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猛地睁开眼，冷汗浸透了后背。
他梦中最后的画面仍在脑海中闪回——那个与自己有着相同面容的存在，高悬于混沌虚空之中，黑白交织的光翼遮蔽万千世界。那双冰冷的眼睛俯瞰着一切，毫无感情地宣告着终末的审判：
“遵循混沌的意志，错误必须修正。所有世界，回归混沌。”
他拼命伸出手想要阻止，却被席卷而来的光暗洪流瞬间吞没——
“大哥哥！”
熟悉的电子音将他拉回现实。陆北喘息着抬头，看到奇点以终端的全息投影形态飘在床边，小小的电子眼中满是担忧。
“检测到你的脑波剧烈波动……又做噩梦了吗？”
陆北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混沌表——它正安静地闪烁着规律的微光。窗外，圣殿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远处传来露西菲娜元气十足的吆喝声。
（只是梦……吗？）
他用力搓了把脸，朝奇点扯出个笑容：“没事，梦见自己变成灭世大魔王了。”
奇点的投影突然凑近，数据流在眼中快速闪动：“需要心理疏导服务吗？我新增了噩梦缓解功能哦~”
“免了免了。”陆北伸了个懒腰，推开房门打算出去透透气。最近的连番激战让他身心俱疲，再加上那个诡异的梦境……
“大哥哥，”奇点飘到他面前，眼中带着担忧，“你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而且——”她指了指悬浮在陆北周围的银色碎片，“机械剑已经损坏了。”
“啊？”陆北这才注意到，那些原本属于机械剑的碎片正如同星环般静静环绕着他，每一片都流转着微光。他伸手碰了碰其中一块，“这我还怎么用啊……能修吗？变回原来的样子？”
话音刚落，碎片突然嗡鸣震颤！它们如同被磁铁吸引般飞速聚合，在陆北手中重新组合成熟悉的机械剑——只是剑身上的纹路如今泛着灰白的光晕。
陆北和奇点同时愣住了。
“根据初步分析，”奇点的数据流疯狂闪烁，“这些碎片已经进化成某种……可编程物质？”她调出扫描界面，“它们似乎能响应你的思维波动进行重组。”
陆北眼睛一亮。他心念微动——
唰！
机械剑瞬间分解，又在半空中重组成一面棱角分明的巨盾。随着他不断想象，碎片接连变换形态：长枪、拳铠、甚至化作浮游炮阵列在身后展开。
“这也太方便了吧！”陆北兴奋地挥舞着重新变回剑形态的武装。奇点则忙着记录每次变形的能量读数。
…………
玩够了的陆北最终让碎片恢复成基础剑形。奇点收起扫描光束：“数据已存档。不过……”她的投影微微闪烁，“我就不陪大哥哥出去了，想再分析下之前的异常。”
“担心我啊？”陆北笑着弹了下她的额头，“放心，现在有这玩意儿在，”他晃了晃机械剑，“再来敌人，我也不怕！”
奇点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回应。她沉默地看着陆北离开，随后调出全息记录——画面定格在那个高悬天际的混沌化身（陆北？）身上。
（这种破灭气息……）
数据库深处，之前的危机档案被逐一调出。奇点的表情逐渐凝重——曾经她和陆北遇到过的强敌，身上都带着类似的波动。
……………………………………
陆北散步走进圣殿大厅时，伊莉雅斯和大邪神正在中央的圆桌前交谈。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落，为她们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哟，恢复得不错嘛。”陆北挑眉看向大邪神——她不再是之前小土龙娘的模样，而是恢复了巨大的成熟姿态。
“托你的福~”大邪神红唇微勾，“昏迷时，那几个小丫头把力量还给了我。”她随手指向侧厅——透过半开的门缝，能看到缩小版的六祖们正滚作一团玩耍。蛭虫趴在玉藻尾巴上打哈欠，沙蛇被华音的花藤缠成了粽子。
伊莉雅斯轻咳一声，金发下的蓝眸直视陆北。
那目光让陆北后背一凉——（该不会讨要大祸神吧？那可不行！）
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机械剑，不过只摸到了一些漂浮碎片。
“陆北。”伊莉雅斯突然开口，“可愿成为我的人？待遇与我同级。”
大邪神立刻挤过来：“来邪神城当我的人更好！还送六个干女儿！”
（原来是想挖墙脚？）陆北差点笑出声。他摆摆手：“谢了，不过我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带着大祸神一起。”
两人同时僵住。
伊莉雅斯慢慢靠近陆北：“至少……参加完庆功宴再走？”
“这个倒是没问题。”陆北爽快答应。
沉默片刻后，大邪神突然凑近：“那个我们合体出来的……究竟是什么？”赤瞳紧盯着他，“连次元吞噬者都能随手抹除。”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陆北摊手，“只知道比那贪吃鬼强得多。”他故意沉下脸，“所以你们最好安分点——万一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陆北的话让整个大厅温度骤降。
伊莉雅斯和大邪神不约而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混沌的刺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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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先这样。
明天，陆北就正式离开这个世界，带着奇点和大祸神一起离开，可能不会再来这个世界了。
现在这个世界也没啥可以继续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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