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小伟从房间里探出头，脸色白得像纸。他没看镜头，而是盯着墙角的暖气片，那里的阀门正在缓缓转动，发出 “咔哒咔哒” 的声响。“爷爷说，” 孩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又粗又哑，“暖气里藏着他的骨头。”
连麦突然中断，直播间的灯彻底熄灭。应急灯亮起时，满地香灰结成了暖气片的形状，蟒天花的阴阳镜里，七个彩色怨灵正顺着管道爬行，青煞的指尖已经穿出镜面，拖着串尺蠖虫落在地板上，虫体扭动着吐出银丝，在空气中织成网状。
“今晚三更，他们要破暖气阵。” 天师虎拂尘一甩，白色的拂丝缠住爬动的尺蠖，“那箱子里装的不是配方，是林建军的骸骨。”
黄小花突然指着我的紫薇剑，剑身上映出个模糊的影子 —— 穿着黑色中山装，正往暖气片里钻。
第二章：管道里的叩击声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刚过，寇大海的私信进来段视频。画面里旅馆房间的暖气片正在剧烈震动，阀门处渗出墨绿色的液体，在地板上汇成细小的溪流，散发着浓烈的农药味。
“任师傅，它在里面敲……”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手机镜头贴着暖气片，能清晰听见管道里传来 “咚咚” 的声响，像是有人用骨头在里面敲击，“每敲七下停一次，跟钟表似的。”
我让陈实放大音频波形，屏幕上跳出的锯齿状线条竟与十年前化工厂的废水排放记录完全吻合。“是摩斯密码。” 陈实突然敲击键盘，“翻译出来是‘救我’…… 重复了十二遍。”
话音未落，视频里的暖气片突然爆开，墨绿色的液体喷溅在镜头上。寇大海的尖叫混着孩童的笑声传来，我看见片模糊的衣角飘过画面 —— 正是那件黑色中山装的袖口，上面沾着半片指甲。
工作室的镜面墙 “咔嚓” 裂开细纹，赤煞怨灵的上半身已经钻了出来，幽蓝色的火焰烧得空气滋滋作响。张玉龙的桃木剑雷光爆闪，却被突然出现的橙煞缠住 —— 这次它的铁链上挂满了生锈的扳手，每个扳手都刻着 “9.16” 的字样。
“小心扳手！” 我挥出天蓬尺，尺身撞上铁链的瞬间，那些扳手突然齐齐转向，开口处露出排锋利的锯齿，竟在啃噬桃木剑的雷气。黄小花的天罡印及时发出金光，才勉强逼退橙煞，她的指尖却被锯齿划出细小的伤口，血珠落在地板上，瞬间被尺蠖虫吞噬。
绿煞从通风管道钻进来时，带着浓烈的煤气味。它周身裹着黑色的雾气，所过之处，塑料燃烧的黑烟里浮出无数扭曲的人脸，个个捂着胸口，像是被毒气窒息的模样。“是化工厂的煤气泄漏！” 陈实迅速戴上防毒面具，同时启动空气净化系统，“它在模拟当年的事故！”
天师虎的拂尘在黑雾中迅速变黑，白色的拂丝变得像焦炭。“青煞在啃食管道！” 他大喊着后退，我才发现墙壁里的暖气管正在渗出液体，仔细看竟是无数只尺蠖虫，正顺着管壁往外爬，虫体上沾着暗红色的泥土。
蓝煞操控着地板下的积水涌上来，黑水里面漂浮着无数张工资条，每张都写着 “泄密者死”，缠上张玉龙的脚踝就往皮肤里钻。紫煞的歌声比前几次更诡异，这次混着管道破裂的声响，听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只想往暖气片里钻。
“结阵！” 我将紫薇剑插进地面，剑身上的紫纹亮起，与蟒天花的阴阳镜、蟒天凤的斩妖剑连成三角。黄小花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天罡印上，金色的符文突然暴涨，暂时逼退了七煞的围攻。
“找到他们了！” 陈实突然指着屏幕，视频里的寇大海被缠在暖气片上，中山装的领带勒着他的脖子，小伟站在一旁拍手，眼睛里流出墨绿色的液体。最骇人的是管道里伸出的那只手，正往小伟手里塞着什么 —— 枚黄铜厂徽，背面刻着 “林” 字。
林建军的黑影终于从镜子碎片里走出来，他的胸口插着根生锈的钢管，黑色中山装被染成深褐色。“我的配方……” 他歪着头，钢管里流出的液体在地板上汇成 “9.17” 的字样，“藏在暖气管的第三节弯头里……”
他抬起手，小伟突然撕开自己的衣领，胸口露出个青黑色的印记，正是那枚厂徽的图案。“爷爷说，要我替他拿回来。” 孩子的声音变得与林建军一模一样，伸手就往暖气片的破口钻。
“分两路！” 我大喊着劈开赤煞的火焰，“陈实破解管道密码，其他人跟我进镜界！”
紫薇剑划破掌心的瞬间，我拽着黄小花跃入镜面 —— 里面是片粘稠的黑暗，脚下踩着的不是地板，而是无数根纠缠的暖气管，每根都在震动，发出 “咚咚” 的叩击声。远处传来扳手拧动的声音，七道彩色光带像毒蛇般追来。
“在第三节！” 蟒天凤的斩妖剑突然指向左前方，那里的管道正在渗血，表面浮现出 “配方” 两个字。
管道纵横交错的空间里，墨绿色的液体顺着管壁流淌，在地面汇成 “9.17” 的字样。小伟被裹在黑色中山装里，正往第三节暖气管的弯头里钻，领口露出的厂徽闪着诡异的红光。寇大海被倒吊在管道架上，喉咙里塞着团尺蠖虫织成的网，只能发出嗬嗬的哀鸣。
林建军的黑影站在弯头边，正用扳手拧动阀门，每转一圈，管道里就传出声凄厉的惨叫。“他们把配方融在我的骨头里，” 他的声音混着蒸汽的嘶鸣，“藏在这弯头里十年，以为能瞒天过海……”
他的话没说完，赤煞突然从管道裂缝里冲出，幽蓝的火焰直扑小伟。我挥剑格挡的瞬间，发现火焰里混着无数细小的扳手，它们落在剑身上，竟开始拧动紫薇剑的纹路，试图拆解法器。
“小心！它们在破坏剑纹！” 蟒天花的阴阳镜射出红光，暂时逼退赤煞，镜面上却留下圈圈划痕，“青煞在操控这些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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