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这些天走路都带风。
他又悄没声地做成了两单倒卖批条的“好生意”,腰包顿时又鼓胀了不少。
这钱一到手,他那心思就活络开了,琢磨着得干点什么让给自己那几个孩子都看见自己风光了。
没两天,他就真行动了。
一个下午,几个百货公司的送货员吭哧吭哧地抬着一个大纸箱子,在二大爷趾高气扬的指挥下,穿堂过院,径直送进了后院刘海中家。
那纸箱子上印着的“牡丹牌”和“14英寸彩色电视机”字样,像带着钩子,瞬间就钩住了全院老少的目光。
这可是院里头一份的大彩电!
二大妈那张老脸,更是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
她拿着抹布,把那电视外壳擦了又擦,恨不得能反出光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一点不假。
打从这彩电进了门,二大妈说话的调门都高了八度,走起路来腰板挺得笔直,见人就忍不住要提上一嘴:
“哎哟,你说老刘这人,就是乱花钱!非说现在日子好了,要搬台彩电回来看看新闻,了解国家大事!我说他不过,这不,就买回来了!”
“这彩电就是不一样哈,瞅着是真亮堂,颜色也鲜亮!比那黑白的小匣子强多了!”
院里的人精们,谁听不出这话里浓浓的炫耀味儿?
心里大多都有些不屑,私下里也没少嘀咕:
“嘚瑟什么呀,不就是挣了几个俏钱嘛……”,
“指不定那钱是怎么来的呢……”
可心里嘀咕归嘀咕,这彩电的诱惑却是实打实的。
这年头,谁家要是有台黑白电视机,晚上都能吸引半院子的人,更别提这稀罕的大彩电了!
于是,吃过晚饭,天刚擦黑,后院可就热闹了。
左邻右舍,大人孩子,都不约而同地往后院涌。
对着那摆在窗口、正播放着《新闻联播》的彩色屏幕,看得津津有味。
二大爷刘海中坐在最佳位置,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水,享受着众人或真或假的恭维,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二大妈这身体也跟突然好了一样,见谁都笑呵呵的,完全不像前阵子病殃殃的状态。
一时间,刘海中家的后院,竟成了整个四合院晚上最热闹的“文化活动中心”。
虽然大家伙儿心里都明镜似的,看不惯这两口子的嘚瑟劲儿,但在那方闪烁着五彩画面的屏幕前,这点小心思,也暂时被压了下去。
毕竟,能免费观看彩色电视节目,才是眼前最实在的好处。
后院刘海中家买了大彩电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住得最近的大儿子刘光齐和他媳妇耳朵里。
小两口在家里坐不住了。
刘光齐在工厂当工人,挣的是死工资,日子过得紧巴巴,听说老子不声不响就置办上了全院头一份的大彩电,这心里就跟猫抓似的,又痒又好奇。
媳妇也在旁边撺掇:“你爸这是发了什么财了?你快去打听打听,要是真有啥好门路,咱们也跟着沾沾光啊!”
于是,晚饭后,刘光齐两口子提溜着半斤新买的桃酥,装作串门的样子,就奔了后院父母家。
一进门,正赶上刘海中端着茶杯,志得意满地欣赏着电视里播放的戏曲节目,二大妈在一旁眉开眼笑地给来看电视的邻居发瓜子。
“爸,妈,我们来看看你们。”
刘光齐把桃酥放在桌上,眼睛却忍不住往那台崭新的彩色电视机上瞟,
“嚯!这电视可真气派!爸,您这回可是给咱家长了大脸了!”
刘海中见大儿子来了,心里更添了几分得意,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二大妈则拉着大儿媳妇的手,又开始念叨电视机的好。
寒暄了几句,刘光齐终于憋不住,凑到刘海中身边,压低声音问道:
“爸,我听说……您最近这买卖做得挺红火?这彩电可不便宜啊。”
刘海中斜睨了大儿子一眼,见他脸上那羡慕又急切的表情,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他轻轻吹了吹茶杯里的浮沫,带着几分炫耀,也没太多隐瞒:
“哼,算你小子还有点眼力见。你爸我如今开了个建材公司,正儿八经的经理!
主要就是倒腾点钢材批条,这玩意儿,紧俏!来钱快!”
他压低了些声音,但语气里的得意掩不住:
“这里头的门道,水深着呢,没点关系和人脉,根本玩不转!
你爸我啊,也是赶上了好时候,认识几个关键人物。”
刘光齐一听“倒腾钢材”、“来钱快”,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在工厂里每天机械地干活,一个月挣那几十块钱死工资,早就觉得憋屈了。
如今听老子这么一说,仿佛看到了一条通往“发财”的康庄大道。
他心里痒痒得不行,忍不住脱口而出:
“爸!您这买卖缺人手不?你看我怎么样?要不我把厂里的工作辞了,出来跟着您干?
咱们自家人,总比外人放心不是?我给您跑跑腿、打打下手都成!”
他说完,眼巴巴地看着刘海中,等着老子的答复。
一旁的儿媳妇也竖起了耳朵,紧张地等待着。
刘海中端着架子,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沉吟了一下,“辞职?你那工作干的好好的辞什么职啊?我这买卖虽说来钱快,但也有风险。
你先别急,等我再琢磨琢磨,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位置。”
他虽然没一口答应,但话也没说死。
刘光齐心里虽然有点失望,但看父亲这态度,觉得有门儿,连忙点头:
“是是是,爸您说得对,是得琢磨清楚。您慢慢想,我随时都行!”
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是真跟着自家老子干,以后是不是也能很快搬台大彩电回家……
刘光齐转头看了看后院的这个宅子,又换了个主意。
“爸,我那边的屋子太小了,家里几个孩子全都住的紧巴巴的,要不让你两个大孙子回来住吧。反正现在光天光福也都搬出去了,家里也有地方。”
刘光齐这是害怕自己那两个弟弟听到消息,会回来跟他争。把两个儿子送回来,一来能跟父母走近些,二来还能省掉一笔开销,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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