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小小说背后有另一只手，两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郭中亮，你还记不记得孙甜甜？”
“孙甜甜，当然记得，十五六岁的孩子，竟然如此恶毒，谁能不记得。”
“不是，孙甜甜是谁，我怎么不知道？”卢成听得一头雾水。
“你不知道很正常，因为你那会还没到刑侦队来。”
那会别说卢成，苏小小都刚到刑侦队不久，那应该是她到刑侦队之后接触的第二个案子。
“你有没有觉得单宁想到的伪装霸凌的事情，跟孙甜甜有点像，孙甜甜当年也是做局，让别人以为陈北乔霸凌她。
只不过那会的陈北乔，警惕性没有那么高，才会让她做局成功。
后来，陈北乔对孙甜甜有了提防，再想用同样的方法做局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而这一次，单宁做局，没有直接找到陈北乔。
同样是做局，但是换了一种方式，单宁只是单方面在做，她和张伟义做的几个视频，陈北乔都没有露脸，因为那根本不是陈北乔，最后是通过单宁的嘴说出陈北乔的名字，让人以为她是。
我有一种感觉，设计这个局的人，很了解陈北乔。
因为孙甜甜的事情，陈北乔的警觉性很高，同样的错误她不会再犯。
这个人知道直接拉她入局很难，才设计了现在这种。”
“你是说当年孙甜甜的局也是有人教她的，而这个教她的人，跟教单宁的是同一个人。”郭中亮眼睛一亮。
“我不确定孙甜甜的局是不是有人教，因为她跟单宁不同，她是从小坏到大的，而单宁并不是。
所以，单宁能想出这种办法，很大的可能是有人在教她，而且教她的人了解当年的事。
什么样的人会了解当年的内情呢？要知道那个案子因为涉及未成年人，除了当事的几个人并没有对外公布细节。”
“啊，我知道了。”郭中亮想到了，“当年孙甜甜曾经说过她还有另一个保护者，但后来又改口了，我们一直也没查到这个人，这个背后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卢成跟不上他们的思路，有点郁闷，等一下就去把那个案子找出来看看。
“没错，我也怀疑是他。”苏小小点头。
“可是，我们当时就没找到他，现在要怎么找？”
“当时没找到，是因为线索太少，而这一次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至少，我们知道这个人就在二中。”
这个人不仅就在二中，还就在他们眼皮底下。
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理，要插手单宁的事，或许他当时给单宁出主意的时候，只是想玩玩，又或许是因为单宁要报复的人是陈北乔。
“当时孙甜甜的其中一个保护者是学生，这让我们陷入了一个误区，以为另一个保护者也是学生，只是听命于孙甜甜。
现在想来，或许不是，他不是听命于孙甜甜，而是在背后帮孙甜甜出谋划策，他们不是保护者与被保护者的关系，而是同谋或者是同类人。
孙甜甜不供出他，很可能是因为，以后还会用到他，这是她为自己留的后援。”
“不是学生，那就是老师了？”郭中亮思索着，不是学生就容易查多了，学校的教职工就那么多。
“我觉得老师的可能性不大。”苏小小摇头，“我有一个怀疑目标。”
“你都有怀疑目标了？快说来听听。”
“因为这个人，至少暴露了几个破绽，第一个就是他知道单宁的微博，还知道他的密码，至少说明他能经常跟单宁接触，而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第二个，就是那些做好的视频在张伟义手里，并没有到他手里，他为了坐实陈北乔霸凌的事实，用另外一个账号发了孙甜甜被霸凌的视频，暴露了他跟孙甜甜的关系。
第三个，就是他拿走了单宁的手链，放到了俞文的办公室。
给我一个感觉，这人有点唯恐天下不乱。
他除掉单宁也是临时起意，因为他并不知道张伟义会对单宁动手，这是个意外。
当时他一定就在附近，看到了慌张跑走的张伟义，然后，才去平台上查看。
他看到倒地的单宁，肯定会去看她死没死，不过不管单宁死没死，她的计划都进行不下去了，因为她不可能再跟张伟义合作了。
把单宁丢下去，他也是临时起意，利用单宁的死，来陷害陈北乔，所以才会在单宁死后不久，就上单宁的微博修改内容。
这个人在学校里有很大的自由度，可以到处走，而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他知道单宁跟俞庆的关系，才会故意把手链摘下来，放到俞庆的办公室。
这个人可以随意跟学生说话，也不会引起别的人怀疑。
这个人还可以进出老师的办公室，同样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你们觉得他会是谁？”
郭中亮和卢成思索了一会。
“清洁工。”
两人异口同声说了出来，互相看了看，都笑了。
“没错，清洁工，第一看到单宁尸体的就是清洁工，这个人叫福伯，你们都见过，他在学校做了十几年，跟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很熟。
他有机会接触到尸体，拿走手链，而且，我在问他话的时候，他有意无意间透露，单宁可能受了欺负。
也是他告诉我们，他走开的那段时间，俞老师是单独在场的。”
“可我有一点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对付陈北乔？”卢成依然纠结这一点。
“你能想到张伟义会因为一个眼神对单宁动手嘛？他们本来还是合作关系。”
“不能。”卢成摇头。
“所以，罪犯的心理不能以常人心理来推断，或许他是想替孙甜甜出气，又或许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玩。”
郭中亮点头，他也是老刑侦了，遇到的变态罪犯多了去了，有些人犯罪的理由你根本想不到。
“而且他觉得自己设计得很好，就算我们查出俞庆和张伟义不是凶手，我们也查不到他，就算我们查到了他，也对他没有办法，因为我们没有证据。”
是啊，现在这一点是最难办的。
“不过。”苏小小话风一转，“倒也不是没有一点办法，我觉得这个人如此淡定，绝不会是第一次犯罪，他以前一定犯过案，福伯未必是他的真实身份，我们也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郭中亮和卢成把碗里的饭扒完，就出去安排队员分头去查。
苏小小也没闲着，她给姜子期发了个信息。
【如果一个人整过容，你能不能通过照片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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