹭蹭，不碰。”
旁边正在裱花的二乃翻了个白眼，故意用裱花袋敲了敲台面：“我说二位，这是面包店，不是你们的卧室，注意点影响。”
三玖的脸瞬间红透了，像被烤箱热气熏过的苹果，推着丁子轩往休息区走：“你去那边坐着，我给你泡咖啡。”
丁子轩笑着任她推，脚步却故意放得很慢，指尖还勾着她的围裙带子，像牵着不肯松手的孩子。
二乃看着两人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自从那几天晚上之后，三玖就像变了个人——以前是偷偷摸摸的依赖，现在是光明正大的黏人。丁子轩来店里，她能丢下客人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丁子轩在家看病例，她能窝在他怀里睡一下午，连翻身都要贴着他；甚至丁子轩去洗澡，她都要搬个小板凳坐在浴室门口，说“怕你滑倒”。
活脱脱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还是个只黏特定对象的孩子。
三玖端着咖啡回来时，丁子轩正低头看手机，屏幕上是董嘉发来的消息：【丁主任，明早八点的手术器械我已经核对好了，您放心睡懒觉——前提是三玖姐肯放您起床。】
“笑什么呢？”三玖把咖啡放在他面前，顺势坐在他腿上，像只找舒服姿势的猫，膝盖抵着他的小腹，手臂环住他的脖子，“是不是董嘉又在说我坏话？”
“没有。”丁子轩锁了屏，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心里软得像刚出炉的舒芙蕾，“他说……羡慕我有个会做肉桂卷的女朋友。”
三玖的眼睛亮了亮，像被夸了的小朋友：“那是，我的肉桂卷可是全东京最好吃的。”她说着，拿起一块递到他嘴边，“尝尝？今天加了双倍的肉桂粉。”
丁子轩张嘴咬了一口，甜香混着肉桂的微辣在嘴里炸开，烫得他舌尖发麻，却舍不得松口。三玖看着他满足的样子，往他怀里又蹭了蹭，鼻尖在他下巴上轻轻扫过，那里的胡茬刚冒头，扎得她有点痒，却舒服得不想动。
“丁子轩，”她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哑，“今晚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新上映的那个爱情片，佐藤奶奶说很感人。”
“好。”他点头，指尖顺着她的脊背往下滑，摸到她睡裙下摆的蕾丝花边，那里的皮肤细腻得像绸缎，“看完电影去吃你爱吃的寿喜烧？”
“嗯！”三玖的眼睛更亮了，像落了星星，“还要点两份焦糖布丁。”
“都听你的。”
她就是这样，黏人里带着点小霸道，依赖中藏着点小任性，却总能精准地戳中他最软的地方。丁子轩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晃悠的小腿，和她发梢沾着的面粉，突然觉得，被这样黏着，其实是件很幸福的事。
以前他总觉得，爱应该是克制的、成熟的，像手术台上的精准操作，不能有丝毫偏差。可遇到三玖之后他才明白，爱也可以是放肆的、幼稚的，是她赖在怀里不肯走的黏人，是她把面粉蹭到他衬衫上的调皮，是她毫无保留的依赖——像棵缠绕的藤蔓，把他当成唯一的依靠，却也用温柔的枝叶，把他包裹成最安全的港湾。
晚上看完电影出来，晚风带着点凉意，三玖下意识地往丁子轩怀里钻，像只怕冷的猫。他顺势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却暖和得不想抽出来。
“冷不冷？”他低头看她，她的鼻尖冻得通红，像颗熟透的樱桃。
“不冷。”三玖摇摇头，往他怀里又埋了埋，声音闷闷的，“你怀里暖和。”
路过便利店时，她突然拉着他进去，直奔冰柜，挑了支草莓味的冰淇淋，拆开包装就往他嘴边送：“你尝尝，这个季节的草莓最甜了。”
“现在吃会肚子疼。”丁子轩想躲开，却被她按住肩膀，强行喂了一口。冰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带着点奶香，确实像她做的草莓大福。
“好吃吧？”三玖自己咬了一大口，冰淇淋沾在嘴角，像只偷吃的小花猫。
丁子轩伸手替她擦掉，指尖的凉意蹭得她嘴角发麻，却让她笑得更甜了。他看着她满足的样子，突然觉得，所谓的“黏人”，不过是她在用自己的方式说“我爱你”——想和你分享每一口甜，想和你走过每一段路，想把所有的时光都泡在名为“我们”的温水里，慢慢发酵成更浓的味道。
