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刮在水族馆门口的空地上，像细针一样扎在人皮肤上。
刚结束Rm录制的成员们缩着脖子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还带着没干透的潮气——刚才那个平衡台游戏，谁也没能幸免。
“嘶……这冷水泡得，我感觉骨头缝里都在冒寒气。”hAhA跺着脚，把外套又紧了紧，说话时呼出的白气格外明显。
光洙已经懒得吐槽，只是把脸埋在衣领里，肩膀还在微微发颤。
就在这时，两道车灯刺破黑暗，一辆熟悉的保姆车缓缓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露出甲镇带着歉意又关切的脸：“抱歉来晚了，刚去附近的店里煮好的。”
他利落地打开后备箱，搬出一个大号保温桶，“快，都来喝点姜汤，驱驱寒。”
“甲镇啊！你就是天使吧！”刘在石第一个凑过去，接过递来的纸杯。
金钟国伸手接过保温桶，熟稔地给每个人分着热气腾腾的姜汤，指尖触到杯壁的温热，才觉得冻得发麻的手有了点知觉。
他看到智孝站在稍远的地方，脸色有点发白，正低头搓着胳膊。
钟国走过去把一杯姜汤递到她手里，声音比平时放柔了些：“快喝点，暖暖身子。”
智孝抬起头，接过杯子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两个人都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彼此的手都凉得像冰。
她小声说了句“谢谢”，捧着杯子小口喝着，辛辣的暖意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松快了些。
成员们三三两两地散去，各自的经纪人陆续来接。
甲镇看了看还在慢慢喝姜汤的两人，走过来问：“钟国哥，智孝，我送你们吧？你们别开车了。”
金钟国点点头，他原本想自己开车的，但看智孝这状态，确实不放心。“那甲镇啊！麻烦你了。”
车里很安静，只有引擎平稳的低鸣。
刚才录制时的亢奋劲儿彻底褪去，疲惫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谁都没力气说话。
智孝靠在后座上，头轻轻抵着车窗，没一会儿就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金钟国坐在旁边，看着她随着车身轻微晃动的脑袋，不动声色地往她那边挪了挪，用肩膀轻轻抵住她的头，免得她磕到玻璃。
到智孝家楼下时，天还黑沉沉的。甲镇熄了火，回头轻声说：“到了。”
智孝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揉了揉眼睛，看到钟国的肩膀还抵着自己，脸微微发烫，低声说了句“钟国哥，我们走吧”。
“甲镇，你也早点回家吧！这么晚折腾你了。”钟国推开车门，先下去绕到另一侧那边，替她拉开车门。
两人没多说什么，脚步虚浮地进了电梯。
回到家，智孝把灯打开，暖黄的光线驱散了些许寒意。“哥你先洗澡还是我先？”
“你先去吧，女孩子别着凉。”钟国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沙发上，径直走向客房的方向，“我等你洗完就可以。”
热水冲刷身体的时候，智孝才感觉冻僵的四肢慢慢舒展过来。
等她穿着厚厚的家居服出来，钟国正拿着换洗衣物往浴室走去。
等钟国也洗漱完出来，客厅里只剩下壁灯亮着。
两人都累到了极致，连寒暄都觉得费力气。
“我去客房了。”钟国拿起自己的衣服。
“嗯，晚安，哥。”智孝站在卧室门口，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意。
“晚安，智孝。”
各自躺到床上时，被子里的温暖包裹过来，和刚才在外面的湿冷形成鲜明对比。
没有多余的思绪，也没有力气想别的，沉重的眼皮立刻黏在了一起。
窗外的天还黑着，但此刻，对他们来说，最好的清晨，就是沉入无梦的睡眠。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斜斜地照进来时，宋智孝才慢悠悠地睁开眼。
卧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她眨了眨眼，花了几秒才想起昨晚的事——冰冷的平衡台、湿透的衣服、甲镇送来的姜汤，还有……靠在钟国哥肩膀上睡着的事。
脸颊又有点发烫，但身体却前所未有的舒展。
前一晚泡在冷水里的僵硬感彻底消失了，被子里还残留着阳光晒过的暖意，连带着骨头缝里都透着松快。
智孝打了个绵长的哈欠，慢吞吞地坐起来，厚厚的家居服滑到肩膀，露出一点白皙的脖颈。
刚走到卧室门口，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不是香水，也不是护肤品的味道，是……食物的香气？
智孝循着味道往客厅走，脚步放轻了些。
客厅的窗帘拉开了一半，上午的阳光铺在地板上，亮得让人想眯起眼。
而厨房的方向，传来轻微的搅动声。
金钟国背对着她站在灶台前，穿着简单的灰色运动服，袖子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胳膊。
他正拿着勺子搅动锅里的东西，蒸汽氤氲着往上冒，把他的侧脸熏得有点模糊。
“醒了？”他头也没回，声音带着点刚晨跑完的微哑，却很清晰。
智孝走到厨房门口，歪着头看锅里：“哥，你做了什么？好香啊。”
“南瓜粥。”钟国把火调小，转过身来，额角还有点没擦干的薄汗，“昨晚泡了冷水，喝点南瓜粥暖胃。我晨跑回来路过市场，看到新鲜的南瓜，就买了点。”
“哥你没多睡会儿啊？”她走过去，顺手拿起旁边的纸巾递给他，“流汗了。”
钟国接过纸巾擦了擦，笑了笑：“习惯了，躺久了反而不舒服。你去坐着吧，马上就好。”
智孝没动，就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晨光落在他认真搅动粥的手上，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动作不快，却透着股让人安心的稳妥。
锅里的南瓜粥咕嘟咕嘟地冒着小泡，甜香混着米香飘出来，把整个屋子都填得暖暖的。
“好了。”钟国关火，拿出两个白瓷碗，盛了满满两碗。粥熬得很稠，南瓜的橙黄色融进米里，看起来就软糯得很。
他把碗端到餐桌时，智孝已经乖乖坐在椅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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