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用银镊子从箭杆取下个微型铜匣。
匣内整齐码着七枚微缩齿轮，最小的仅有米粒大。老道将冰辣椒粉撒上去，齿轮竟自动组装成个钟表似的装置，表面浮现出三组数字：
\"子时三刻\"
\"五味坊\"
\"七窍开\"
苏晚突然想起昨日青铜片的提示——\"五味调和则机关启\"。
\"不是比菜...\"她寒毛直竖，\"是要用我们的酸菜启动某种机关！\"
当夜，五人潜入废弃的五味坊。
地窖里堆满锈蚀的青铜器，正中却立着个崭新的星盘。哈桑刚摸到盘面，整座建筑突然震动！墙壁翻转露出暗室，里面赫然是——
半截机巧舟的残骸！
船板缝隙间伸出无数傀儡丝，正缠绕着一个昏迷的绿袍官员。崔衍的刀光闪过，斩断的丝线里喷出蓝色黏液，落地竟腐蚀出\"天工\"二字。
\"原来如此...\"孙思邈拾起官员腰牌，\"将作监少匠张衡，三年前奉命督造机巧舟。\"
张衡在孙思邈金针下睁眼，第一句话就令人毛骨悚然：
\"那不是船...是棺材。\"
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个铜人偶：\"我们在扬州捞起的，是秦始皇派徐福求仙的...机关人。\"
人偶胸口有个熟悉的凹陷——正好能放入忘忧居的酸菜坛子。
张衡颤抖的手指抚过铜人偶胸口的凹陷。
那是个六芒星形状的槽位，六个角上分别刻着：酸、甜、苦、辣、咸、鲜。中央还有个拇指大的小孔，边缘残留着深红色的锈迹。
\"这不是普通的机关......\" 孙思邈将铜人偶举到灯下，\"是'五味锁'。\"
苏晚突然想起什么，从腰间解下随身携带的小陶罐——里面装着她特制的\"五味酸菜\"，混合了冰辣椒的辣、青柠干的酸、蜂蜜的甜、海盐的咸，以及寒潭鱼汤的鲜。
\"试试？\"她舀了一勺，小心地填入凹槽。
酸菜接触凹槽的瞬间，铜人偶突然\"咔\"地一声，关节处渗出蓝色的黏液。
它的手指缓缓弯曲，指向地窖深处的一面墙。墙上的青砖缝隙里，隐约可见齿轮转动的微光。
\"五味调和......\" 张衡喃喃道，\"这是徐福留下的'长生钥'。\"
崔衍的刀已经出鞘，警惕地盯着铜人偶。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眼睛——原本空洞的铜眶里，竟渐渐凝出两颗冰蓝色的\"眼珠\"，与骊山雪辣椒一模一样。
\"这不是机关术。\" 孙思邈的声音低沉，\"是'活傀'。\"
铜人偶的指尖突然射出一道蓝光，照在地窖的墙上。
青砖一块接一块翻转，露出后面隐藏的通道。通道两侧的铜管里，流动着某种蓝色液体，散发出微弱的酸香——那分明是发酵到极致的酸菜汁！
\"难怪他们将比菜地点定在五味坊......\" 苏晚低声道，\"这里根本就是一座巨型机关的中枢！\"
阿沅好奇地凑近铜管，突然被孙思邈一把拽回——管中液体突然沸腾，喷出的蒸汽在空中凝成四个篆字：
\"酸至则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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