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旧卷的小发现：这破书页比心魔还缠心
婚后第五日，宗门的藏经阁突然闹了动静。守阁的老执事急得跳脚，说最顶层的禁书被什么东西啃了，书页上全是小牙印，像狐狸啃的。灵汐拎着阿昭的机械臂往藏经阁跑时，还听见老执事在后面嘟囔：\"定是哪个捣蛋的灵兽，当年灵汐仙子小时候就偷啃过丹经...\"
藏经阁顶层的月光斜斜切进来，落在满地的书卷上。云雪兽正叼着本《万魔秘境志》往嘴里塞，白绒上沾着墨痕；青鸾鸟把禁书的书页叼到梁上，用爪子勾着荡秋千；最让人头疼的是那株同心草，藤蔓缠上了书架最高层的《玄元宗婚嫁旧典》，正一页页往下拽，像是在找什么。
灵汐刚想呵止，阿昭的机械臂已经按住她的手。金属指尖指向那本被啃的禁书——书页上的牙印旁，有个极小的丹药印记，是她小时候炼废的丹药蹭上去的；而被同心草拽下来的《婚嫁旧典》里，夹着片干枯的花瓣，是当年她第一次给阿昭送药时，落在他衣襟上的并蒂莲。
\"你看这个。\"阿昭的机械臂翻开《秘境志》，其中一页画着只玄铁色的狐狸，爪子下踩着颗丹药，旁边写着行小字：\"丹仙谷灵汐，万魔秘境遇之，赠丹一颗，护我周全。\"字迹歪歪扭扭，是少年时的阿昭写的，墨迹里还混着点玄铁粉末——是他当时用机械臂的碎片沾着墨写的。
灵汐的指尖抚过那行字，突然想起那年在秘境，她确实随手给过个戴面具的少年一颗废丹，当时他的袖子里露出半截金属，她还以为是哪个宗门的奇特法器。\"原来那时候...\"她的声音有点发颤，阿昭的机械臂却轻轻合上书卷，把那片干枯的并蒂莲夹在里面：\"早知道是你。\"
他说这话时，机械臂的关节处泛着微光，映在书页上，刚好落在那只狐狸的眼睛里——像极了喜服上，他用玄铁线绣的狐狸眼睛，亮得惊人。
（二）理卷宗的小默契：这破墨锭比蜜饯还甜口
整理卷宗到午时，灵汐的指尖被纸页割出个小口子。她刚想往嘴里塞，阿昭的机械臂已经捏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掏出个小瓷瓶，倒出颗药膏——是他用玄铁末混着安神草做的，膏体泛着淡淡的银辉，和他机械臂的颜色一般。
\"涂这个。\"他的指尖沾着药膏，轻轻抹在她的伤口上，金属的微凉让她缩了缩手，却听见他低声道：\"上次你给我涂药时，也是这么用力。\"灵汐突然想起他刚换机械臂那年，他的金属关节磨破了皮（虽然是机械的，她却非要涂药），她当时手重，把药膏全糊在了上面，现在想来，倒像是在撒娇。
卷宗里夹着些旧物：有灵汐初学炼丹时的废丹谱，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狐狸（她说丹药炼砸了像狐狸尾巴）；有阿昭锻造机械臂的图纸，边角处有个小小的丹药印记，是她当年路过器工坊时，不小心用沾了药粉的手指按上去的。
最有趣的是张泛黄的纸，上面是两人的名字，\"灵汐\"旁边画着个丹炉，\"阿昭\"旁边画着只机械臂，中间用墨线连了个结，像同心草的藤蔓。老执事说这是当年宗门测姻缘时画的，没人知道是谁画的，可灵汐一眼就认出，那丹炉的炉脚有个小缺口——是她常用的那只，而机械臂的关节处，有个她偷偷刻的小狐狸。
阿昭的机械臂捏着那张纸，突然用指尖蘸了点墨，在结的旁边加了只小狐狸，尾巴缠着颗丹药。灵汐抢过笔，在狐狸旁边添了个小机械臂，正托着丹炉，像在说\"我护着你\"。墨汁未干时，青鸾鸟突然叼来颗墨锭，落在纸上，晕开的墨痕刚好把两个名字圈在一起，像个小小的\"囍\"。
