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肆虐后的第三个晴天，祭坛旁的日晷铜盘上积了厚厚一层灰白色骨粉。熊爪枯槁的独眼盯着晷针投下的歪斜阴影——本该精准指向正午刻痕的影子，如今偏了足足两指宽。他的铜锤砸在看守日晷的哑奴背上，伴随着脊椎错位的闷响，哑奴无声地扑倒在铜盘上，喷出的鲜血在盘面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废物！连个影子都看不住！\"熊爪枯槁的咆哮震得铜盘嗡嗡作响。他枯槁的手指抓起一把骨粉撒向铜盘，粉末在血迹上形成诡异的灰红色斑块，\"迁徙的日子算错了，老子把你磨成粉填进晷针眼里！\"
蜷缩在日晷基座旁的青叶用断指的手护着刚刻好的\"钱币防伪\"骨片。她深陷的眼窝扫过铜盘上那歪斜的晷影，断指伤口渗出的血珠滴在记录\"独眼标记\"的刻痕上，将几个商人的名字染得模糊。石壁凹陷处，秦霄枯槁的身体突然剧烈震颤，覆盖着冰晶的睫毛下，瞳孔在混沌深处骤然收缩。
\"清...盘...校...针...\"秦霄的呓语带着金属冷冽的震颤，刺破了祭坛的死寂。
熊爪枯槁的身影如秃鹫般扑至石壁前，枯槁的手指掐住秦霄凹陷的喉结：\"怎么清？！怎么校？！\"
祭坛上一片死寂。几个负责观察天象的星师匍匐在地，手中的骨制量具咔咔作响。青叶枯槁的断指无意识地在铜盘边缘划动，在哑奴的血迹上留下几道更深的痕迹。
\"日...擦...盘...夜...对...星...\"秦霄干裂的嘴唇艰难蠕动，每个字都像从冰层深处凿出，\"针...垂...线...测...倾...\"
熊爪枯槁的独眼爆射出骇人的凶光。他转身抓起一把骨粉撒向星师们：\"听见没有？！每天擦盘！每夜对星！\"铜锤抵住最年长星师的太阳穴，\"再让影子歪了...就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当铅垂线！\"
青叶枯槁的断指猛地插入铜盘边缘的血泊。剧痛让她混沌的意识为之一清。她看着血从断指涌出，与哑奴的血混为一体，突然抓起一块鹿皮，蘸着血水在铜盘上用力擦拭起来。
岩骨枯槁跌撞着冲过来，沾着骨粉和脑浆的手拍在铜盘边缘：\"大...大人！光擦盘不够！\"他枯槁的手指蘸着哑奴尚未凝固的脑脊液，在铜盘背面画了个扭曲的独眼，\"还...要验！每天正午影子必须指准！差一丝...\"他枯槁的手指向那个脊椎断裂的哑奴，\"就剁看晷人的手指...垫在盘底调平！\"
熊爪枯槁的铜锤停在半空。他独眼里的暴怒沉淀成冰河般的算计。枯槁的手指划过铜盘上被擦出的血痕，突然扯过一个年轻星师的头发：\"你！第一个按新规矩来！\"他枯槁的脚踢了踢哑奴扭曲的尸体，\"擦不干净...你的下场比他惨十倍！\"
死亡的威逼下，年轻星师枯槁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残烛。他枯槁的手抓起沾血的鹿皮，疯狂地擦拭着铜盘上的每一道刻痕。当最后一粒骨粉被清除时，铜盘在阳光下泛出诡异的血光，晷针的影子却依然歪斜。
\"校针！\"熊爪枯槁枯槁的咆哮震得铜盘颤动。
星师枯槁的手颤抖着捧起一根细绳，末端拴着的小石锥正对晷针根部。当石锥垂线与晷针形成的夹角暴露在阳光下时，所有人都看到了问题所在——晷针在暴风雪夜被冰凌压弯了！
\"扳...直...\"秦霄枯槁的呓语带着金属疲劳的细微嘶响。
熊爪枯槁枯槁的独眼转向岩骨：\"去！拿火钳来！给老子烤热了扳！\"
烧红的铜钳夹住晷针中段，星师枯槁的手在铜锤威逼下颤抖着扳动。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晷针渐渐恢复垂直。但当红钳移开的瞬间——
啪！ 晷针从被烤软的部位断裂！上半截针尖坠落在铜盘上，将正午刻痕砸出一道凹坑！
\"废物！\"熊爪枯槁枯槁的铜锤砸在星师肩头，锁骨断裂的脆响与铜盘余震混在一起，\"熔了重铸！用最硬的铜！\"
重铸的晷针在死亡的威胁下完成。新针比原来粗了一倍，通体泛着诡异的暗红色——那是熔入了哑奴铜镯的合金。当正午的阳光直射铜盘时，新针的影子精准地落在被砸凹的正午刻痕上，分毫不差。
\"规矩定了！\"熊爪枯槁枯槁的声音在祭坛上回荡，\"以后维护日晷！每天擦三遍！每夜对北极星！\"他枯槁的手指戳向铜盘背面那个脑浆绘制的独眼标记，\"这个标记...每月用活人血描一次！褪色了...就杀描血的人祭晷！\"
石壁凹陷处，秦霄枯槁枯槁枯槁的眼角无声地滑落两行血泪，在冰晶覆盖的脸上冲出两道沟壑。在他逐渐模糊的视野里，那根暗红色的新晷针正诡异地生长出细小的血管状纹路，与铜盘上的血迹连成一体。灵魂深处，那个冰冷的声音带着金属冷却的余韵，最后一次响起：
\"时...间...的...精...准...\" \"需...用...生...命...的...长...度...来...校...正...\" \"以...魂...为...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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