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上的风带着焦土的气息。五人躲在一处废弃的农舍里，暂时休整。张浩被安置在角落的干草堆上，呼吸已经平稳，但始终没有醒来。
秦阳靠在墙边，闭目感受系统内的变化。那些躁动的暗影能量终于完全消化，转化为两张全新的卡牌——【夜魇】和【幽魂形态】。
他仔细体会着两张卡牌的特性。【夜魇】能攻击灵魂，还能让下一个技能连发三次；【幽魂形态】则是纯粹的保命技能，虽然副作用不小，但关键时刻能救命。
\"秦阳。\"苏婉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的状态怎么样？\"
秦阳睁开眼，看到苏婉正蹲在他面前，金刚杵横放在膝上。月光从破败的窗户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还行。\"他轻声回答，\"有些新发现。\"
苏婉微微点头，没有追问细节。自从秦阳坦白系统的存在后，两人之间多了种无言的默契。
角落里，林小雨正在给张浩喂水。他的嘴唇干裂，但至少能本能地吞咽了。夏凛站在窗边警戒，剑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什么时候能醒？\"林小雨小声问。
夏凛头也不回：\"看他自己。\"
秦阳走到张浩身边蹲下，检查他的状况。皮肤温度正常，脉搏稳定，但瞳孔对光反应迟钝。最奇怪的是，他的影子完全正常，没有丝毫之前的异样。
\"教主放弃他了？\"苏婉低声问。
秦阳摇头：\"更像是......转移了目标。\"
他想起安全区上空那只巨大的眼睛，还有崩塌的建筑。教主已经找到了更好的\"容器\"，不再需要张浩这个备用品。
\"我们得制定计划。\"夏凛突然开口，\"教主在安全区现身，但本体一定还在别处。\"
秦阳思索片刻：\"张浩被附身时说过什么？\"
林小雨回忆道：\"他提到'门'和'容器'......还说看到了什么黑暗的东西......\"
\"门......\"秦阳喃喃重复，突然想起什么，\"高塔！那座传送门！\"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教主最初就是从高塔里出来的。\"秦阳快速解释，\"如果它要完全降临，一定需要回到原点。\"
苏婉握紧金刚杵：\"所以它袭击安全区只是幌子？\"
\"声东击西。\"夏凛冷声道，\"它在争取时间。\"
秦阳点头：\"我们必须赶回高塔。如果猜得没错，教主正在那里准备最后的仪式。\"
\"怎么去？\"林小雨忧心忡忡地看着张浩，\"带着他长途跋涉太危险了。\"
\"分头行动。\"夏凛果断决定，\"你留下照顾他，我们三个去高塔。\"
林小雨想反对，但看着昏迷的张浩，又犹豫了。秦阳理解她的矛盾，但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保持通讯。\"他安慰道，\"有情况立刻联系。\"
林小雨最终点头答应。夏凛已经收拾好装备，剑鞘绑在背上，动作利落得像要奔赴一场寻常的比武。
\"走吧。\"她说，\"天亮前赶到。\"
三人轻装出发，只带了必要的武器和少量补给。荒野上的月光很亮，照出一条清晰的小路。秦阳走在中间，感受着两张新卡牌的能量。
【夜魇】和【幽魂形态】都不是常规战斗技能，但对付教主这种非实体敌人可能正合适。尤其是【夜魇】的灵魂攻击特性，或许能对暗影能量造成实质伤害。
\"你在想什么？\"苏婉放慢脚步，与他并肩而行。
秦阳斟酌了一下用词：\"在想怎么对付没有实体的敌人。\"
苏婉的金刚杵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物理攻击无效的话......\"
\"需要特殊手段。\"夏凛头也不回地说，\"斩罪剑法本可以伤到它，但我的剑......\"
她没有说完，但秦阳明白。那把家传宝剑在与教主分身的战斗中受损，已经失去了部分威力。
\"总会有办法的。\"秦阳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短刀柄。
三人沉默地前行。夜色渐深，远处的地平线上，高塔的轮廓隐约可见。它比上次见到时更加破败，塔身布满裂痕，但顶端的传送门却泛着不祥的红光。
\"它在充能。\"苏婉眯起眼睛，\"看，那些红光在向塔顶汇聚。\"
确实，天空中流动的暗红色能量正如百川归海般涌向高塔顶部。秦阳的系统突然轻微震动，【夜魇】卡牌自动亮了一下，似乎在回应远处的能量波动。
\"加快速度。\"夏凛简短地说，步伐明显加快。
三人小跑起来，距离高塔越来越近。周围的景物开始变得扭曲，树木的枝干如痉挛般蜷曲，地面上出现了不自然的黑色纹路，像是干涸的血迹。
