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跟我出去？”
“你知道，当两个剑客来到道场时，只有一件事要做。”
我看不懂父亲的意图。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我不明白他的意图。
老人不理会我的疑惑，拿起靠在道场墙上的两把木剑，朝我扔了一把。
“我想看看我的儿子鼓起勇气去城里之后能做什么……这很奇怪吗？”
“不……”
至少他说的有道理，没有胡说八道。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回拜登村之后应该有很多机会这么做，所以我还是搞不懂他选择这个时机究竟是出于什么意图。就算村子接受了美羽，把她一个人丢下不管也不好。唉，或许这有点过度保护了。
不过，由于他们并没有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所以确实很难拒绝。
嘛，想想这家伙的想法也没意义，大概只是一时兴起什么的吧。
此外，现在想想，我已经很久没有和我爸爸打过架了。
我小时候几乎每天都会打架，但自从我接手道场之后，我们比赛的频率就大大降低了。我打不过现在的道场主人，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我父亲年纪大了。
看到我抱怨背部疼痛似乎很可悲，但我想我明白背部的重要性。
虽然人体存在个体差异，但一旦过了巅峰期，就会开始衰退。人们所能做的就是努力维持现状。我很清楚，随着年龄的增长，维持现状会变得越来越困难。我知道，像他这样比我大很多的老人，肯定也在以自己的方式挣扎。
讽刺的是，直到我长大后才明白这一点。我年轻的时候，身体上从未出现过任何问题。
但即使知道这些，我还是丝毫没有赢过爷爷的感觉。说实话，我以前从来没赢过他。他总是耍我，然后把我打得落花流水。
虽然他觉得自己的技术比年轻时有所进步，但他仍然根深蒂固地觉得自己绝对不擅长这项运动。
“好，既然我确定了，那就这么做吧。”
“不，我不同意……”
这老头子真是不听话。
爷爷无视我的反驳，拿起木剑摆出中段架势。这是我们道场的基本架势。嘛，剑术基本都是以中段架势为基础的。
“是的……我明白。”
反正他不听我的话也是很正常的，我还不如就按照他的命令去做。
对手是个老头子，我可没打算松懈什么的。反正他也不是我能轻易放过的对手。要是那样掉以轻心，只会像以前一样被打得落花流水。
就算没人看，我也想尽量避免惨败。毕竟我还有点自尊心嘛。
“是的！”
“——！”
我刚站好，老头儿就一脚踢在地上。不是有开始的信号吗？！真是太突然了。
爷爷使出的第一招是刺击，似乎是在试探对手的动作。在所有剑术中，这是准备动作最少，同时也留下攻击空隙最少的招式。
格挡还是躲闪？犹豫了没一会儿，我选择了移动半个身子进行躲避。
他闪身一闪，右手握着木剑从下方劈出，反击的时机近乎完美，但老人迅速收剑格挡。
“哦，来吧！”
老者借着拨开木剑的势头，向前踏出一步，连续发动攻击。
向中间侧砍，刺击，向上斩，向下斩，然后他换手并再次侧砍，返回并刺击。
“哼！”
全部归还。
我父亲的剑法迅捷优雅，无论他的力量如何衰弱，他所修炼的技艺都不会消退。
我确信他一定一直在默默地努力，以保持剑术的光芒。然而，他的剑术并非像那些因为背痛而多年放下剑的人那样。
也许，只是比阿柳西亚慢一点而已————……
“嘶！”
“…………”
是的。
老人很强，绝对很强。如果他面对的是一个普通的剑士，这场战斗早就结束了。
但我能看到这一切。
他躲开了。
我可以把它还回去。
ア?リ?ュ?ー?シ?ア?よ?り?少?し?遅?い?程?度?の?见?え?る?攻?撃?だ?大脑能够做出判断。
“......！！”
直到现在，我都没能看清老人的剑法。我的视力应该更好一些，但他却非常擅长利用意识的缝隙进行攻击。
的确，剑尖的速度很重要，但只要攻击速度快，就比较容易被识破。也就是说，老爸阁下的实力并非仅仅取决于速度。
“好的！！”
老人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前走去。这是一个完美的开始，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但我能看到。虽然我没有时间，但我可以处理。
“爸爸，你的腰是——”
“嘿，这是在侮辱我吗？！”
“啊！”
老人的脸上显露出体力衰退的迹象，但看上去并不疲惫，也没有特别劳累的样子，也没有出现背痛的情况。
交锋才刚开始没多久，如果到了这个地步就累得筋疲力尽，那他就算不上剑士了。
我知道。我知道。
我亲爱的老爸，莫尔迪亚·加德纳特身体很好。至少，他现在没什么问题。你看得出来。他正用尽全力与贝利尔·加德纳特战斗。
我是 beryl Gardenant。
你可以打败 moldea Gardenant。
“嘘！”
“！！”
他挡开老者刺出的木剑，然后向前一步，使自己的木剑滑落。
我毫不留情，用尽全力挥动木剑。
剑尖毫不迟疑的，直接刺入了老者的脖子。
我的剑刚碰到他脖子薄薄的皮肤就停了下来。
“……嘎啊！我赢不了！”
“...爸爸...”