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三玖踢掉鞋子就往沙发上扑，像只脱力的小兔子，丁子轩跟在后面收拾她散落的外套和包包，刚转身就被她拉着胳膊拽倒在沙发上。
“陪我躺会儿。”她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软，往他身上爬，像只找窝的小兽，最后跨坐在他腰上，膝盖撑在沙发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睛亮得像含了水的黑曜石。
丁子轩的呼吸顿了顿，喉结滚了滚。客厅的灯没开，只有窗外的月光漫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银辉，勾勒出她微张的嘴唇和泛红的眼角，像幅让人晕眩的画。
“三玖……”他的声音有点发紧，指尖按住她不安分的腰，“别闹。”
“我没闹啊。”她低头，鼻尖在他胸口蹭了蹭，呼吸拂过他的皮肤，带着点冰淇淋的甜香，“就想这样看着你。”
她的头发垂下来，落在他的颈窝，像道柔软的帘，把外面的世界都隔绝在外。丁子轩能感觉到她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和他的心跳重叠在一起，快得像要冲破胸膛。
这几天晚上，她总是这样，黏得不像话。他洗澡时她要在门口守着，他看病例时她要趴在他背上，连睡觉都要像只树袋熊似的缠在他身上，说“这样才睡得着”。
一开始他还担心她是一时新鲜，担心她会腻，可看着她眼底越来越浓的依赖，看着她因为靠近他而露出的安心笑容，他突然就不担心了。
被人这样黏着，被人这样需要着，原来是这种感觉——像手里捧着颗温热的糖，怕化了，又舍不得放下，只能小心翼翼地护着，感受着那点甜丝丝的温度，从指尖暖到心底。
“丁子轩，”三玖的声音带着点试探的轻，手指在他胸口轻轻画着圈，“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不会。”他的声音很坚定，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让她的脸颊贴在自己胸口，“我喜欢。”
喜欢她的黏人，喜欢她的依赖，喜欢她毫无保留地靠近，喜欢她因为他而露出的所有表情——开心的，委屈的，得意的，害羞的，都是独属于他的宝藏。
三玖的眼睛突然就湿了，像被雨水打湿的小兔子。她往他怀里埋得更深，声音带着点哽咽的闷：“我就是……就是觉得跟你在一起很舒服，很安心，像……像找到了家。”
所以才想一直黏着，想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靠近，想确认这种安心的感觉不是梦。
丁子轩的心疼得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他收紧手臂，一遍遍地吻着她的发顶，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我知道，我都知道。”
“以后也一直这样好不好？”她的声音带着点小小的恳求，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
“好。”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承诺，“一直这样，一辈子都这样。”
客厅的月光很淡，像杯加了水的牛奶。沙发上的两人紧紧相拥，像两棵缠绕生长的树，根须在泥土里交缠，枝叶在月光下相依。
三玖在他怀里慢慢睡着了，呼吸均匀得像条安静的河，嘴角还微微扬着，像梦到了什么甜美的事。丁子轩低头看着她熟睡的脸，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蜜糖。
他知道，未来的日子里，她还会这样黏着他，还会在他工作时跑来捣乱，还会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说“舒服”，还会用各种方式宣告她的依赖。
而他，会一直陪着她，纵容她，守护她，把她的黏人当成最珍贵的礼物，把她的依赖当成最安稳的幸福。
这样就很好。
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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