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红挡在沈知意前边，“沈小姐，你都把我们逼成什么样了，还来……啊！”
话音未落，便挨了沈知雪一巴掌。
“嫡姐！”沈知意赶忙检查南红的脸，巴掌印很清晰，“你怎能动手？！”
过去那些年，嫡姐从不显露本性，今日这是……
沈知雪垂眸瞥她，将傲娇与阴狠都写在了脸上，“我的好妹妹，本来我只想着，利用你给殿下解毒后，再除掉你便是！可如今看着他对你逐渐生出感情，真是让我愈发忍耐不下了！他是我的未婚夫，与你有染。而你又抢我名分，换个人，只怕都忍不了片刻，我却忍了你这么久！现在，也该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让你看着我们恩爱！对了，在殿下解毒前，你也别动心思想跑，我早就说过了，你沈知意只能死在三皇府里！你这条贱命，结局已经由我敲定！”
沈知意嗤笑，“嫡姐之前说会帮我离开，果然都是假的吧？”
还好，她不曾信过。
在嫡姐手中已经栽坑多次，若还是无条件信任，她可真是，太愚蠢了。
沈知雪走上前来，轻轻勾住她的下巴，“是啊！我就想看看，你还会不会信我！只能说数月不见，你成长了许多！如今我倒是没有继续与你演戏的必要了。”
沈知意狠推开她，满脸厌恶，“你演的很拙劣，的确让人很难相信。”
沈知雪：“……”
【看来她还真适合当恶女，演的被当真。真的被说演的拙劣】
【实在不好意思了，为了成全你我，你接下来得受些委屈】
沈知意继续道，“我就想知道一件事，京都城内那些对我不好的传闻流言，是否与你有关？”
即便心中早已有了猜测，沈知意还是想听嫡姐亲口承认。
如今恶人已露相，总不会还藏着掖着不认。
沈知雪挺直纤腰，挥退身后丫鬟，又看向南红，对沈知意道，“让你的丫鬟也出去，接下来的话，就咱们姐妹俩知道就行。”
“小姐。”南红紧紧抓着沈知意，摇头。
只怕她一出去，小姐就要被动了。
若这个沈小姐发生点什么意外，殿下肯定要问责小姐。
不行！绝对不行！
“去吧。”沈知意将她扶起来，“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了我什么。”
如若沈知雪想做些什么，又岂是南红在这儿就能阻止得了的？
“可是小姐……”
沈知雪笑颜如花，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可恨的话，“你若是这双腿动不了了，我倒是不介意帮你废了！这样一来，等你主子成了妾，看是你们谁照顾谁。”
南红不愿给沈知意添乱，咬咬牙还是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二人。
沈知意警惕看着她，生怕沈知雪又使用些阴险的战术，让她防不胜防。
“放心吧，这会儿，我只回答你想知道的。慢慢玩你，才更有意思，不是么？”
沈知意道，“那先回答我，流言是否与你有关？”
“嗯。”沈知雪笑意盈盈，“不过比起这个，你应该更想知道，父亲当年那么爱你娘为何一朝改变，再也不愿多看了吧？”
沈知意心中一痛，像莫名挨了一刀。
沈知雪继续道，“你娘出身卑微，而我娘出身高门世家，我外祖父是镇国公，论及权势，哪怕他年事已高，退却朝堂，也仍能一呼百应，令朝臣敬仰。”
“你以为父亲这些年身边那些党羽朝臣都是怎么来的？母亲就一句话，不要再对你们好，镇国公府就能让他得到更多。父亲这般重权之人，怎会为了你娘而拒绝这大好机会？”
“还有换嫁，是不是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与萧栩情投意合多年，成亲当日，却与你换嫁，将这好机会让给了你？”
沈知意这次接上话了，“你早知道萧栩中了寒毒，我能帮他！”
“聪明，还有呢？”
“你也知道，我早与萧栩认识？”这是沈知意推算出来的。
寒毒一事，知者甚少。
“没错，这还是你幼时告诉我的呢！可惜了，后来大病一场，你把一切都忘了。”
沈知意，“……”
她对嫡姐的信任，最终化作一把利刃，狠狠刺向自己。
真是讽刺啊。
可如今更讽刺的是，萧栩怀着对过去那个她的感情，去爱着嫡姐，还这般打压折磨她。
“知意，你什么都好，就是缺个好的出身，如若你身后有所仪仗的话，兴许就不会像如今这样了。”
“用不着你在这里假惺惺的。”
沈知雪挑眉讥笑，“随你怎么想，我的好妹妹，来日方长！你可不能死的太快，否则你娘和弟弟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说着，又逼近沈知意，凑近她耳边，还有，“我其实挺喜欢你的。”
“啪嗒！”
沈知雪扫落桌上瓷具，摔的四分五裂。
她身体碾压上，碎瓷片嵌入血肉中。
“啊——”
“小姐！”沈知雪的贴身丫鬟春桃第一个冲进来。
看到眼前情景，咬牙怒道，“你如今都只是个贱妾了，竟还敢对我家小姐动手？真是上不了台面！”
“是我动手还是她自导自演，你比我清楚。”沈知意毫不慌张的说着。
春桃冷笑，“奴婢，当然清楚！”
话落，开始哭喊着，“来人啊，快来人啊！”
她喊人的功夫，沈知意清清楚楚看到嫡姐抓着一块瓷片用力抓在手中，任由鲜血喷涌。
沈知意麻木站在原地，她不理解，也很难理解，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为什么她的身边就充满了陷害与打压。
为什么，所有人都见不得她好……
都想拿捏她的软肋，看她临近崩溃的狼狈模样。
她上辈子到底欠了这些人什么？
“快请殿下！我家小姐疼昏过去了。”
春桃的声音响在耳畔。
沈知意有些耳鸣，大脑出现短暂空白，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萧栩已经来了。
沈知雪身上扎了许多瓷片，血染红了衣物。
今日沈知雪还穿着月牙白的锦裙，将鲜血衬托的愈加艳红。
她看着萧栩将嫡姐从眼前抱走的那一瞬间，胸内一阵闷疼，随后喷出鲜血，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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