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落在书桌上，那本摊开的笔记本泛着纸张特有的微黄。我指尖轻轻划过纸面，像是在抚摸一段刚刚结束的旧梦。
沈珩坐在窗边，阳光洒在他肩头，映出他微微低垂的眉眼。他手里还握着那枚徽章，金属表面在光线里泛着冷光，像是某种未解的谜。
“这场仗赢了，但我们不能停。”我开口，声音比想象中更轻，却足够让整个房间安静下来。
周悦坐在桌边，正把一块糖塞进嘴里，听到这话，动作顿了顿。林悦低头翻着手中的文件，纸页沙沙作响。陆渊靠在墙边，眼神若有所思。
“我们要总结。”我说，“不只是为了纪念，而是为了下一次。”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被这句话凝住了一瞬。
“我们已经赢了。”周悦吐出糖，语气有些闷，“还要总结什么？”
我没说话，只是将目光转向墙上的那张战斗地图。地图上还贴着几枚彩色的图钉，是战斗前我们标记的敌我动向。那些红蓝交错的点线，像是一场棋局的残局，清晰又模糊。
“赢了不代表没有问题。”沈珩忽然开口，他抬眼看向大家，语气平稳却坚定，“我们赢，是因为他们犯了错，也因为我们比他们多走了一步。但下一次，不一定还会有这样的机会。”
林悦轻轻点头，陆渊也从墙上直起身，走到了桌边。
“先说优点。”我开口，试图让气氛缓和一些，“你们觉得，这次战斗中，我们做得最好的是什么？”
话题一开，大家渐渐放松下来。
“沈珩的突袭很准。”林悦说，“他带的人不多，但每次都打在敌人的软肋上。”
“还有你。”周悦看向我，“你总能提前知道敌人下一步要做什么，这太关键了。”
我笑了笑，没否认，也没承认。命运洞察系统的事，我还没打算完全说出来。
“团队配合也比以前好。”陆渊说，“我们之前总是各自为战，这次却能真正协调起来。”
“是的。”我点头，“这是我们最大的进步。”
屋子里的气氛终于活跃了一些，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起战斗中的细节。有人说起周悦在敌人后方制造混乱时的胆大心细，也有人提到林悦在通讯干扰上的精准操作。
我听着，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纸张上渐渐爬满字迹，像是一条条被重新点亮的记忆线。
“那缺点呢？”我问。
空气再次凝滞了一下。
“我们太依赖你了。”林悦忽然开口，“如果你没能在关键时刻给出信息，我们可能就乱了。”
我一怔，没想到她会说得这么直接。
“这不能怪她。”沈珩语气一沉，“是我们准备不够充分。”
“不。”我摇头，“她说得对。我们确实太依赖我了，这不是长久之计。”
我顿了顿，继续说：“我们要建立自己的信息网，不能只靠一个人的直觉。”
“还有。”陆渊开口，“我们在追击时太急了。有几个陷阱，原本可以避免。”
“是。”我点头，“我们太想赢，反而忽略了细节。”
“还有我。”周悦忽然说，“我在制造混乱时，差点暴露了位置。”
“你没暴露。”我说，“但你的判断确实有些冲动。”
她低头笑了笑，没反驳。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大家似乎都在思考。
“所以，我们得变。”我说，“不能只是赢一次，而是要一直赢。”
“怎么变？”林悦问。
我合上笔记本，抬头看向他们每一个人。
“第一，我们要把这次战斗的经验整理出来，形成一套可以复制的战术。”我说，“第二，我们要开始训练更多的人，不能只靠我们几个。”
“你是说……建立一个组织？”陆渊问。
我点头，“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保护。”
“保护什么？”周悦问。
“保护我们自己，也保护那些和我们一样，在底层挣扎的人。”
屋里沉默了一瞬，然后，沈珩轻轻开口：“我支持你。”
其他人也陆续点头。
“那怎么开始？”林悦问。
“从记录开始。”我拿出那本笔记本，“我来写，你们来补充。每一场战斗，每一个决定，每一个教训，都要留下来。”
“然后呢？”周悦问。
“然后，我们要找人。”我说，“愿意学习、愿意改变的人。”
“这不容易。”陆渊说。
“是。”我点头，“但值得。”
沈珩看着我，眼神里有我熟悉的光，“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第一场战斗之后。”我说，“只是我一直没说出来。”
他笑了笑，没再说话。
我翻开笔记本，写下第一行字：“战斗总结——208章。”
阳光从窗外斜斜洒进来，落在纸上，像是某种无声的见证。
屋子里渐渐热闹起来，大家开始讨论具体的分工，谁负责记录，谁负责训练新人，谁负责收集情报。
我听着，心里却渐渐沉静下来。
这一战，我们赢了。
但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我低头看着那行字，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
命运洞察系统的提示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像是某种熟悉的低语。
我知道，它又在提醒我，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我合上笔记本，抬头看向窗外。
风轻轻吹动窗帘，阳光落在地上，像是铺开了一条路。
一条，我们还没走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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