（三）守阁夜的小温暖：这破烛火比护符还暖心
入夜后，藏经阁的烛火总被风刮得摇晃。灵汐抱着卷宗往书架上放，刚爬上梯子，裙摆就被同心草的藤蔓勾住了——这破草不知何时跟着进了阁，藤蔓顺着书架往上爬，在每本有两人名字的书卷旁，都绕出个小圈。
阿昭的机械臂举着烛台跟在后面，每当她快踩空时，那只金属手就会\"不经意\"地垫在她脚下，冰凉的触感透过鞋底传来，却让人踏实。烛火映在他的机械臂上，投下细碎的光，落在她的喜服裙摆上，把并蒂莲的纹路照得愈发清晰，花芯的狐狸像是活了，正对着他的方向眨眼睛。
子时三刻，藏经阁的钟声突然响了。按规矩，此时要给镇阁的\"同心镜\"添灵力。那面镜子挂在最高层的横梁上，据说能映出真心人。灵汐刚想跳上去，阿昭的机械臂已经揽住她的腰，带着她飘到横梁边——他的机械臂运转时带起的风，卷着她的发丝，缠上他的衣襟，像藏经阁里缠绕的书卷。
两人同时往镜中注入灵力，玄铁色的光和丹药的清辉在镜中相遇，竟映出片迷雾森林的景象：年少的灵汐被藤蔓缠住，裙摆翘得老高；少年的阿昭举着还没完全修好的机械臂，正笨拙地砍断藤蔓，金属指尖不小心蹭到她的裙摆，留下道淡淡的划痕——是他记了许多年的那次。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灵汐的声音有点闷，阿昭的机械臂却轻轻碰了碰镜面，镜中的少年突然转头，脸上虽戴着面具，眼睛里却映着只小狐狸，像极了此刻他看向她的眼神。
（四）离阁时的小牵挂：这破藤蔓比情话还绕心
天快亮时，藏经阁总算整理妥当。云雪兽蜷在卷宗堆里睡着了，怀里抱着本《丹方大全》，书页上沾着它的白绒，像撒了层糖霜；青鸾鸟把叼走的书页全铺在地上，竟拼出个狐狸的形状，尾巴尖还压着阿昭的机械臂图纸；同心草的藤蔓则在门口织了道帘，每片叶子上都有个极小的\"昭\"或\"汐\"字。
灵汐拎着云雪兽往外走，刚踏出阁门，就发现门槛上放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是阿昭用玄铁打的书签，上面刻着两只交缠的狐狸，一只嘴里叼着丹药，一只举着小锤（像他的锻造锤），背面刻着行字：\"藏经阁第三层，左数第七架，有你丢的那半块丹炉碎片。\"
她猛地回头，看见阿昭站在阁内的烛火下，机械臂正往书架上放最后一卷书。晨光从窗缝钻进来，落在他的黑色衣袍上，金线绣的狐狸剑穗垂在腰间，穗子末端的断剑碎片，和她嫁妆里的那半块，刚好能对上。
灵汐突然转身跑回去，从袖袋里摸出个东西塞进他手里——是她用自己的头发混着玄铁末编的手绳，绳结是狐狸形状的。\"给镇阁的。\"她嘴硬道，却在转身时，被他的机械臂拉住。
金属指尖缠着那根手绳，轻轻往她手腕上绕，绕到第三圈时，刚好和她之前戴的同心结串在一起。\"这样才对。\"他的声音很轻，烛火在两人之间跳着，把交握的手影投在书架上，像无数缠绕的藤蔓，又像藏经阁里藏了许多年的牵挂。
离阁时，灵汐回头望了眼，看见同心草的藤蔓正顺着门框往上爬，在\"藏经阁\"三个字旁边，绕出个小小的\"囍\"。她摸了摸手腕上的手绳，玄铁的微凉混着他的灵力，像藏在书页里的秘密，不声不响，却缠了满心。
这破藏经阁藏了那么多旧时光，原来最动人的那卷，写的是他们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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