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瑶咬着牙说，“那里面堆着学校淘汰的课桌椅，没人会去。你在那待两天，等我想办法。”
刘玉瑶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用铅笔画了仓库的大致路线。
她把纸递给陈杨，又从橱柜里拿出两个白面馒头，塞进他的口袋。
“沿着家属院后门的小路一直往西走，过了铁道口再走半里地，就能看见仓库，门没锁，进去找个角落躲好。”
陈杨接过纸和窝头，反复看了几遍路线，点头如捣蒜：“刘老师，我记住了。我先去找毛玟玟，如果没办法让毛玟玟帮我们，就去那里避避风头。你一定要尽快想办法，我在仓库里等你消息！”
“别废话了，赶紧走。”刘玉瑶推着陈杨往后门去，“从后门出去，沿着墙根走，别抬头，别跟任何人说话。”
陈杨顺从地弯腰从后门溜出去，脚步匆匆地消失在夜色里。
刘玉瑶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喘了口气，转身往屋里走时，才发现窗台外有个黑影晃了一下。
她心里一紧，快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投下的树影在晃动。
但愿一切都能如她所愿。
……
没课的早上，大家基本上都待在宿舍休息或者去图书馆等地自习，毛玟玟和蔡静雯也不例外。
外面突然有人敲门，指名道姓要找毛玟玟。
“找我？”
毛玟玟放下手里的书，有些纳闷地走出门去。
门口一位女同学怯生生地问着，让毛玟玟抓紧时间下楼一趟。
“什么嘛，这么神秘，到底是谁在找我？”
毛玟玟一头雾水，刚下楼就看见树底下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看着她。
她后背一阵发凉，那带话的女同学却说就是那人找她。
毛玟玟站在楼梯口没动，盯着树底下的身影看了几秒，认出是陈杨。
他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没洗干净的黑灰，身上的衣服皱巴巴沾着尘土，和之前在学校里干净整洁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怎么敢来学校？”
毛玟玟压低声音，往后退了半步，警惕地看向四周，生怕被同学看见。
陈杨快步走到她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递了过去：“玟玟，这是给你妈的医药费，你先拿着。”
毛玟玟没接，手攥得紧紧的：“你不用来这一套，江老板已经帮我凑够手术费了。”
她只是瞄一眼，也就知道这些钱根本就不够。
“江见安能帮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陈杨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又把钱往前递了递，“你妈后续还要休养，需要不少钱。你只要答应我，不给江见安作证，这些钱都是你的，以后我还会再给你凑。”
“我不会答应你的。”毛玟玟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你做的那些事，本来就该受到惩罚。你纵火、造谣，还想嫁祸给我，这些我都已经告诉坡里斯了。”
陈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里的恳求变成了威胁：“你真要这么绝情？你别忘了，当初你帮我传谣、帮我联系金融学院的学生，这些事要是捅到学校，你也得被开除。到时候你没了学籍，怎么赚钱给你妈治病？”
“我已经跟江老板说清楚了，我愿意配合调查，争取从轻处理。”毛玟玟挺直脊背，“学校知道我是被你胁迫的，不会随便开除我。倒是你，现在到处躲躲藏藏，迟早会被坡里斯抓到。”
“你以为江见安是真心帮你？”陈杨冷笑一声，“她就是想利用你扳倒我和刘玉瑶，等事情结束，你对她没用了，她才不会管你和你妈的死活。”
“江老板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毛玟玟语气坚定，“她答应帮我妈转去更好的医院，还帮我找了临时的工作，等我妈康复了，我就能去上班赚钱。不像你，只会利用别人，出事了就想把责任推给别人。”
陈杨见软的硬的都没用，急得抓耳挠腮：“你再好好想想，只要你肯帮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扰你和你妈。要是你不帮我，我就只能跟学校说，你是自愿帮我传谣的，到时候你一样没好果子吃。”
“你不用威胁我。”毛玟玟转身就往宿舍楼走，“我已经把所有证据都交给欧菲士了，包括你让我传谣的底稿和给我的钱。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还是早点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吧。”
陈杨看着她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追上去。
他知道这里是学校，人多眼杂，要是闹起来，很快就会有人通知老师或者欧菲士。
就算再不甘心，陈杨也只能攥着钱，狠狠地瞪了一眼宿舍楼，转身快步离开了学校。
毛玟玟回到宿舍，蔡静雯立刻凑过来：“是谁找你？看你脸色不太好。”
“是陈杨。”毛玟玟坐下来，喝了口水平复心情，“我们赶紧告诉见安。现在的陈杨露面，正是抓他的好机会。”
“这个混蛋！”蔡静雯气得拍了下桌子，“他都自身难保了，还敢来威胁你。你没答应他吧？”
“没有。”毛玟玟摇摇头，“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不会帮他，证据也都交给派出所了。”
“那就好。”蔡静雯松了口气，“我现在就去找安安，把这事告诉她，让她多注意点。陈杨被拒绝了，说不定会狗急跳墙，做出更过分的事。”
蔡静雯说完，抓起帆布包就往外跑。她骑着自行车赶到安记，江见安正在店里整理账目。
听蔡静雯说完事情的经过，江见安放下手里的笔，脸色沉了下来。
“他果然去找毛玟玟了。”江见安站起身，“看来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才会冒险来学校。不过，他找毛玟玟也很难解决她的问题啊……”
江见安仔细琢磨，在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按常理来说，陈杨应该去找刘玉瑶求救。现在来找毛玟玟，可能已经找过刘玉瑶，这就是他们的策略。
“静雯，我们和毛玟玟碰头，聊聊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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