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此刻真是春风得意，红光满面，感觉几十年都没这么扬眉吐气过！
一颗老心脏，激动得快要跳出胸腔！
这种感觉！
就一个字——爽！
（卓雅）死死盯着那幅画，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无法置信：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调查得清清楚楚！苏瑶在学校的美术课成绩平平无奇！交上去的作业都是敷衍了事的涂鸦！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画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作品？！
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
陆老爷子听到她的喃喃自语，更是得意地哈哈大笑：
“卓丫头啊！你刚才说得对！”
他故意用卓雅之前“劝解”的话来打她的脸：
“我家瑶瑶确实是深藏不露！”
“大佬该有的自信？” 老爷子学着苏瑶的姿态，挺直腰板，“那必须有！”
“就冲我家瑶瑶这本事……”
他轻蔑地瞥了一眼还在埋头苦画的刘贵方向，声音带着十足的鄙夷：
“那个狗屁‘长远’大师！给他提鞋都不配！还想做瑶瑶的老师？！呸！”
陆老爷子高兴得腰杆挺得笔直，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岁！
爽！太爽了！
苏瑶看着老爷子得意忘形的样子，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爷爷……您悠着点……”
她压低声音提醒：
“您再这么骂‘长远’大师……他老人家……真的要生气了！”
“生气？” 陆老爷子对着刘贵那边重重地“哼”了一声，声音洪亮得整个展厅都能听见，“他生气？！那我就更开心了！”
他叉着腰，中气十足地连喊三声：
“狗屁‘长远’大师！狗屁‘长远’大师！狗屁‘长远’大师！”
喊完，老爷子只觉得通体舒畅！爽得不要不要的！
苏瑶扶额：“……爷爷，您这样，大师真的哄不好了。”
陆老爷子一扬下巴，傲娇得像只开屏的孔雀：
“哄？！我陆振华哄他？！做梦！”
“爷爷我现在只想揍他！”
苏瑶：“……”
卓雅看着这一老一少旁若无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尤其是听到陆老爷子一口一个“我家孙媳妇”，气得浑身发抖，牙齿都快咬碎了！
不就是一幅画吗？！
画得好又怎么样？！又不是真的成了大师！
至于让这老东西高兴成这样？！连称呼都从“瑶瑶”升级成“我家孙媳妇”了？！
还没结婚呢！叫这么亲热干什么？！就算结了婚……那也有离婚的一天！！
“我画好了！”
就在这时，刘贵终于落下最后一笔，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长长吁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带着“完成大作”的得意。
他抬起头，却发现众人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围过来惊叹赞美，反而……气氛有点诡异？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瞟向苏瑶那边，眼神复杂。
他顺着目光看去，看到苏瑶的画架前空空如也（他以为苏瑶放弃了），顿时心中狂喜！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大师”的宽容姿态，声音带着施舍般的傲慢：
“苏小姐，怎么？画布都收起来了？这是……放弃认输了吗？”
他刚才全神贯注（实则紧张得不敢分神），根本没注意后面发生了什么。
他故作大度地摆摆手：
“放弃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表现嘛！总比……硬着头皮画完，结果画得不堪入目，丢人现眼要好得多！”
“……”
整个展厅陷入一片死寂般的尴尬！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刘贵！
这人是瞎了吗？！还是选择性失明？！苏瑶那幅惊世骇俗的画就摆在那儿！他居然说人家放弃了？！
卓雅尴尬得脚趾抠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硬着头皮，声音干涩地提醒：
“大师……您……”
刘贵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根本没察觉气氛不对，反而抬手打断了卓雅，一副“我懂你意思”的表情：
“卓小姐，你不用替她说话！”
他目光转向苏瑶，下巴抬得更高，语气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施舍：
“苏瑶！看在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的份上……”
“现在！只要你大声地、当着所有人的面！ 跟我说一声‘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冒充大师’！”
他顿了顿，仿佛给了天大的恩赐：
“我！‘长远’大师！还是愿意不计前嫌，收你做我的学生！ 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噗——！”
“哈哈哈哈！”
人群中有人实在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其他人也都憋得满脸通红，肩膀疯狂抖动！看向刘贵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看猴戏般的嘲讽！
卓雅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完了！彻底完了！这个蠢货！没救了！
陆老爷子气得差点跳起来！他指着刘贵，声音如同炸雷：
“刘贵！你他妈是眼珠子长在屁股上了吗？！”
“说这话之前，能不能睁开你那对招子看看我家孙媳妇的画？！啊？！”
“真是笑死人了！”
老爷子气急败坏，连方言俚语都飙出来了：
“我看你是把大夏国十四亿人的脸皮都糊在自己脸上，才敢这么厚颜无耻地放屁吧？！”
刘贵被骂得一脸懵！他完全不明白陆老爷子为什么这么生气！
卓雅实在看不下去了，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大师……您……您还是……看一眼苏小姐的画吧……”
刘贵皱了皱眉，带着一丝被打断“施恩”的不悦，终于……不情不愿地将目光转向了苏瑶的画架。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幅画时——
他脸上的得意、傲慢、施舍……所有表情瞬间凝固！
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随即！
如同劣质的石膏面具般，寸寸碎裂！
只剩下极致的震惊！骇然！和……无法掩饰的恐惧！
他甚至不需要仔细看！
只需要一眼！
那扑面而来的磅礴气势！那精妙绝伦的色彩运用！那震撼灵魂的意境！
都像一记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他那颗被虚荣和贪婪填满的心脏上！
这幅画……
比他临摹了无数遍、自以为已经掌握精髓的《夜冥鬼谷图》……强了何止百倍？！千倍？！
他……他连给这幅画提鞋都不配！
陆老爷子看着刘贵那瞬间惨白如纸、如同见了鬼般的表情，心中那股憋屈和愤怒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他双手叉腰，扬眉吐气，声音洪亮，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鄙夷：
“哟！‘长远’大师！”
“您老人家……可真是大师啊！”
“连我家一个小姑娘……都比不过呢！”
“啧啧啧……这脸打的……疼不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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