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霸是外来户，原本在圣灵村房屋一间，地无一垅。
本人有点小聪明，不用在正道，自从攀附上赵家，就学着人家放高利贷，利益共享的同时，也成为了赵家的急先锋。
成为村里的高利贷小霸王后，也霸占了一处田地，盖了三间房，成为了落脚点。
上次带着人去王宝家讨债，挨了一顿胖揍。
回家后，昏昏沉沉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受了伤，只是以为喝多了摔地，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不过，一旦有人提起王宝，总是涌起一丝丝莫名其妙记忆空白。
心中总是觉得王宝令人恐惧，甚至不想面对。
这次赵大柱找了上来，才想到，自己有赵家做靠山，为啥要怕一个小屁孩呢？
人多势众，酒壮怂人胆。
在赵家接到任务后，钱老霸觉得自己又行了。
此刻，刚联络完一些狐朋狗友的他，擦着药水，准备睡觉了。
伤口虽还没好，但已经无大碍了。
“砰砰砰！”
急促强烈的声音，让窗棱簌簌作响，钱老霸不知是谁，冷声问道：“谁他妈二半夜打扰老子睡觉？”
“钱老霸，开门。”生死之力涌向喉咙，王宝变了声。
在圣灵村，除了赵家，任谁都得喊一声钱老板。
钱老霸的外号那可不是当面叫的。
钱老霸披上一件衣服，刚要推门看看是哪个家伙。
“通！”
门板碎裂的声音传来，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影。
钱老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是王宝。
原本心中压制的恐惧突然冒了出来。
他有些慌，还是强压着镇定下来，说道：“我，我以为是谁呢？王兄弟啊。”
“这大半夜的，你，这是？”
踢碎了门板，换做是别人，钱老霸早就发作了。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当初，王宝抹去了钱老霸的部分记忆，留下了必须配合自己的念头。
经过这么一提醒，钱老霸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这个记忆。
他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宝哥，有事您吩咐。”钱老霸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已经答应赵家要处理王宝。
可现在，自己怎么就临阵倒戈了呢？
他挠了挠脑门，为自己感到莫名其妙，但心中却觉得，答应王宝是理所应当的。
似乎王宝才是他的主家。
对，听主家的，保准没错。
“嗯嗯，你还算有良心，只是你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王宝故意提起，看看是否能激发出他脑中那片空白。
“喝酒误事，摔的，不碍事，您吩咐就成。”
王宝得意地笑了笑，拉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钱老霸平时好吃懒做，吃的都是附近村民的血汗钱。
为了壮大声势，收揽了一批小弟，有钱了就花天酒地，钱来得容易，花得也快，存下的却没几个。
所以这个临时落脚点的房子也是很简陋，除了一些基本的家居，就只有摆在角落里的烟酒最为显眼。
“嗯，那我可就提了。”
王宝摸出了一张单子，上面详细罗列了一些人名。
都是赵家的一些狗腿子。
有村头的王二狗，村长家前院冯麻子，二道街的猪肉陈，有些是那天跟着钱老霸去王宝家讨债的，也有是赵家的一些跟班。
无论是谁，无一例外的都是小黄狗打探出来，都是计划跟着钱老霸和冯麻子来惹是生非的。
“这些人怎么了？”
平时都是自己拉拢别人做坏事。
现在觉得不对劲，难道是让自己去修理他们？
“没什么，去把这些让他们签了。”
提前写好的欠条摆在钱老霸的面前，这是一万到几万不等的欠条，全都是即将参与对王宝和肖美珠下黑手的名单。
赵城和赵大柱除外，那是王宝要亲自处理的。
“这这……”
钱老霸面露难色，要是让自己打个架，斗个殴，一点毛病不犯。
这么明晃晃地让人写欠条？
“这什么这，这事你熟啊。”
王宝笑了，“欠条不签也没关系，这些人从此消失在圣灵村，你选吧。”
钱老霸身体微微发抖，矛盾充满了整个大脑，记忆似乎在崩溃。
不想干和恐惧之间，不想干就要占据上风。
“如果没本事让他们消失，就签欠条，收了账以后，分你三成。”生死之力种进钱老霸体内太久了，效果大打折扣。
万一这次失效了，就算是能制服对方，但相同的念头恐怕再也难以种植。
因此，王宝顺势给点甜头。
钱老霸转了转眼珠，想了半天，终于回过味来。
这是生意啊。
七八个欠条，一共十多万，三成的话，也得有个三五万。
这不是一笔小钱，这是划算的生意啊。
狐朋狗友算什么，有钱不赚我钱老霸是个王八蛋。
“妥了，宝哥，就这么定了，可是，我一个人，是不是有点……”
自从受伤后，钱老霸开始深深地怀疑自己，内心深处总觉得受制于人，之前的狠辣劲只有在喝酒之后，或受到怂恿后，才会释放出来。
“我听说你去过云南，还去过东南亚学过巫蛊之术，自信点。”
鼓励的声音，加上与王宝的“合作关系”，瞬间点燃了内心的自信。
钱老霸拍了拍胸脯，“不说忘了，哥也有绝活在身。”
见此，王宝点了点头，首战告捷。
在他的计划中，钱老霸就是冲在前面的打手，利用好他，就能事半功倍。
事成之后，钱老霸如果真心服软，或可以留下来。
如果事后得意忘形，或者受到刺激回忆起以前的事，不听话的话，那么自己再出手，只需要对付他一个人即可。
“你这伤没事吧？”
要冲锋陷阵了，刀子得锋利啊。
“有点不麻利，也无大碍。”
钱老霸蹲了个马步，打了几个直拳，虎虎生风。
又掏出了一个盒子，拿出一条蚯蚓，塞到了嘴里，吧唧吧唧几口吞下。
“这就是你养的虫蛊？”
“对，宝哥，有这东西在，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也能挺一阵子。”
“好！”
王宝拍了拍巴掌，点头赞叹。
道上混的，果然还是有点门道。
夜色仍然浓厚，钱老霸在前，王宝在后，两人朝着第一户王二狗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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