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今年几岁了啊？是不是你爸妈逼着你来参加天元大会的？”
“你输了不会要哭吧？”
下棋的石桌石凳不低，苏玉爬上去，两条小腿儿在空中晃荡。
听到男人的话，苏玉可爱的脸蛋上人畜无害的笑起来。
“哥哥，我不太会下，你要让着我哟。”
听到苏玉的话，男人自信感爆棚，语气仿佛在逗弄宠物。
“小丫头，棋场如战场，你要是怕输，现在就弃权好了呀，别到时候下到一半哭鼻子哦，我可没功夫哄小孩儿。”
隔壁棋桌的棋手是一个青年跟一个老者。
这老者一看就是个强手，还没下青年就已经感觉到了压力，瞥了眼隔壁，顿时酸溜溜说：“怎么我的对手不是个小丫头呢，哎。”
长庚坐在裁判桌上，目光关怀的望向苏玉。
往往第一天，强者就会脱颖而出。
今日，必定是玉儿的成名战。
“天元对弈大会，正式开始！”
一声令下。
现场落子声此起彼伏响起。
男人拈起黑子，重重砸在星位上，他绝对是第一局的赢家。
苏玉白皙的小手捏着温润白子，不急不躁落在棋盘上。
不远处，张祖谦也在棋盘上落下了第一子。
胡宁坐在外围的观众席上。
虽然是苏玉在下棋，但是她比苏玉表现得还要紧张一些。
姜太太坐在胡宁的身边，她是陪自己儿子来的。
干坐着也是坐着，两人开始聊天。
“你外甥女这么小就来参加天元大会，才学棋没多久吧？我家旭儿当年也是她这个年纪开始学围棋的。”
“……”
这倒是把胡宁问到了。
事实上，苏玉才回到苏家没多久。
苏玉成天乐呵呵的，很招人喜欢。
苏家从不强迫苏玉去做她不喜欢的事，只希望她能快快乐乐的长大。
以至于苏玉会下围棋，学了多久，胡宁也不知道。
胡宁看着棋桌旁边那小小的身影，笑着说：“这孩子是自学成才，是老天爷赏饭吃。”
“嚯，是吗？不过她年纪还是太小了点，没关系，就当是来积攒经验了，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胡宁听出了她的潜台词，是认为苏玉赢不了。
胡宁睇了她一眼，“我家玉儿年纪虽小，棋技却不差。”
姜太太干笑了两声，转移话题道：“这次天元大会，来的天才可不少呢，你瞧那边。”
胡宁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就见大会的外围，正有人扎堆，一块黑板上写了许多人名。
“他们在干什么？”
“下注呢。”
姜太太是安城本地人，很熟悉大会的玩法。
“你看见黑板上的人名了吗？那上面写的都是棋手的名字，这些棋手有一些是早就在棋坛出了名的，有一些是上一届大会没有夺冠但却锋芒初露的强手，他们在下注这一届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玩法就跟赛马差不多。
越热门的棋手赔率一般是1:2。
冷门的棋手赔率是1:5。
甚至更高。
“这是大会允许的吗？”
“算是默认吧，之前是去赌场下注，后面来来去去比较不方便，就有人把下注点安排到了大会外围。每一届天元大会，安城的几家赌场为了第一手抢棋手报名的名单，都要打架呢。”
“……”
“我儿子上一届他成绩还不错，被很多人看好。”
提起这事，姜太太脸上还挺自豪的。
胡宁起身朝着下注点走去。
来到下注点，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名字，最终在黑板最末尾的角落找到了不起眼的苏玉。
另外她还看见了黄庭娇的名字。
胡宁还记得，黄庭娇是上次在安福记的那个小女孩儿。
黄庭娇的围棋师傅在安城很出名，她是名师之后。
许多人看好她，赔率是1:3。
苏玉属于是冷门中的冷门，压根没有人给她下注。
天元大会的名单资料放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有人开始观望了。
而因苏玉因为太冷门了，她的赔率很高1:10。
不少人围着桌子下注，全都在议论热门棋手。
胡宁从包里拿出两张纸币拍在桌上。
“我要下注。”
纸币面额不小，两张加起来一千大洋了。
伙计一看立马把钱收起来，一脸谄笑。
“太太要给谁下注。”
“苏玉。”
旁边人见到胡宁出手这么阔绰，纷纷朝着她投去目光。
听到她说出来的名字后，皆是一愣。
“苏玉？谁是苏玉。”
“你听过吗？”
“没有。”
伙计转过身在黑板上找苏玉的名字，最终在黑板的角落找到了。
名册中显示苏玉的报名资料才五岁，她摁的红指印都要比其他人小一圈。
“太太，你说的是这个人？她才五岁啊，是这一届最小的一个棋手，你确定要给她下注？”
“我确定。”
“那好吧，我这就给你写单子。”
有钱不赚白不赚。
五岁的孩子会下个屁的棋。
这钱肯定是肉包子打狗了，伙计利利索索给胡宁写单子盖章，免得她后悔。
“这位太太，前面几个才是这一届的热门棋手，你是不是不懂怎么下注啊？”
“对啊，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下注的，是从前往后看，不是从后往前看。”
“真是人傻钱多。”
“你跟她说这么多干什么，这娘们一看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要是她老爷们，我知道她这么浪费钱，我打不死她我……”
胡宁猛地转身，眼睛圆睁瞪着说话的这个人。
“我花钱下注轮得到你指手画脚？你倒是长了双金睛火眼，怎么没看出自己脑袋空空像个草包？”
“这世上多得是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人，今我把话撂这等我家小玉儿赢了，你们这些门缝里瞧人的，可得把眼珠子捡起来，好好看看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
没想到这女人看着柔柔弱弱的，说话却这么不好惹。
胡宁说完就转身离去。
身后的议论声渐渐消失。
回到观众席，姜太太见她脸红红的。
“怎么了？苏太太？”
“没什么，刚才去下注的时候，遇到几个有眼无珠的草包了。”
“嗐，你跟那群赌徒穷鬼计较什么，他们若真有本事也不至于指望靠这个赢钱了，你去下注了？下了多少钱？”
“一千大洋。”
“什么？这么多！！”
“我家小玉儿赢定了！”
苏玉的赔率是1:10。
要是她真的夺冠了，那可就赢了一万大洋。
大会要连续开几天时间。
正常都是看情况慢慢下注。
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第一次下注就下这么多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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