\"暗影污染。\"苏婉低声说，\"越靠近塔越严重。\"
秦阳突然停下脚步：\"等等，有东西过来了。\"
前方的阴影中，几个模糊的人影正缓缓移动。他们走路的姿势极其不协调，像是关节被强行扭转的木偶。月光照在他们身上，却没有投下任何影子。
\"被控制的幸存者。\"夏凛的剑已出鞘，\"别下死手。\"
三人摆好战斗姿态。那些人影越来越近，终于能看清他们的脸——苍白如纸，眼睛完全漆黑，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容器......\"为首者发出沙哑的声音，\"我们需要容器......\"
夏凛率先出手，剑锋如银蛇般游走，精准地击打每个人的关节处，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而不致命。苏婉的金刚杵则负责防御，将扑上来的感染者击退。
秦阳没有贸然使用新卡牌，而是激活【打击】和【痛击】，配合两人控制局面。感染者数量不多，很快就被全部制服，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
\"他们还有救吗？\"苏婉看着那些扭曲的人影，眉头紧锁。
夏凛摇头：\"暗影入脑，没救了。\"
秦阳蹲下身，检查其中一个感染者。那人的眼睛已经完全黑化，皮肤下能看到细小的黑色纹路在蠕动。当他靠近时，感染者突然剧烈挣扎，嘴里吐出黑色的黏液。
\"他们在排斥什么......\"秦阳若有所思，\"就像张浩之前那样。\"
苏婉突然指向高塔：\"看！\"
塔顶的红光突然暴涨，一道暗红色的光柱直冲云霄。光柱中，隐约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下降——那是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但体型比正常人类大得多。
\"教主本体......\"夏凛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颤抖，\"它要降临了。\"
秦阳的系统再次震动，【夜魇】卡牌亮起刺目的光芒，似乎在强烈呼应远处的暗影能量。他隐约感觉到，这张卡牌或许正是对抗教主的关键。
\"没时间了。\"他站起身，\"必须阻止它完成降临！\"
三人不再保留体力，全力冲向高塔。随着距离缩短，地面上的黑色纹路越来越密集，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味。秦阳的呼吸变得困难，仿佛有无形的重量压在胸口。
终于，他们来到了塔底。原本紧闭的大门如今敞开着，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塔顶的红光如血般流淌而下，照亮了螺旋上升的阶梯。
\"上去。\"夏凛简短地说，第一个踏入塔内。
秦阳紧随其后，苏婉断后。塔内的空气粘稠得像是液体，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阶梯上布满了暗红色的黏液，踩上去发出令人不适的咯吱声。
爬到一半时，秦阳的系统突然剧烈震动。一段模糊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是当初在高塔顶层，黑色心脏最后的低语：
\"容器......只是开始......门后......才是真相......\"
他猛地停住脚步：\"等等，这可能是个陷阱！\"
夏凛和苏婉同时回头看他。
\"教主故意引我们来这里。\"秦阳快速解释，\"它需要活人作为媒介，才能完全降临。\"
\"所以张浩和林小雨......\"苏婉脸色一变。
夏凛的剑锋微微发颤：\"调虎离山。\"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转身往回跑。但刚下几级台阶，塔门就轰然关闭。整个高塔开始剧烈震动，墙壁上的裂缝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如血液般黏稠。
\"来不及了！\"秦阳咬牙，\"先上塔顶！\"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在教主完全降临前，利用新获得的卡牌能力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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