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烨城皱眉，沉声吩咐，“看好，别让她上去！”
林灿：“是。”
顾烨城一刻没耽误，顺楼梯往三楼。
三楼。
吴鬓云目光如尺，看到酒楼盆景摆件有需要改进的地方，便找来管事开始说叨着离开三楼。
陆卓文，莫小北，张二虎，还没到。
徐凡心身边，只阿乙在五步远处侍立。
先前途经二楼时，有人瞄见少年一抹绝色剪影，不自禁跟到三楼。
来人开始还算矜持守礼，一时分辨不出徐凡心是男是女，模棱两可道：“小生叨扰，这位，可否方便……”
“不方便。”徐凡心冷声道，眼皮都没抬。
阿乙紧盯，走近几步，全身戒备状态。
对方被噎到，搭讪失败，满脸不悦，眼含轻蔑，神情再如何收敛压抑都掩不住一个“色”字，“清高什么？穿的花枝招展，来这普通人消遣不起的酒楼，妖妖娆娆不就是，哼哼……”
一身白衣花枝招展？大氅兜着身段都掩住了是妖妖娆娆？
人类进化时，这东西是没赶趟儿吗？
徐凡心眼皮抬起，视线凉嗖嗖扫过去。
阿乙跃跃欲试要揍人，可公子不示下，没有下属主动生事的道理。
徐凡心平静道：“眼睛不好，可能是脑子出问题，回去问问你爹妈，你出生时，是不是把你脑子和胎盘一起扔了。”
对方反应了下，才听懂，瞬间勃然大怒，“你竟敢拐弯儿骂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徐凡心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种小炮灰总喜欢用这样的开场白，他听着脚趾能抠出二亩地。
真正有身份的人，比如顾烨城，就从来不会对别人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徐凡心：“不知道，不想知道。”
对方跟没听见一样，趾高气昂道：“我可是沈皇后的亲族，你……”
话没说完，被人从后面提着后衣领一把拽起来。
顾烨城将人撕扯到一旁，沉声吩咐阿乙：“扔到沈氏门阀家主跟前，代孤诘问，要不要留他的命！”
顾烨城尤其高大，气势骇人，那人战战兢兢不敢再狂，更是被其言语内容吓的几乎失禁。
张着嘴阿巴阿巴。
欺软怕硬的东西！
门阀枝繁错杂，只要有一点儿关系，仗着姓氏欺凌不知内情的人，欺出人命都是常见的事儿。
徐凡心笑嘻嘻的看着顾烨城。
顾烨城捏着少年的下巴，亲了一口，“还笑！就不能仗势欺人吗？”
徐凡心自然不是软柿子，“有阿乙在，我才不怕，我只是不想在你的酒楼打打杀杀嘛！”
顾烨城轻啧一声，很不赞同，“宝贝儿，我努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看见顾烨城这么霸道的一面，徐凡心就直迷糊。
好帅，
好勾人。
顾烨城抬了抬下巴，脸上还冷酷着，“重复一遍，长长记性。”
徐凡心仰着脸，乖乖重复，“哥哥努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顾烨城又亲了少年一口，“嗯，不错，每晚睡前默念十遍。”
徐凡心：“噢！”
不一会儿，张二虎先来，随后很快，莫小北和陆卓文前后脚到。
人到齐，顾烨城挨着徐凡心坐，左手搭在其身后的椅背上，呈现出一种保护跟领地意识。
莫小北看透不说透。
陆卓文是自小看习惯俩人这样了，习惯之下的认知要拐过弯来，很难。
菜没上齐，张二虎就自斟一杯酒，喝的啧啧响，放下酒杯，看了看那黏糊的兄弟俩，也没什么反应。
张二虎，对男人跟男人之间，天生缺那根弦儿，听都没听说过。
酒菜上齐，没女眷在场，男人之间自然要行酒令，痛快豪饮。
徐凡心不能喝酒，抱着云姨给他送上来的热牛乳，插了个木吸管吸一口，吸一口，乐呵呵的旁观男人之间行酒令，吹牛扯皮，嗷嗷喊。
酒过三巡，几个人酒量都不错，微醺着，意识都还清醒。
男人们嗷嗷笑喊着，突然听见。
“公子，公子。”
“公子您在上面吗？妾身听到您的声音了……”
是被林灿拦在二楼的阮青梅在喊。
在三楼包场的一桌人瞬间静音。
张二虎知道，语含揶揄的嘿嘿笑，“阿城，你小妾来了。”
顾烨城心脏咕咚一声，头皮发紧，“二虎子，别乱说，没什么干系的人。”
徐凡心冷着脸，往声音发起的栏杆处，剜过去一眼，回头平静的看着顾烨城。
没说话。
可顾烨城觉得他说了很多话。
莫小北眼睛不眨地看热闹，乐呵呵闷了一口酒。
陆卓文皱眉，顾烨城高烧不退的生死劫刚度过时，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听莫小北说过是顾烨城的通房丫鬟，谨慎下就让人暗中查过她，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不太安分，这样的女人不能要，回头他要提醒一下顾烨城。
“公子，公子……”
“是妾身青梅啊公子。”
林灿急的满头大汗，他能横着刀把阮青梅挡在二楼上三楼的楼梯口，却不能捂住这女人的嘴，男女有别，这还是殿下通房女人的嘴，可捂不得。
殿下的命令是拦住她，别让她上去。
他这也算…拦住了…吧…。。
徐凡心冷哼一声，“公子，那位“妾身”情热切切的喊你呢，干嘛不让人家上来？”
少年一瞬间变了气质。
顾烨城感觉从尾巴骨到头发丝被凉风捋了一遍，嗓子紧了紧：“你别瞎想，我跟她什么事儿没有。”
徐凡心冷声道：“让她上来。”
顾烨城的心虚来自上辈子，干巴巴道：“男人们喝酒，她上来干嘛呀，又不是朱珠那样的，大家都跟她不熟……”
徐凡心声音更冷：“让她上来，我不想重复第三遍！”
“啊！”莫小北捂着脸倒在椅背上，“我亲娘，这一幕莫名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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