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布成绩的那天，徐子清以笔试第一的成绩进入了面试。
白凤也顺利地通过了财政局的笔试，她的笔试成绩排在第一，与第二名相差0.5分。
随着成绩的公布，随之而来的谣言压得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是认识徐子清和徐航有关系的人，无不心存疑惑和偏见。
“你们听说了没有，第1名的徐子清是市财政局局长徐航的儿子，面试肯定会走过场。”
“可不是吗？檀书记那么喜欢他，能不打招呼特别照顾他吗？”
“那是！这么说来这个位置，肯定非他莫属啦！”
“你别说，人社局那帮孙子，一个劲儿的巴结檀书记，能不让那个徐子清上吗？”
……
流言像野草般在滨海市的大小角落里疯长，徐子清选择了沉默。
连徐航也多多少少的听到了一些传言。
这天一早刚上班，他把小张叫进了办公室来。
“小张，近期你听到了什么传言没有？”
徐航望着小张连眼睛都没有眨，他不希望他说假话。
“徐局，没，没什么，我没有听到什么传言。”
小张这话说得有些不老实，显得有些结结巴巴的，这可不是小张平时的性格。
“你看，连谎都不会撒！说，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其实，滨海市财政局与滨海市政府办公厅紧隔着一条马路，市财政局在马路的这一边，市政府在马路的那一边。
市政府办公厅所在的那一栋楼是一个综合办公楼，很多市级部门都在里面办公，包括人社局，统战部，组织部，卫健委，城乡建委等很多单位。
十几年前，市财政局也在那个综合办公楼里。
由于机构改革，再加上财政局的职能职责分得细，所设科室比较多，用的办公室也比较多，所以才搬了出来搬到了对面。
那棵大树所在的那个小广场，就在市政府的旁边。
平时，市财政局有什么重大的会议，偶尔也会借一借市政府办公厅的会议室。
两边的工作人员有时候吃了午饭出来散步都能碰到，所以大家都很熟。
因为都是办公室负责人，也都是从事文秘工作的，所以小张和那栋楼里的很多部门的办公室主任都很熟识。
自从成绩出来以后，小张和人社局办公室周主任在散步的时候遇到过。
那天，周主任确实问过小张，问他徐子清是不是就是徐局的儿子。
不可能回答不是吧，所以小张当时也没有过多在意。
确实没想到，后来的流言蜚语传得如此离谱。
有说徐子清是财政局徐航的儿子，考第一也是动用了关系的。
也有说檀书记是徐子满为子侄，肯定要选用徐子清的。
还有更离谱的呢，说市委办公厅秘书这个职位本来就是为徐子清而设的。
当时，小张听闻以后，本想第一时间告诉徐航的。
可他最清楚徐航的为人，这些都不是真的，何必理会呢。
再说呢，让这样谣言去影响工作本就很忙的徐局，他有些不忍心以为不理会就。
现如今徐局竟然主动问起，小张本也不准备说的。
但他不是一个爱撒谎的人，一下子就在徐航的面前露出了马脚。
见他还是不准备，说徐航敲了敲桌子，又问道，“怎么还不准备说？要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徐局，您都说了那是谣言，本就是谣言，您何必要知道啊！”
“谣言虽是谣言，但很中伤人，你知道吗？”
“那是必定的！子清没事儿吧？”
虽然和徐子清私下的关系也只是一般，但是，如今徐子清真的靠自己的实力，凭本事考上了办公厅秘书这个位置，也确实让小张对他刮目相看。
“能没事儿吗？毕竟是没有经历过事儿的孩子！”
这些谣言不仅在市政府综合办公楼传开了，在市财政局也同样传开了。
连清洁工白凤的妈妈，也都听闻了一二。
在橘黄色的灯光下，白凤母女坐在餐桌前。
“小凤，你听说了吗？说徐子清报考市政府办公厅秘书那个职位笔试第一名是靠关系得来的，你觉得呢？”
“妈妈，您在说什么？怎么能乱听人家嚼舌根呢？徐子清的实力别人不信，咱们能不信吗？”
不是白妈妈不相信，只是说的人多了，她就以为是真的了。
再说呢，徐子清爸爸市财政局局长，他真要搞定市政府办公厅秘书那个岗位应该也不在话下呀。
“我怎么不相信他呀，但是大家都在说，说的有板有眼的，说是檀书记亲定的呢！”
“妈妈，您不要相信这些传言，檀书记对徐子清好是真的，我亲眼见识过的，但是檀书记是个清官，这也是真的，他不可能以权谋私！”
“你就这么相信那个檀书记？”
“妈妈，檀书记我不敢乱说，不能说我相信他，但我绝对相信徐子清，他是凭自己的真本事考中的第一名！”
母女俩的观点一直是相同的，但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达成绝对的一致，白妈妈始终心存疑虑。
白妈妈见白凤对徐子清如此袒护，她刚想要说话，白凤正在沙发旁边充电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那是徐子清来电单独设的铃声，与其他电话打进来时候的铃声是不一样的。
接的次数多了，这个规律被白妈妈发现了。
“徐子清的电话？”
白凤放下碗筷，快速挪到沙发那边去接电话。
正吃着饭的白妈妈看了一眼白凤，听铃声就知道是徐子清的来电。
不用看来电号码，白凤当然知道是徐子清的来电，如此独特的铃声。
她没再理会妈妈，按下了接通键。
“白凤，你相信那些传言吗？”
“怎么可能？那只是传言，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绝对相信你！”
“好……谢谢你，白凤！”
白凤的一句话，让徐子清又充满了信心。
高中同学群里，这段时间本来很热闹的，因为周小楠要结婚了，在群里请大家去参加她的婚礼呢，所以，群里天天信息不断。
可那天有个同学不小心在群里也提到了那个传言后，大家的聊天戛然而止，那句话成了聊天终结者，大家的头像每天都是亮着的，可没有一个人在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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