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秀凝对陈明使了个眼色，道：“顾科长进来吧，是想问问你表哥的情况吧。”
顾雨菲叹了一口气：“还是于大姐一眼就看破了我的心思，毕竟我就我表哥一个亲人，总不能真的看着他死在这里吧，陈大哥，还希望您手下留情。”
陈明刚想说什么，于秀凝开口道：“谁也想不到他会是红党，毕竟咱们都是同学，陈老大也是公事公办，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为难他。”
“那就多谢于大姐，陈大哥了。”
顾雨菲告辞离开，她不可能相信这两人的鬼话，自己表哥得罪的人太多，他们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回到房间，白絮已经睡了，顾雨菲知道，于秀凝让白絮来自己房间睡，就是让白絮看着自己。
夜色渐深，走廊里的灯光昏黄而寂静。顾雨菲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看到白絮已经和衣躺在床上，呼吸均匀，显然是睡熟了。
她心里明镜似的——于秀凝让白絮来这儿，名义上是作伴，实则是安插了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指尖划过冰凉的门把手，顾雨菲转身时已换上一身丝质浴袍，领口松垮地敞开着，露出半截白皙的酥胸。
她深吸一口气，踩着软底拖鞋走到陈青的房门前，屈起手指轻轻敲了三下。
门几乎立刻就开了。
陈青穿着贴身的短衫，看到门口的顾雨菲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眼神在她身上黏了片刻才移开，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镇定：“顾小姐这是……有何贵干？”
顾雨菲眼波流转，唇角勾起一抹媚笑，指尖在门框上轻轻点着：“我能进来说吗？站在这儿，怕是要扰了别人休息。”
“这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陈青嘴上推辞着，身子却没动，显然是留了余地。
顾雨菲没再说话，径直从他身侧挤了进去，反手“咔嗒”一声带上门，将走廊的光线彻底隔绝在外。
房间里只剩下床头一盏小灯，暖黄的光晕裹着她身上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顾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陈青退了半步，拉开些距离，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微敞的领口。
顾雨菲缓步上前，指尖轻轻抚过他脸颊上那道尚未完全消退的淤青，声音柔得像水：“还疼吗？我这心里都替你心疼。”
“不疼了，早没事了。”陈青的声音有些发飘，下意识地偏了偏头。
“要不这样，”顾雨菲忽然踮起脚尖，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畔，“我实在看不得你们小夫妻分开睡。你去我房间睡，我在这儿对付一晚，怎么样？”
“这怎么行？”陈青立刻摇头，“万一被主任撞见，咱们谁都担待不起。”
“放心，”她伸手环住他的胳膊，身体若有若无地贴着他，“明天天不亮我就叫你换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
陈青心里咯噔一下——这哪是换房间？分明是美人计！今晚怕是要有动静，她这是想支开自己，或是想借着换房的由头做些什么。
他正琢磨着，顾雨菲已经得寸进尺地靠了上来，柔软的身体几乎完全贴在他怀里，馨香混着体温涌过来，压得他呼吸都乱了半拍。
“我真不习惯跟人一起睡，”她仰着头，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好人，就当帮帮我，行不行？”
陈青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环上她的腰，指尖隔着光滑的浴袍，正慢慢往下滑。他喉结又动了动，哑着嗓子问：“雨菲，有话不妨直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未必就不近人情。”
顾雨菲像是被这句话戳中了软肋，眼圈猛地一红，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带上了哭腔：“我就想救我表哥……你知道的，他是被冤枉的。我在这世上，就只剩他一个亲人了。”
陈青忽然低笑一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想救你表哥？这忙可不是随便能帮的。”
顾雨菲像是被激怒了，猛地拽了一把自己的浴袍领口，声音陡然拔高：“你要是不帮，我现在就喊非礼！看谁吃不了兜着走！”
“哟，这是来硬的了？”陈青挑眉，忽然伸手将她按在墙上，手臂撑在她耳侧形成一个圈，是标准的“壁咚”。
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帮你也不是不行，只是……总得有些代价吧？”
话音未落，他的唇已经覆了上来。顾雨菲起初还挣扎了两下，后来便渐渐松了劲，直到三分钟后才猛地推开他，胸口剧烈起伏着，脸颊绯红：“行了……你去找你老婆吧。”
陈青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眼角的余光瞥见脑海里系统面板上飞速上涨的积分，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他没再多说，转身拉开门，径直朝顾雨菲的房间走去。
门轻轻合上的瞬间，顾雨菲靠在墙上缓缓滑坐下来，抬手抹了把唇上的湿意，眼底的媚色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算计。
夜半时分，众人都已休息，楼内静悄悄一片。
顾雨菲指尖推开房门，合页只发出一丝几不可闻的轻响。
楼道里的月光被窗棂切成碎片，她像一道影子般贴着墙根移动，裙摆扫过地面时连风都没带起半点。
三楼的楼梯口比楼下更暗，扶手积着薄薄一层灰，她攥着袖口的手却沁出了汗——那里藏着柄磨得发亮的匕首。
电讯室的灯光像枚孤星悬在走廊尽头，橘黄色的光晕透过磨砂玻璃渗出来，在地上投下模糊的轮廓。
所有对外联络的电波都从这儿发出，二十四小时有人守着。
“顾科长？”
门被推开的瞬间，两个趴在桌上打盹的值班员猛地惊醒，看到门口的人时，脸上的睡意瞬间被惊讶取代。
他们是电讯科的老油条，清楚得很，这位顾科长向来不干夜班的活儿。
顾雨菲没答话，只是站在门口，目光扫过桌上亮着的发报机。
“我想用一下发报机！”顾雨菲直截了当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两人一脸为难：“抱歉啊，顾科长，没有李主任的命令谁也不能用这台发报机。”
那算了，顾雨菲准备转身离开。
两人刚松了一口气，她的动作快得像道闪电，几乎没人看清她是怎么抬手的。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袖口中滑出的匕首已经精准地扎进前者的喉咙。
那人眼睛瞪得滚圆，双手捂着脖子想喊，却只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身体软塌塌地从椅子上滑下去，带倒了脚边的痰盂。
另一个人吓得魂飞魄散，喉咙里发出“啊”的半截惊叫，刚要扑向警报器，顾雨菲已经扑到他面前。
左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右手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捅进他心窝。
那人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两下，很快便垂了头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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