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寝殿的大门被人缓缓推开了。
白文帝抬头。
一袭白衣，风流俊逸的楚清离，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他，白文帝死灰般的眸子，顿时燃起了希望！
“孩子……是你……”
楚清离脸上尽是冰冷之色，没有说话，一步步往这边走了过来。
白文帝望着他笑了。
这段时间，他的灵力被封，整个人跟废人没有任何区别，失去了所有身为皇帝的尊严。
但白文帝从未真正绝望过。
因为他知道，他和元后生的皇子，一定会夺回本属于他的东西，一定会来救自己这个父皇！
最终，楚清离在离白文帝，还有半米远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看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白文帝自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蛊惑道：“孩子，朕说得没错，白灵皇朝的江山，本就是属于你的！”
“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
“朕明白了……一定是太子怕自己生父不明的事，被人诟病，所以将嫡公主推了出去做傀儡！”
“你放心，只要有朕出面支持，皇位最终一定会回到你手上！”
楚清离忽然笑了。
笑得讥讽。
“芊语说我继承的，更多的是元后的血脉，本公子刚开始还不敢相信，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她说得没错！”
白文帝脸上的笑容一僵。
“什、什么意思？”
楚清离冷眼望着他。
“意思就是你这个废物，蠢货，不可能生出本公子这样的儿子，连元后的血脉都被你污染了！”
白文帝算是听明白了，楚清离这是弯都不拐了，直接骂他呢！
他的脸色一变！
“……你！逆子！”
“朕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敢如此跟朕说话？！”
楚清离厉声道：“住口！”
“我的父亲，永远只有紫云皇朝的楚家家主，你不配！”
白文帝的一颗心，重重沉了下去，却依然不肯放弃最后的希望。
“朕知道，你一定是因为当年，朕那么狠心对你的事，而耿耿于怀。”
“其实你心里，还是有朕这个父皇的，不然今天，你为什么要来看朕？”
“孩子，朕那时真的是逼不得已！”
“若不将你送走，元后和太后留下的势力，怎会容许朕活到今天？”
楚清离懒得跟他废话，直接祭出了一把宝剑！
“我是来为自己，和我的亲生母亲报仇的！”
白文帝的瞳孔猛然一缩，眼底满是惊恐之色！
然而现在的他，连一丝灵力都提不起来。
“你可知道弑父，是会被天打五雷轰的？！”
楚清离的眸色猩红一片！
“苍天若是有眼，要劈也是先劈你这个杀妻、杀子的人渣！”
话音落下，他握紧宝剑，重重往白文帝的心口刺去！
白文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楚二！”
云芊语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进来，牢牢握住了楚清离的手。
“不可以！”
楚清离眼眶渐红，咬牙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这个人渣死有余辜！”
云芊语含泪朝他摇头。
“白文帝怎样，都无人在乎，我只是心疼你……”
“你说得对，他确实死有余辜，可是这样一个人渣，不值得你为他背上弑父的骂名！”
无论白文帝如何，他和楚清离的血缘关系，都是斩不断的。
众口铄金，积销毁骨，若楚二真的杀了白文帝，世人会如何议论他？
况且，修炼者最惧怕的便是心魔，若楚二真的弑父了，将来必定会在晋升时，被心魔反噬！
以他的天赋，有着光明的未来，不值得为一个人渣毁于一旦！
这些话，云芊语虽然没有说出口，楚清离却明白她的意思。
他握着宝剑的手缓缓松开了。
“对，一个人渣，不配让我背负骂名，产生心魔。”
白文帝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一股属于玄宗境大能的强大灵力，就直直冲进了他的腹部，横冲直撞，将他的丹田毁得稀巴烂！
“不过……”
楚清离居高临下地望着白文帝，补充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余生你就好好做一个废人，向元后赎罪吧！”
看在血脉相连的份上，他留这个人渣一命，从此他们便两不相欠！
“啊！啊！！啊！！！啊……”
丹田被毁，白文帝的修为，像被放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下去，整个人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如同煮熟的虾米，蜷缩在地上，发出一声又一声哀嚎！
楚清离却没有再看他一眼，牵着云芊语走了出去。
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而白文帝，将在这个永不见天日的地方，发臭，发烂！
最终，白文帝痛得晕了过去。
因为变成了没有修为的废人，他的模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曾经，白文帝十分嫌弃，继后脸上的皱纹。
可现在，他的皱纹，比继后活着的时候更多。
一头乌发，也变得雪白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一阵轻柔的脚步声，白文帝终于悠悠醒了过来。
他艰难地抬起眼皮，看到了一张娇美而熟悉的脸。
白文帝眼中，总算浮现了一丝真实的笑意。
“璃……璃贵妃，你来看朕了！”
“朕……朕就知道，就算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抛弃朕，背叛朕，你……你也不会离开朕……”
“朕……朕要封你为皇后，让你……让你做白灵皇朝的国母！”
曾经，陌璃最渴望的便是这个位置，但现在，她只是嗤笑了一声。
“白文帝，不，白庶人，你怕是不知道吧？”
“你的真实身份揭开后，早就被宗室罢免了皇帝的身份，你现在不过就是一个，连修为都没有的废物！”
“封本宫为皇后？真是痴人说梦！”
白庶人愣住了。
不是因为陌璃说的话，而是因为她突然转变的态度。
“璃贵妃，你、你……”
璃贵妃对他，不是最真心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陌璃忽然蹲下身，附在了白庶人耳边，用仅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问道：“若不是为了找箫瑶报灭族之仇，你以为本宫会纡尊降贵，伺候你一个糟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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