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剩下二长老一人，孤零零地站在一片狼藉的大帐中央。他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看着如同鬼魅般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姬烨，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噗通！
二长老双膝一软，竟直接跪倒在地！他对着姬烨，以头抢地，声音嘶哑颤抖，充满了卑微与乞求：“姬……姬道友！饶命！饶命啊！是我等鬼迷心窍！是我等狼心狗肺！求您……求您高抬贵手！留我们一条生路！我们愿意臣服！只求您放过族长和诸位长老！放过我白虎族！”
姬烨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地求饶的二长老，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种冰冷的漠然：“我原本，并不想这么做。”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朱雀族与我，是真正的盟友。他们懂得分寸，知道进退。而你们……”
他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与决绝：“太让我失望了。”
二长老身体剧震，头埋得更低，涕泪横流：“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的错！求您再给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
姬烨沉默片刻，目光扫过帐外隐约传来的骚动——那是白虎族五百精锐正在按照王战之前的命令，包围朱雀族营地，此刻显然被帐内的变故惊动，有些不安。
“好。”姬烨终于开口，声音冰冷，“我给你一次机会。”
二长老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绝处逢生的希冀光芒！
“现在，立刻出去！”姬烨指向帐外，“约束你白虎族那五百人！让他们所有人，立刻给我滚回你们自己的营地！老老实实待着！没有我的命令，胆敢踏出营地一步者……我就送他去第一层，和你们的族长、长老作伴！”
“是！是！遵命！我这就去！这就去！”二长老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出大帐，声嘶力竭地对着外面吼道：“所有人听令！立刻撤回营地！原地待命！违令者——杀无赦！！”
风炎和神鸾对视一眼，立刻紧随其后，掠出大帐，去监督执行。
帐内，只剩下惊魂未定的朱雀族五位长老，以及一片狼藉。
五长老凤栖霞脸色苍白，看着姬烨，声音带着一丝后怕与敬畏：“姬……姬烨，王战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秘境第一层，血煞战场。”姬烨平静地回答。
“第一层？”凤青阳、凤燎原等人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困惑与震惊。他们一直以为，这灵气充沛、生机勃勃的地方就是秘境全部，从未想过下面还有一层！而且听姬烨的语气，那第一层……绝非善地！
姬烨看着他们惊疑不定的神色，淡淡道：“让你们受惊了。白虎族若如你们一般，是为结盟而来，我自当以礼相待。但若心存歹念，妄图鸠占鹊巢……”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冷冽，“那就怪不得我，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了。”
他目光扫过五位长老：“你们在此稍候，我去看看白虎族那边是否安分。”说完，他身形一闪，已出现在帐外。
远处，在二长老声嘶力竭的呵斥和风炎、神鸾冰冷目光的注视下，那五百名原本气势汹汹、煞气冲霄的白虎族精锐，此刻如同霜打的茄子，一个个垂头丧气，动作迅速地撤回自己刚刚搭建好的营地，再也不敢踏出一步。营地周围，弥漫着一种死寂的恐惧。
姬烨看了一会儿，确认暂时无虞，身形再次出现在帐内。
他看着朱雀族五位长老，目光平静：“你们……可想去那第一层看看？”
五位长老浑身一颤！想起王战和那六位强大的白虎长老被无声无息送走的场景，再联想到姬烨口中那“该去的地方”，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
凤栖霞连忙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不必了！姬道友处置得当，我等……并无异议！”
凤青阳等人也连忙附和：“对对！姬道友做主便是！”
开什么玩笑！那地方连王战和六位窥天镜长老都被困住了，他们去干什么？找死吗？
姬烨看着他们眼中掩饰不住的恐惧，微微颔首：“那好。此间秩序，还需诸位长老与神鸾一同维持。我去‘开导开导’血煞战场里的那几位贵客。”
说完，他不再多言，身影如同融入虚空，再次消失不见。
大帐内，只剩下五位朱雀族长老面面相觑，看着满地狼藉和帐外那片死寂的白虎族营地，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姬烨那深不可测手段的深深敬畏。他们知道，从今往后，在这秘境之中，姬烨的意志，便是唯一的法则。
————
东海之滨，怒浪滔天。
一座狰狞如匍匐巨兽的漆黑宫殿，盘踞在嶙峋如獠牙的礁石群深处。十二根玄铁巨柱撑起殿顶，粗壮的青铜锁链如毒蟒般缠绕其上，每一环铁链都铭刻着扭曲诡异的血色符文，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压抑与不祥。
东溟殿主溟无涯端坐于大殿深处的主位，身形隐在阴影之中。他正看着下方被迫跪在地上的两人——朱雀族的二长老凤赤炼与三长老凤烈阳。这两位曾在他面前信誓旦旦许诺掌控朱雀族的长老，此刻瑟瑟发抖，面无人色。
“殿主，朱雀族两位长老已经带到。”一名侍卫低声禀报。
溟无涯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在两人身上：“凤赤炼，凤烈阳。”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威压，“你们，可让本座好找啊。”
两位长老头垂得更低，牙齿咯咯作响，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哑巴了？”溟无涯的语调带上了一丝嘲弄的寒意，“当初在这殿内，你们是何等慷慨激昂？朱雀一族已在你们股掌之中？嗯？”
二长老凤赤炼身体一颤，终于鼓足一丝勇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殿……殿主息怒！我等有罪！但……但实在是没料到……那群小畜生竟能……竟能杀了灵狱使大人！我等……不敌，只能……只能暂避锋芒啊！”
“暂避锋芒？”溟无涯的身体微微前倾，阴影覆盖的压迫感陡增，“我看是狼狈逃窜吧！既然败退，为何不来本座这里复命？还是说……你们存了别的心思？”
“不敢！属下万万不敢！”凤赤炼和凤烈阳匍匐在地，浑身抖如筛糠，冷汗浸透了后背。
“不敢？我看你们胆子比天大！”溟无涯冷哼一声，“戕害族长，囚禁长老，更害死了本座麾下灵狱使！临阵脱逃，数罪并罚……你们说，本座该如何处置你们？”
两个长老吓得魂飞天外，只能疯狂磕头。
“暂时先不追究尔等畏罪潜逃之事，”溟无涯话锋一转，冰冷的目光锁定了他们，“将当日之事，从头至尾，给本座说清楚！每一个细节，若有半分隐瞒或遗漏……哼！”
凤赤炼和凤烈阳哪里还敢有丝毫隐瞒？连忙竹筒倒豆子般，将如何抽离凤绯凤魂试图逼问返祖之法、如何被姬烨等人突袭营救（其中提到玄小武、敖雪、王一刀、姬烨）、如何遭遇强手导致灵狱使及副手陨落、又如何惊恐之下仓皇逃离的过程，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当听到“姬烨”、“王一刀”这两个名字时，溟无涯眼中幽光一闪，手指轻轻敲击着冰冷的座椅扶手：“祸害南离殿凤九霄的那个小子？姬烨……他也掺和进来了？看来一直没能抓住他，是因为……他藏够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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