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好，咱们被发现了，是江家那小子。”
“跑，快催发那玩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大哥保重！”
之后镜头好像一阵晃动便是一片黑暗。
大约半分钟之后，机位似乎是清醒一般睁开了眼睛，沈曼看到一张稍显稚嫩的小脸。
少年是好看的，脸颊上甚至还带有婴儿肥。
他伸手盖了盖镜头，那动作感觉是在抚摸。
这人是...
一会儿，有一个男人从他来的那个方向追赶上来。
“载昭，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匡叔，有人闯进来了。”
“什么？”
戛然而止，沈曼的脑子剩下无数雪花点。
影像就停在这里。
她顿时感觉脑子昏沉，速度摇摇头，直直后退两步，等睁开眼睛，一时之间根本无法聚焦。
恍惚间她瞧着手指夹着的鹅卵石带着重影。
头一次有这般经历，她半天没能反应过来。
刚刚那个男孩是...江载昭！难道说那里就是气界望天岛？
“这是什么？”
“一段经历，为首的男人叫沈先明，十年前，他死于一场献祭中。”
“献祭？”
“换你们那边的话说，就是恐怖袭击。”
“沈先明几人服下寒冰豆的种子，然后带着种子到了望天岛，四散各处，再吞下天灵气气囊激发了寒冰豆的种子速度发芽。寒冰豆的冰气迅速蔓延至整个望天岛，望天岛一干人等或多或少都伤了根基。”
“他为什么？”
“只是为了一个很无聊的东西。”
“什么东西？”
“钱，用不完的钱，他们的雇主允诺他们，若是他们事能办成，就给他们家无数的金钱财帛。”
“然后呢...望天岛被攻击，又能怎样？”
“不能怎样，事实证明，他们白死了，望天岛不过是修养几天就恢复了大半的元气，他们如期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片海域的开发权到底是到了气界的手中。”
“海域？什么海域？”
“就是出黑金的那片海域，海泥饼的产地也在那一块，你不知道吧，海泥饼的幕后大佬其实是气界。”
“不仅是那片海域，其实除了望天岛，他们还暗戳戳的将手伸进了不少地方。”
“矿山，鱼场，甚至是林场，果园。”
“别人都以为他们安分守己，实则不然，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他们暗戳戳的可干了不少事。”
沈曼眨眨眼睛，缓了缓心神。
黑猫的意思她明白，不就是说气界不守本分，将手伸向了地界然后惹的本体利益团体开始打击报复么。
那如何呢？这和沈晁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你给我看这段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计划的开端。”
计划的开端？这种说法...
沈晁，沈曼...
她知道了，“你和沈晁是沈先明的孩子，你们要给父亲报仇？”
黑猫一个颔首，“不错，是这个意思！”
“按你的说法，逼死沈先明的可不是气界，是他那雇主，还有他自己的欲望。”
“有因必有果，若不是气界咄咄逼人，对方也不会要对付他们。”
“你这...”
沈曼脑子闪回当即不想再扯了，三观不同，多说无益。
对方显然就是有意给她塞大量的信息让她混乱不知所措，就这种关头，她更是不能把节奏随意让渡于人。
落叶扁舟，她必须要抓回自己的思维逻辑。
“先不说别的了，咱们说说看，你们打算如何做？”
“只要把沈先明做的事再做一次就行了，彻底让气界毫无翻身的可能。”
“全岛冰冻！”
“正是。”
“无稽之谈，沈晁现在自己都被抓了，拿什么去冰冻。”
“本就是故意被抓的，图的是里应外合。”
闻言沈曼呼吸一滞，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那他现在是要我做什么？”
“取代我，完成计划。”
“这枚戒指便是信物，你拿着戒指去某地取来寒冰豆，然后次年通过梅舍选拔，将寒冰豆放入那些要去望天所旁听的学子的饭食中。”
沈曼听完当即一个骇然，“这不可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黑猫忽地呵呵直笑，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森寒。
“因为你恰好，因为你自己把自己推到了这个合适的位子上。”
“沈曼，要怪就怪你太不安分了，若是一直就当个无知丫头，沈晁也不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去。”
沈曼无言，只是咽了咽口水。
之前那人说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不过...
“我不会帮你们的。”
“你们想把梅舍那群学子们做成人肉冰弹，这不可能！”
“那你怕不怕死！”
死？乍一听这个词，沈曼的呼吸微妙停息，血液出奇的平静。
没有热血沸腾，也没有狂怒。
她很安静，安静到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说起来，比起死来，她好像有更讨厌的东西。
那就是...威胁她！
许是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从小到大，她都不知多少次想着死了算了.
死了一了百了，死了就不会麻烦任何人，死了也不用那么纠结自己要怎样别人才会用平常心看她。
但是，每次到了这个时候她总是愤懑，愤懑自己似乎被拿捏了。
这种感觉谁懂！
她能接受自己困顿，也能接受别人的轻视，但她就是不能接受自己被这么一丁点的挫折打败！
一点短缺，一点挫败，一点孤独，就这些东西，竟然就想拿捏她。
这让她内心愤怒无比。
任何人或事物，哪怕是无形的东西...都休想...拿捏她。
不错，用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估计...生来反骨。
似乎屋子的温度降了两度，沈曼的言语中都带着一丝冷然。
越是这种时候她的大脑似乎就越清明，有些思路好似如同雨露一般出现。
“怕，当然怕...但那又怎样呢？”
“你说让我给那些学子们喂下寒冰豆，你怕是忘记了，我也在那群学子当中，按你的说法，若是全岛冰冻，我也该活不了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太多情绪，平平淡淡，没有起伏。
黑猫愣住了，自己言语上的漏洞就这么被提出来，相当猝不及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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