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幺儿，”他压下心头的异样，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危险的探究，“能和四哥做什么交易？”
白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那笑容扭曲了她苍白的美丽，显得异常刺眼。
“鸟儿也有鸟儿的活法……”她的语调轻飘飘的，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四哥如果肯给我个能放我走的期限——三年？五年？或者……十年？”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出下面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割在自己心上：
“在这个期限内……我可以取悦你。”她顿了顿，清晰地补充了那个足以点燃地狱之火的词，“就跟外头的窑姐儿一样，让你随心所欲地……玩……”
“玩”字出口的瞬间，曾国宇眼中最后一丝强行维持的冷静轰然碎裂！一股狂暴的、足以摧毁一切的怒意骤然爆发！他猛地探身，一把抓住白芷未受伤的右臂，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将她整个人从床沿凶狠地拽了起来！
“小幺儿！”他几乎是咆哮出声，英俊的面容因为极度愤怒而扭曲，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狠狠碾磨出来，“我这么多年养着你！护着你！我对你是什么心思你难道不知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你……！”
巨大的屈辱和一种被彻底羞辱、亵渎的暴怒席卷了他！他把她视若珍宝，捧在心尖儿上，恨不得将世间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纵使她百般抗拒逃离，他也从未想过用如此下作的方式来占有她！
而她，他视若明珠的小幺儿，竟然将自己比作窑姐儿，用身体做筹码来乞求一个虚无缥缈的“期限”？！
她是在践踏自己，也践踏他留在这世上唯一的真心!
白芷被他拽得像要断了骨头，左肩的伤处传来尖锐的疼痛，但她只是闷哼一声，脸上那抹嘲弄的、自毁般的笑意却丝毫未减，甚至带上了一种残忍的快意。
她看着曾国宇因愤怒而赤红的双眼，看着他眼中那份被深深刺痛和不可思议的受伤——这比她预想的效果还要好。
“四哥要我怎么说？”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得可怕，仿佛在陈述与自己无关的事实，“你养大了我，也占了我的身体，还偏偏不肯放我走……”她微微歪头，那双一向温柔无害的眼睛里是赤裸裸的、挑衅的绝望，“无非就是……还没玩够？既然没玩够，那我就由着四哥玩够了，然后把我这只破布娃娃……丢出去好了。”
“曾白芷！你给我闭嘴！”曾国宇彻底失控了，他猛地扬起另一只手，那手背上青筋暴起，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这一巴掌若是落下，绝对能将此刻虚弱不堪的白芷打飞出去！
然而，就在手掌即将触碰到她脸颊的前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了。
曾国宇的手掌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距离她的脸庞不足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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