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接过李怀德递来的调查记录，指尖在纸页上敲了敲，眼神冷了几分：
“他倒是会往我身上泼脏水，粮站那边明明就和我没关系，还好意思讲事情推到我身上。”
李怀德端了杯茶推过去，慢悠悠道：
“这小子就是见不得别人受重视，之前在车间就总阴阳怪气的。”
“调去清洁队扫厕所，也算让他尝尝‘接地气’的活儿，磨磨他的性子。”
陈凡呷了口茶，嘴角勾出一抹弧度：
“行，就按李哥说的办。不过光调岗还不够，得让他知道，乱嚼舌根是要付出代价的。”
“行，你放心，宣传科那边就说‘因散布不实言论，影响团队风气，现调至清洁岗位历练’。”
“放心，我已经让宣传科拟好稿子了。”李怀德笑着扬了扬手里的文件，“顺便把粮站那边的对接记录附在公告栏，省得还有人被他蒙骗。”
陈凡点头：“这样最好。对了，厕所那边的清洁工具得换新的，总不能让他拿个破扫帚应付事，真把厕所扫干净了，也算是他有点用。”
李怀德哈哈一笑：
“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我这就叫后勤科备套新工具，再派个人盯着，确保他每天按时到岗。”
“要是敢偷懒，直接按旷工算，扣他工资没商量。”
正说着，保卫科的人来敲门：“李厂长，贾东旭在里面闹着要见您，说他没做错事。”
李怀德朝陈凡递了个眼色，扬声道：
“告诉他，想通了就好好去清洁队报到，想不通就继续在保卫科待着，啥时候想通啥时候走。”
陈凡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坦然的笑意，抬手揉了揉眉心：“全靠李哥费心了。”
李怀德摆摆手，从抽屉里抽出份打印好的任命通知，往桌上一推：“你看，你的副科长任命书，就差厂长最后签字。这事儿本就该是你的，十吨粮食解了厂里的燃眉之急，别说副科长，就算往上提一提也合情合理。”
……
陈凡刚骑车到院门口，就见秦京茹背着陈国强，一手牵着陈白坐在石阶上。
陈白眼尖，老远就瞧见了他，当即挣开秦京茹的手，迈着小短腿“噔噔噔”朝他跑过来，小奶音脆生生的：“爸爸抱！”
陈凡赶紧支好自行车，弯腰将女儿捞进怀里。
陈白小手立刻在他身上摸索起来，仰着小脸问：
“爸爸，这次有没有给白雪带好吃的呀？”
“白雪都好多天没吃糖了。妈妈坏，不让白雪吃，可是白雪想吃，还想给京茹姨姨留着呢。”
陈凡被女儿的话逗笑，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就你嘴甜。”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包水果糖，塞到她手里，“省着点吃，一天只能吃一颗。还有要分给你京茹姨姨哦，不可以给国强吃呢！”
陈白立刻把糖紧紧攥在手里，小脸上笑开了花。
一旁的秦京茹见状，也露出温和的笑意，轻声道：
“白雪真乖，还想着姨姨呢。”
她顿了顿，又看向陈白，柔声道：
“不过白雪呀，糖吃多了真的会长蛀牙，到时候牙疼可难受了。”
“要是实在想吃，就把糖给姨姨，姨姨帮你收着，每天给你一颗好不好？”
陈白眨巴着大眼睛想了想，小手伸到秦京茹面前，小心翼翼地递出半颗糖：
“那……京茹姨姨先吃半颗，剩下的给白雪留着。”
秦京茹笑着接过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白雪真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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