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说完之后，自嘲地道：“也不是头一回了，都习惯了。”
这话一出，明氏直接扑了过来，紧紧抱着闻止鸢连声说着自己错了。
闻侯也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但是面对着不少的女眷，还是强撑着问。
“既然是入宫了，怎的也不叫人回来传句话？”
“但凡你派个人回来，我和你娘也不会错怪了你。”
闻止鸢上前一步，压低声，“太后病重，一点风声也不曾传出。”
“父亲难道还不明白吗？”
她当日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第二日，回想起了书中一段被一笔带过的剧情。
原文的开始没多久，男二就有一笔带过地写明了离京。
细想下来，夜沉舟在原文中离京的时间，应当就是眼下。
虽然后文没有详细提起太后薨世的时间，可推敲一下，许就是毒发那日。
那日她出手了，也不过是给太后延长了月余的寿命，别无他法。
倒是安灵儿，不曾想街上随便捡的东西，就是如此关键的解药。
还提早了原书男女主的相遇。
如此一想，虽然不知细由，但太后中毒一事，却被禁止外传，足以证明其的不对劲之处。
闻侯一惊，不由联想到了闻止鸢未归那日傍晚发生的事。
难道是和四方馆的那些使者么有关。
越发深思，越觉得不简单。
同时也知道自己就算是再怎么想要占理，也占不到了。
“乖女。”闻侯服软得快。
“是爹误会你了。”
闻止鸢也不想做什么理会了，任由明氏抱着认错，任由闻侯在一旁连声说着歉意。
等到了喜儿拾着包袱，她拉开了明氏的手。
“母亲，女儿还有要事在身。”
“至于其他的，还是等我回来后再说。”
离开前，闻止鸢也没说故意要叫闻候和明氏难堪。
朝着前来参加认亲宴的宾客们道：“今日多谢各位的赏脸。”
“但我还有要事在身，无法招待各位。”
“各位见谅。”
她说着朝着大家颔首后便大步离开。
先去了一趟养颜阁，大概说清楚了一下缘由，和安灵儿回了宫。
太后吐了瘀血后，夜里便醒了过来。
第二日的早晨，才稍稍回了点神，虚弱地躺在榻上。
才喝了药，正准备闭眼休息，内侍面色慌张前来有事要求。
可内侍支吾不语，太后不耐睁眼，见内侍疯狂朝她使眼色。
闻止鸢比较有眼色，拉着安灵儿一块儿退了出去。
才出去片刻，屋内传来太后嘶哑的怒声。
“混账！”
“去，把那个混账给本宫喊来！”
内侍惶恐跪地，“太后您息怒，先宣楚贤王进宫再议呀！”
太后本就虚弱，忽然这么一喊，竟是剧烈咳嗽个不停。
这样的情况下，不进去才是最安全了。
可安灵儿忽然高声一喊，“太后！”
下一秒，安灵儿忽而冲了进去。
“太后，您还好吗？”
原本还担心听到什么秘辛，眼下安灵儿这一闯，倒是也不用担心了。
“去，把楚贤王召入宫来！”
没过多久，夜沉舟得到消息几乎是快马而来。
“母后，发生什么事了！”
太后脸色沉沉，因为中毒而无神的眼睛渗着寒意。
“你们都出去。”
闻止鸢再次默默地拉着安灵儿退了出去，这回甚至保险些。
还退到了慈宁宫外的墙下阴凉之处。
虽然没有去通知夜锦庭，但是宫内遍布他的眼线。
夜沉舟前脚才进去没一会儿，夜锦庭快步赶来。
殿内，太后抬手颤指着夜锦庭。
“你要害我！”
夜锦庭愕然，“母后，何来此言？”
“牵机引，是你给本宫下的，去年那个投井自戕的许美人，就是给本宫下毒之人！”
“被你利用完之后，杀人灭口了！”
太后口中的许美人，是云荒国献上的美姬之一，有一段时间，颇为得宠。
夜锦庭明白过来什么，脸色沉沉，“母后因他人之言，就一口咬定是朕！”
“你还想继续否认不成？”
“这么多年的孝子，演累了，迫不及待了！是与不是！”
夜锦庭几乎是咬着牙，“母后，朕没有，没有！”
眼看太后和夜锦庭对峙不休，夜沉舟却是沉默了许久。
“母后，谁向你禀告的这件事？”
一内侍赶忙跪下，双手递过去一封信。
“王爷，是一封密信，就放在奴婢的榻上！”
说话的内侍，是太后重用之人。
拿过信笺一瞧，倒是写得简洁明了。
“圣上幼时寄于太后名下，太后育有亲子楚贤王。亲疏有别，多有苛责，心怀怨怼芥蒂多年任不可释怀。”
“故恩宠云荒国而来美姬，寻得牵机引，给太后秘密服下，后美姬被害投湖，此秘事无人再可知晓。”
夜锦庭听着夜沉舟念出的内容，脸色是一点点阴沉下来。
“一派胡言！”
“朕就算再心存芥蒂，也不会做出如此出生之事！”
夜锦庭知道，太后这边是不会信他，索性直直地盯着夜沉舟。
只为了瞧清楚夜沉舟对此事的态度。
太后到底深居后宫，无可畏惧。
可夜沉舟不同，手握重兵，是百姓敬仰常胜将军！
夜沉舟本就粗粝的指腹，在纸张上摩挲。
忽而对着内侍发问，“这信笺，何时发现的。”
内侍赶忙答道：“约莫两刻半钟前，奴婢连日伺候太后，见太后好转，且身边有人伺候，便打算回屋歇息，进屋后，在榻上的盖被上瞧见此密信。”
这名内侍是太后身边的红人，算是这慈宁宫的大总管，住的是独厢。
“从太后中毒那日起，你都不曾回去过？”
内侍非常笃定地点头，夜沉舟眸光微敛。
夜锦庭见他似乎是有了什么猜测，催促问道：“有何发现？”
“这是几日前的笔墨字迹，若臣弟没猜错，这是母后中毒那日，就有人把这封密信，投入了母后身边内侍的寝内。”
“那人，许是以为母后必死无疑。更以为孙公公会当天发现这封信笺，并立即告诉于臣弟。”
夜沉舟聪明，夜锦庭也不傻。
三言两语的，就能够明白夜沉舟要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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