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咳咳…” 老耿第一个睁开眼，迷茫了一瞬，看到周大虎和熟悉的战友，咧嘴一笑，“旅…旅座… 俺…俺好像又活了一次？”
“老耿头！活了就好！活了就能杀鬼子！” 王铁头冲上去，又在老耿的肩头重重一拍，独臂悬在空中，眼圈有点红。“下次冲锋慢点！别跟老子抢！”
看着这些从鬼门关爬回来的老兄弟，疲惫的将士们眼中重新燃起火焰。
复活，不是炫耀力量，是凝聚军魂的纽带！
“旅座！重庆补充的新兵到了！一百二十人，大多是学生娃！” 王建德领着几队穿着不合身军装、脸上带着书卷气和忐忑的青年走来。
“学生？” 王铁头眉头拧成了疙瘩，独臂叉腰，唾沫星子横飞：“细皮嫩肉的，能扛枪？能砍鬼子？别到时候见了血尿裤子，拖老子后腿！”
“王铁头！” 周大虎低喝一声，目光扫过那些紧张又带着倔强的年轻面孔，“他们放下笔杆子拿起枪，就是我们的兄弟！是虎贲的新血！”
他走到一个新兵面前，那少年不过十七八岁，身体单薄，但眼神清澈坚定。“叫什么？为什么当兵？”
“报告旅座！学生陈书恒！家…家在南京… 鬼子…鬼子…” 少年声音哽咽，拳头攥得死紧，“学生读书不为做官，只为杀敌报国！”
“好！” 周大虎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这份血仇！也记住，在虎贲，你不再是学生，是战士！是弟兄们的后背！”
他转向王铁头，声音严厉：“王铁头！新兵训练交给你！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半个月，我要看到他们像把淬火的刺刀！但有一条——”
周大虎眼神如刀：“他们是你的兵，更是你的兄弟！谁敢把他们当牲口练，我扒了他的皮！想想苍龙岭，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王铁头浑身一凛，独臂下意识并拢：“是！旅座！” 他看向那些新兵，眼神复杂了些，少了些暴躁，多了份沉甸甸的责任。他走到陈书恒面前，粗声粗气：“小子！怕不怕苦？怕不怕死？”
“不怕！” 陈书恒挺直胸膛。
“好！明天寅时（凌晨3-5点）起床！先跟老子跑二十里山路！跑不完，早饭就别想了！” 王铁头吼道，但下一句却让新兵们一愣：“跑完了，老子教你怎么用掷弹筒！这玩意儿，敲鬼子机枪脑壳比啥都痛快！”
“旅座，清点完了！” 张大山兴冲冲地跑来，“鹰回涧伏击，缴获大发了！”
三八式步枪一千余支（完好）！
歪把子机枪：四十五挺！
掷弹筒：五十具！配套弹药四十箱！
92式步兵炮：两门！炮弹六十发！
南部手枪\/指挥刀：若干（军官标配）。
弹药、粮食、药品：堆成了小山！
“哈哈！发财了！” 赵鸿达也凑过来，拿起一具掷弹筒爱不释手，“这玩意儿好！比咱们以前用的晋造强多了！王铁头，你小子可得把绝活教出来！”
周大虎看着堆积如山的战利品，脸上露出笑容：“系统兑换是底牌，战场缴获才是根本！王建德，立刻组织人手，分发装备！优先补充二团和加强掷弹筒分队！老枪换新枪，火力必须提上来！”
“王承柱！” 周大虎看向炮兵团长，“那两门92步兵炮归你了！好好调教，以后拔小据点，就用它们！省下咱们的大家伙（ISU-152）和特种弹药！”
“是！旅座！保证让鬼子尝尝自己炮的滋味！” 王承柱兴奋地搓着手。
“报告旅座！第九战区长官部…特派员到！” 哨兵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只见一个穿着笔挺校官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在一队卫兵簇拥下，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拿着本子、眼神闪烁的文员。
“周旅长！久仰大名啊！鄙人第九战区政治部督导专员，郑明轩！” 特派员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奉薛长官钧令，特来‘慰问’虎贲将士，并…了解一下贵部的实际困难与需求。”
他的目光扫过堆积的日械和远处正在训练的新兵，尤其在那些重生老兵身上停留了片刻，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
周大虎面无表情地与他握了握手：“有劳郑专员。虎贲一切尚好，杀敌报国，不敢言苦。”
“周旅长过谦了！” 郑明轩扶了扶眼镜，话锋一转，“薛长官对贵部战力极为赞赏，特命我带来嘉奖令！不过…” 他拖长了语调，“战区也希望对贵部辉煌战果背后的…嗯…‘特殊’之处，有更深入的了解。比如，贵部源源不断的装备补充，以及…某些战士惊人的恢复力？这恐怕不是简单的‘缴获’和‘意志顽强’能解释的吧？还请周旅长配合，提供详细的部队编制表、装备清单和…人员档案。”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带着审视和逼迫。
指挥部前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林玉宇、张大山等人脸色阴沉。王铁头握紧了拳头，独臂青筋暴起。
就在这时！
“咻——！轰！！！” 一声尖锐的呼啸和爆炸声从远处新兵训练场方向传来！紧接着是几声兴奋又有些变调的欢呼！
众人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训练场边的一个土坡上，新兵陈书恒在王铁头（一脸不耐烦但眼神专注）的指导下，刚刚发射了一枚掷弹筒榴弹，精准地命中了百米外一个作为靶子的废弃石磨盘！碎石飞溅！
“打中了！我打中了！” 陈书恒激动得满脸通红，跳了起来。
“嚎什么嚎！” 王铁头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力道明显收了），骂道：“打中个死靶子得意个屁！鬼子机枪是活的！会跑！记住老子教你的提前量！风速！再来！”
郑明轩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和喧闹打断了话语，脸色有些难看。
周大虎却看着训练场上，在王铁头粗鲁却认真的呵斥下，那些新兵笨拙却努力操作掷弹筒、练习拼刺的身影，再看看眼前这位不怀好意的特派员，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郑专员，” 他转过身，声音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编制表、清单，会给战区。至于其他的…” 他指了指训练场，又指了指远处堆积的日械和正在保养坦克、火炮的老兵，“我虎贲的根，在战场上！在弟兄们手里的家伙上！在鬼子的尸体堆里！你想了解？欢迎留下来，下一仗，跟我们一起上阵地。亲眼看看，鬼子是怎么被掷弹筒敲掉脑壳，被刺刀捅穿肚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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