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殿下，我已经打好招呼，到时候，只要是我们的人，手上都会绑一个红绳。”
“而且只有左手。”
“到时候看见这一点的人都是属于我们的人。”
掌柜的说道。
“不过，我就是害怕到时候会功亏一篑。”
“李承乾搞这么一出，一方面恐怕是真想改革一些东西。”
“另一方面，也不乏有着想要将我们揪出来的心思。”
“所以，他肯定也会有所防备。”
杨辰点了点头：“所以，我们要伺机而动。”
“若是能找到机会，那就出手，找不到，那就算了。”
“那就只能证明上天不想让我们报仇雪恨。”
“到时候若是失败或者没机会，你们也自谋出路吧。”
“是要接受大唐还是离开长安城，都随你们。”
如果到时候真的没有半点机会。
他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这些人去死。
总是要防备一手的。
这么多年的隐藏，掌柜的其实当年也是一位大人的女儿。
养尊处优。
算账这种活，什么时候干过？
可是现在为了他的目标和仇恨，却不得不接受这种东西。
所以，对于一直追随自己的人，他也有点感动。
小二沉默了下来，道：“殿下，要是有机会呢？”
“我们要是真的有机会杀了李承乾，那之后呢？”
他问出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其实这都不用问。
因为，他们一旦出手，那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除此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可是，他还是想听听杨辰关于这件事的安排。
杨辰看着小二，张了张嘴，却是没能说出来。
因为，他没有任何准备。
报仇了之后，唯有一死。
这是明摆着的，所以还需要什么准备？
掌柜的看出了杨辰眼中的挣扎，当即就对着小二说道：“掌嘴，殿下自有殿下的安排，你多什么话？”
“我等追随殿下，目的就是想要让如今的李世民也尝尝心痛的滋味。”
“至于大隋，你觉得光靠我们就能光复吗？”
小二听了这话之后微微咬牙，半晌不说话。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
可是，此刻却稍微有些迷茫了。
这么多年的小心翼翼，担惊受怕，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为了杀一个李承乾？
他一个李承乾值得让四百多人为之偿命吗？
反正在他心里不值。
现在的生活，虽然忙碌，但是闲暇之余却也能外出走走，看看。
其实他很满意现在的现状。
并不想改变什么。
可他能活着，全都是仰仗杨辰当年的办法。
这份情，自己又不能忘了。
所以，现在他其实很挣扎。
杨辰看出了小二眼中的挣扎，笑了笑，道：“没事，要是觉得累了乏了，那就放弃吧。”
“不用随我一同出手。”
“其实我也知道，都已经亡国灭种了，继续守着这份仇恨可笑至极。”
“大隋既已不再，我们，也应该向前看。”
“这些年，拉着你们，只不过是我心中有些不甘罢了。”
“不过，你们可以放弃，可以生活在长安城，但是我不能。”
“因为，我的父亲也是当年声名赫赫的王爷，也是一统了整个天下的存在。”
“他是败了，可我还没死。”
“既然没死，就应该接过父王的信念。”
“所以，坚持不住了，你们该走就走，我是万万不能走的。”
他又不是没想过放弃。
可是每当有这个念头的时候，心里面总会冒出父王对他的训诫。
还有在那九泉之下的怒骂。
他根本受不了。
所以只能坚持这样的事情，唯有这样，才能心安。
可这些人不一样，身份再高，那也没有自己高。
掌柜的此刻脸色微微一变：“殿下，我们从未想过放弃的话，这些年跟着你，目标和信念一直都和你一样......”
她话还没有说完，杨辰就淡淡的道：“馨儿，你不用如此。”
“我不放弃是因为我有坚守的理由，而你没有。”
“你们两人，其实不用为了我去赴死。”
“这一天来了，其实我想过只有我一个人去的。”
“那样一来，我是死定了，可你们，却能活下来。”
“好好活着吧，李世民别的不说，能创造这一份太平盛世，就已经做到了前面好几代帝王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生活在此人统治之下的天下，恐怕也很不错。”
杨辰说完之后直接就回到楼上休息。
伴随着考核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也越发能察觉到自己血液的沸腾了。
哪怕这一次是必死，可也无怨无悔。
小二临走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掌柜的，随后叹了口气。
他太累了。
原因却也是为了这看不到尽头的信念。
其实，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哪来的信念。
只是心中依旧有着一些不舍。
可是现在，他也看到了，所以就真的有放弃的想法。
掌柜的看着杨辰休息的房间，贝齿轻咬红唇。
半晌后，她微微呢喃：“我也有我坚持的理由。”
“你去送死，而我也不会独活。”
“也罢，就让我们做一对亡命鸳鸯吧，或许，连你都不承认这一点。”
她笑了笑，笑起来很好看。
今夜，在许多地方，都上演着跟食肆内相同的局面。
有些人已经成家，而且拥有了一个孩子。
有些人，则是混迹在流民乞丐当中。
更有些人，成为了商人。
但不管是谁，只要是和前朝产生联系的，都在今夜商讨着一些事情。
夜晚的长安城，灯火璀璨。
可是在灯火之下，却是暗潮汹涌。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
就在这样的暗流涌动之下，时间也是缓缓拉进。
紧迫感，充斥在每个人的身边。
整个长安城，似乎都处于一种被压力的状态之下。
为了这次的考核，招募，甚至有人都已经赌上了一切。
但是最终结果，谁又能知道？
或许，长安城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造成此次紧迫感的李承乾，此刻的生活那是相当的悠闲。
在一个茶楼当中。
李承乾正喝着茶，面前，则是一些身材姣好的女子在翩翩起舞。
一副败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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