老人看到我的剑放在哪里后，发出嘎嘎的响声，悄悄地将木剑放在了地上。
我从这位勉强忍住脾气的老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悲伤。就好像他只是预料到会输，根本就没想过要赢似的。
“爸爸……我……”
我该如何解释这种感觉呢？
能打败爷爷，我当然开心。我亲眼目睹了他所有的剑招，这可是我多年没见过的。这真是令人惊艳的成就。说这是迄今为止最好的结果也不为过。我还能高兴什么呢？
“啊？赢了还抱怨？”
“啊，不……”
然而，我想到的是......
那是一种隐隐约约的孤独感。
“……谢谢您的合作。”
“是啊……你变强了，贝莉尔。”
“……！”
真是的。我怎么快要哭了？我毫无怨言地打败了仰慕多年的叔叔大人。我打败了那个平时无忧无虑、有时又烦人，但实力却强得离谱的莫尔迪亚·加德纳特。他应该很高兴才对。你可以稍微兴奋一点。就算我得意忘形地抱怨他总是嘲笑我，也没人会抱怨。毕竟是我赢了。而且叔叔大人毕竟是老头子了。输给亲生儿子，不是很让人心疼吗？你一直都赢着呢。
“……我确实变弱了，你知道吗？我的体力和肌肉力量都下降了。”
“……”
老者开口说话，语气十分轻松，仿佛刚刚从心魔中解脱出来，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悔恨之类的情绪。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我弯着腰，抬不起来。我甚至不敢想象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
“但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想过，我作为剑士的地位下降了。”
“……！”
换句话说，如果老爷爷愿意，他今天仍然可以活跃。但他并没有视此为理所当然。他把领导权交给了我，一个队里的后辈。我当时还只是个年轻人。
现在我能够赢得模拟战，但我仍然认为我当时无法打败他。
“你以为我放弃这个名字只是因为我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了，对吗？”
“……不是吗？”
“这是不对的，你这个白痴。”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老爸大人却没有回应。平时他应该很乐意调侃我。
但重要的是，他退役的原因并非像我多年来一直认为的那样，是因为他身体越来越虚弱。那么，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因为我觉得你比我强。我没有别的理由放弃招牌。唉，现在告诉你这个机会已经没了。”
“……”
爸爸，我比你坚强。
他们早就应该告诉我这件事，我对此毫无怨言。
当时无论他们怎么说，我大概都不会信服。我会用“这太蠢了”或“真是个笑话”之类的话来敷衍他们，还以为自己已经敷衍了事了。我肯定他们根本没把我的话当回事。
我想这也和父亲的性格有关。以我了解他这个男人的性格，他肯定很难坦诚地告诉儿子他很坚强。
结果，我和儿子之间的这种奇怪的误会持续了很长时间。
不知为何，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
“绿柱石”
突然有什么东西碰到了我的头，我的头仍然垂着。
你变得更强大了。你确实变得更强大了。要感到自豪。昂起头来。
“...耶...！”
这已经没有用了。
他用那双布满老茧、如同岩石般的手，粗暴地抚摸着我。怎么说呢，我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碎了。
这一天，我，beryl Gardenant。
我终于真正继承了前任的精神。
我真正摆脱了多年来几乎可以说是诅咒的精神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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